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門外站着,一動不動。
“青兒,你怎麼沒回去?”魏瑜詫異地問。
她沒說話。
“怎麼了,跟於先生說好不好?”
沉默。
看她的樣子,是不會開口跟她說的。
她嘆了口氣,將她拉進去,把她自己的食物盡數端到她面前,說:“吃。”
這句話她聽得很懂,端起碗來就吃。而且,吃得狼吞虎嚥。
難道是祥瑞的人對她不好?不給她飯吃?
她這樣的孩子,沒有父母親人,會遭遇到冷暴力熱暴力各種暴力,都很正常。
看她瘦巴巴的小臉,魏瑜嘆了口氣,對姚念珍說:“以後,就讓青兒也住在書院裡吧!”
這孩子自從來到祥瑞,就病了好幾回了,姚念珍也覺得她很可憐,點頭答應了。
不過,青兒卻不見得高興,也沒有不高興,讓她住下,她就住了。
他們補課的時候,她也跟着一起出來聽。
不過,她安靜得就跟不存在似的,三位先生也沒注意她,只任由她去。
欽差大人來了金陵,先是參觀考察了各大學院,並對金陵的學院建設,濃厚的學風表示了高度的讚揚。
並提出,一定要積極響應皇上的號召,不拘一格,培養多類型,多才能的複合型人才,並要積極與民生,與實踐掛鉤,切不可紙上談兵,弄出一羣繡花枕頭來……
各級官員、各書院代表發表了熱烈的講話,紛紛稱讚皇上的取材之心……
這一套走完了,譚桓便召集了金陵會試的組委會——各大書院的山長、副山長,在金陵官府幾位主要官員的陪同下詢問會試的情況。
裴英作爲金陵會試的主辦者,回答說,一切順利。
“會試的第一輪試卷可擬好了?”譚桓問。
“已經擬完,封漆存放好了。”裴英不冷不熱地說。
在座所有人都對欽差大人畢恭畢敬,但裴英是個王爺。
除了皇帝,他可以不買任何人的賬。
“給我看看。”譚桓淡淡地說。
這話一出,滿場寂靜。
沒有人說話。
還是車若水抹着額頭的汗說:“大人,封漆以後的試卷,是不能再打開的。”
譚桓看了車若水一眼,問:“什麼時候封漆的?”
“是……七天之前。”封漆上有日期,這東西說不了謊。
“皇上的聖旨到你手裡,是什麼時候?”譚桓又問。
“是二十多天以前。”車若水說。
這東西有朝廷專門的存檔記錄,也說不了謊。
“你既然早就知道我要來,竟然不等我看試卷,先封了漆,這是什麼道理?”譚桓語氣一沉。
“這……”車若水偷眼看向裴英。
“譚桓,難道你不知道,金陵會試並非科考,朝廷向來不干預,誰知道你來了要看試卷?”裴英不客氣地說。
“皇上派我來監察金陵會試,試卷、考題、考官自然都要過我的目,否則本欽差來監察什麼?來看熱鬧不成?”譚桓反問。
裴英態度強硬:“金陵學會辦了這麼多年了,朝廷從未乾預過,你是要破壞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