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魚兒受傷的心靈微微止了血。“爺,這架屏風,你說能值多少錢?”
“可以說是無價之寶!”李元睿說。“要是能賣的話,起碼上百萬兩銀子吧!”
魚兒眼前一亮,百萬兩啊……
“不過,皇祖母賞賜的這些東西里面,就這屏風上帶有皇家的標誌,是不能往外賣的。你擺着就好。”李元睿又補充了句。
“……”魚兒看看李元睿,又看看搬着她的東西已經走得沒影的太監們,暗暗咬碎了一口銀牙。
後來,張九福問李元睿:“殿下,爲何總是將王妃值錢的東西收走?”
“她現在這樣,已經是鬧騰得雞飛狗跳,若是讓她有了錢,還不把天捅個窟窿?”李元睿回答。
“說得也是!”張九福很認同地點點頭。
吃人胎兒的妖女事件,由官府出面澄清,在玄靜師太的影響力之下,漸漸地平息下來。
趙良媛死的那天,禹州城裡雷電交加。
魏瑜卻突然收到一封信。
爲了安全起見,陌生的信件都是由下人拆開的,裡面沒有暗器,也沒有毒藥,只有素籤一張。
信的開頭是這樣寫的:“‘魚兒’,從三年前我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開始,就從天堂墜入了地獄。”
“那是他在睡夢中,呼喚了千遍的名字。我瘋了一般到處打聽,方纔知道,那是睿親王妃的小名。”
“可是我不敢置信!那時候你不過十一歲!還是個孩子!他怎麼可能對一個孩子魂牽夢縈?”
“後來我見到了你,方纔知道他爲何會對我寵愛有加,她們都說,我的眉眼長得和你有些像!原來是真的……”
“木蘭圍場那一夜,他因爲一點小事,罰我跪在冰冷的地上整整一夜!冰冷而黑暗的夜裡,我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我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這樣對我!直到你出現,來給我看膝蓋,我才知道,原來,僅僅是爲了一個見你的藉口而已!”
“原以爲可以趁着這個機會讓你徹底消失,我終究是太自不量力!我觸到了他的底限,所以,也該死了……”
“我恨你,我更恨他!我詛咒你們,永生永世不能在一起!”
信沒有落款,也始終沒有提到那個“他”究竟是誰。
但魏瑜知道,這是趙良媛寫的。
看樣子,在太子回府之前,她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否則,這封信也不可能送得出來。
她不知道太子的念想是如何產生的,是什麼時候開始產生的,但是,似乎已經很深……
很深的……執念。
她不信太子真的對她有多深的愛情。
畢竟,她跟太子日日相處的那幾年,她只是個孩子。
或許,太子只是對李元睿奪去他想要的東西耿耿於懷?
又或是,如同自己心愛的玩具突然被別人搶走了那種心態?
她其實不容易理解。
看完信,發了會呆,她便將信點着了。
看着火苗一點點吞噬信箋,眼看火快要燒到手指,她卻一動不動。
“王妃!”雪青急忙將那火苗搶了去,一把摁滅了。“您怎麼了?火都燒到手指上了也不知道躲一躲?”
魏瑜擡起有些迷茫的眼睛,問道:“雪青,我長得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