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含着眼淚,將那血給康漣喝了下去。
她的血還是很好使的,喝下去之後,康漣很快停止了顫抖,嘴脣的顏色也漸漸恢復正常。
“父王,我覺得好多了。”他還開口說話了。
康王和王妃喜出望外,激動地衝魏瑜跪下,連連磕頭謝恩。
魏瑜擺擺手,有些無力地說:“這種蟲子叫做“海蛕”,是海底深處的寄生蟲,《魷蟲候》一書中提到過,只有極少數常潛入海底捕捉的漁民會感染這種蟲。”
“下海?我們漣兒小時候溺過水,從此以後就不敢入水,他根本就不會游泳啊,怎會下海?”康王妃詫異地問。
魏瑜冷冷一笑:“那,康王就需要追查一下了,或許……是人爲。”
康王和王妃,並兩位側妃的臉色都變了,人爲?
也就是說,有人要害他?
“要查也容易。”魏瑜繼續說。“這海蛕卵加熱即死,等世子醒了,好好回想回想,去年生病之前,吃了什麼生的海鮮,和誰一起吃的就是。”
“吃生的海鮮,就可能得這種病嗎?”康王府臨海,估計府里人都沒少吃生猛海鮮。
“並不是。海鮮中沒有海蛕卵,所以我才說,是人爲。”魏瑜說。
康王和王妃都點頭。
“這事要詳查,查出來之後,當將他凌遲!”皇上下口諭了。
那人害的魚兒流了這麼多血,凌遲是輕的。
“是!臣定當詳查。就算皇上不下旨,臣也定然要讓他好好償還皇后娘娘這一碗血,還有漣兒這一年所受的苦!”康王咬牙切齒地說。
王側妃幾不可見地抖了抖。
“我先帶皇后回去。”李元睿說着,一把將魚兒抱起來,走向棲梧閣。
昨晚睡眠不足,魏瑜被他抱着晃來晃去,跟搖籃似的,到了棲梧閣,竟然就睡着了。
李元睿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在牀上,蓋上被子,看着那包紮起來的手腕,皺眉說:“你這性子,永遠都是這樣,能爲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豁出命去……”
第二天,一行人啓程回了禹州。
這時候,已經進入十二月了。
封后大典,定在十二月十二日。
大典前一天,李元睿派官員祭了天地,自己又親自到太廟祭祀行禮。
大典當天早上天沒亮,魏瑜就被書香和雪青強制從牀上挖出來,好一番折騰,穿戴好了皇后的正式裝束。
重五斤二兩的九龍四鳳冠,從內單、中單、蔽膝、到大綬、小綬,再到最外面的深青與明黃爲主色調的彩織雲龍紋翟衣。
皇后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女子,所以這件翟衣也着實“尊貴”。
首先,須由禮部量了尺寸,經內務府審閱後連同批准件送發金陵、蘇州、杭州三處織造司分織。金陵織造負責彩織錦緞,蘇州負責織造綾、綢、錦緞、紗、羅、緙絲、刺繡,杭州織造處則織造袍服、絲綾、杭綢等。
三織造織成匹料後再送交裁作、繡作、衣作,刺繡由最頂級的畫工設計彩色小樣,經審後,按成品尺寸放大着色發交內務府和江南織造衙門所屬的繡作進行生產。如此完成後,再走水路進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