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皇上對你這個‘妻子’有多麼情深意重!說到底,你還不是跟我一樣,是顆棋子?”裴如冷笑說。
“而且,你這顆棋子,顯然比我更慘一些。我好歹有個封王的父親可以依靠,你有什麼啊?”裴如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魚兒懶得跟她說這些,拿起另外一種糕點吃着。
“怎麼?不願意提啊?”裴如突然就跟打了雞血一般,滿臉興奮之色。“也是!原本以爲自己在皇上心目中有多麼重要!結果,也是顆棋子兒!哈哈哈!用來壓制我裴家勢力的棋子兒!感覺很難過吧?”
“……”
“做不了皇后,其實我也認命了!”裴如又說。“做個妃子,將來有了孩子,或許還能封爲貴妃,只要有我父親在,我的地位就不可動搖!”
她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魚兒:“但是你就不同了,那顆壓制我裴家的棋子兒,不一定非要是你啊!你如今不過是仗着佔了個嫡妻的名分而已!等有一天,出現了能更好地牽制我父親的人,說不定就變成其他人了!”
魚兒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對了,還有,廢太子應該就要被處死了吧?死之前來給父皇磕頭謝罪,看起來還真是悽慘又可憐呢!”裴如搖搖頭,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
魚兒驀然放下手裡的東西,起身說:“書香,我們去外面走走吧!”
“是!”書香目不斜視,扶着魚兒往外走。
“想當初,在絃歌臺遇刺的時候,廢太子對姐姐你可是愛護得緊啊,當時拉着你的手,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你面前。不知道爺看在眼裡,是個什麼感受?”身後卻傳來裴如的聲音。
“但凡是個男人,誰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所以,我勸你,別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哭得那般悽慘!誰看不出來你是在爲他而哭呢?!!”
魚兒心裡一抽。
裴如一定會想法設法將她當時的失態告訴李元睿的,所以,他就更生氣了吧?
魏瑜驀然轉身,看着裴如。
裴如一臉挑釁地衝她挑挑眉。
那一瞬間,魚兒有種想吐的感覺。
“走吧!”她對書香說。
主僕二人走了出去。
“娘娘,她的話,您不用放在心上。”書香低低地說。
魚兒搖頭:“我只是想到,以後要在這皇宮裡,日日與許多她這樣的女人打交道,就覺得了無生趣。”
了無生趣……書香不說話了。
這讓人怎麼安慰才能讓她覺得有趣呢?
請恕她語言表達能力不夠強。
回到王府的第二天,傳來了李元景的死訊。
據說,是畏罪自殺。
畏罪自殺……
他是個苛求完美的人,無論做人還是做事。
弒父這樣的事情,雖然並不是他做的,他也是痛恨他自己到想死的地步吧?
所以,他對李元睿說,他親過自己,正是一心求死吧?!
其實,裴如有一點說得對,她不應該當着那麼多人的的面哭得那般悽慘,傳到李元睿耳朵裡,只怕會更加遷怒給李元景和他的家人。
魚兒麻木着一張臉,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