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睿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因爲我瞭解你,你對他,只是歉疚和不忍。你真正愛的人,是我。”
魏瑜還是覺得很奇怪,雖然這是事實,但是,他這麼小氣的人,會主動說出這樣的話來,怎麼總感覺怪怪的?
復建之後的般若寺,比以前好多了,嶄新又舒適,寧靜又端莊,只是,不知是不是因爲幾十條人命案的緣故,香火看起來遠沒有以前旺盛,來來回回就是幾個姑子,一個香客都沒有。
兩人看完了寺院,李元睿便體貼地問她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魏瑜那時候真的是有點口渴了,便點了點頭。
李元睿帶着她走進了一間靜雅的禪房,禪房裡很暖和,生着地龍,地上放着張小桌子,淙淙地煮着茶水。
兩人盤膝坐在地墊上,正好可以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的院子,還有遠處山坡上的松樹,感覺很是不錯。
“咦?這窗戶上糊的什麼紙?透光性這麼好?”魏瑜問。
這個年代可沒有玻璃,一般,民間的窗戶在冬天都會糊上油紙,既透光,又保暖。
然而這扇窗戶上糊的油紙卻似乎很不一般。
剛剛在外面的時候,她看到窗戶上是黃白的顏色,跟普通油紙沒什麼差別,但從裡面看,竟像是透過玻璃往外看一般,透明度很高。
李元睿說:“應該是魚油紙。”
“這東西好啊,回頭也讓她們送一些進宮好了。”
“嗯。”李元睿微笑。
就在這時,魏瑜透過窗戶,看到了一個人。
她穿着一身僧尼素衣,頭髮簡單地挽起來,梳成個婦人頭,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不戴釵環。
此時,她正拿着一把竹掃帚在掃地上的碎石和落葉。
但是,她的身形很美,容顏也很美,整個畫面就像一幅意境深遠的水墨山水畫,很是好看。
“她——她——”魏瑜指着她駭然地叫起來。
然而,還沒她出個名堂,李元睿已經伸手在她胸前點了兩下,她被點穴了!
那個掃地的女子,跟魏瑜一模一樣!
身形,容貌,一舉一動,極爲相似。
如果非要說哪裡不同,或許就是她的眼睛,不如她靈秀有神。
她轉動着眼珠子看着李元睿,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李元睿什麼都沒說,只是端起面前的茶來喝。
一盞茶沒喝完,外面走進來兩個人。
一個身着海青色僕人裝,一個身穿月白長衫的公子。
魏瑜的瞳孔驀然放大,傅九和李元景!
李元景看起來好了很多,雖然臉色還是很蒼白,但是,那股籠罩在他身上的死氣已經消失,看他走路的樣子,起碼恢復了六成。
看樣子,用她的血煉出來的藥,效果果然不錯。
傅九明顯很是戒備,只站在院門口沒進來,一雙眼睛四處看,大概也怕這裡是個陷阱。
“魚兒。”李元景走進院子來,對着那個掃地的女子叫道。
掃地女子轉頭一看,頓時一臉受了驚嚇的模樣問:“你……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