“天哪!佛流血淚,這是……大凶之兆啊!”人羣中,一個老太監撲通一聲跪下,對着那佛像不斷磕頭,嘴裡唸叨着:“求佛祖保佑我皇千秋萬歲!不受邪魅侵擾!”
魏瑜看了元睿一眼,發現他面如寒冰,右手的拳頭微微握起。
她再看皇帝,皇帝還算鎮靜,只是眼中那種肅殺之氣,是魏瑜從未見過的!
元睿上香,無量壽佛就流血淚,這表示元睿是對皇帝千秋大有影響的人嗎?
往輕了說他克皇帝,往重了是說,他會造反殺皇上?
就算皇帝不會僅憑這個就給元睿定罪,但是,這時候的人特別迷信鬼神,以後看到他心裡得多膈應?
好一齣惡毒的陰謀!
魏瑜看着那流淚的佛像,心裡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冒。
“哼!是誰這麼大膽,敢在父皇的千秋節上鬧這種把戲!”魏瑜猛喝一聲,將全場三千多人,再加上那些做法事的和尚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來。
滿場沉默,最後,還是皇帝開口:“魚兒,你什麼意思?”
“父皇,那佛像被人動了手腳。”魏瑜篤定地說。
“施主,這佛像從保國寺修建的時候就有了,足有三百年曆史!寺中僧人每日打掃供奉,不知施主所說動手腳乃何意?”說話的,乃是保國寺主持。
魏瑜雙手合十道:“主持,敢問是否日夜派人看守着這佛像?”
主持搖頭:“那倒沒有。”
“所以,定然有人趁着你們睡覺之際,潛入進來做了手腳。”
皇帝問:“睿親王妃,你這樣肯定,可有證據?”
皇帝從來都叫她魚兒,如今卻叫“睿親王妃”,魏瑜心裡一沉,卻依然不亢不卑地回答:“父皇,無量壽佛規制爲中空的金身塑像,要想讓它眼中流淚,只要破開其身,在眼睛的位置放置紅色液體囊袋,待時間到了觸發機關刺破囊袋即可,只要派人檢查一下佛像,便知端倪。”
“佛像乃佛門聖物,不可妄動。”主持卻又說。“否則,冒犯了神靈,我等凡人擔待不起!”
“那麼,那些借佛像陷睿親王殿下於不忠不孝,破壞千秋祭祀的人,是不是更加褻瀆神靈呢?若不能讓真相大白於天下,纔是真正的褻瀆神靈!”魏瑜辯道。
魏瑜說得理直氣壯,皇帝看着她足有幾秒鐘,最終問道:“如果真如你所說,自當嚴查。但是,如果並非如你所說呢?”
“魚兒甘願領罪。”
元睿皺眉看着身邊對着皇帝跪下的女子,看了一眼人羣中的蹙眉不語的太子,也跟着跪了下來。
皇帝深深地看着元睿一眼,走到佛像面前,拜了三拜說:“大禹國子孫李延明,今日爲了查明真相,冒犯佛身,若有怪責,只怪餘身,望神靈不要殃及無辜!”
“皇上!”所有人都齊刷刷跪了一地。
“來人,去查看佛像。”皇帝命令道。
禁衛軍統領,也是皇帝的二女婿關山彤,帶領幾個禁衛繞到佛像背後,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又繞到前面看了,回來稟道:“回稟皇上,佛身完好無損,並未有任何破損。
皇帝的臉微微一沉,看向魏瑜和元睿。
元睿依然面如寒冰,只是臉色比剛纔微微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