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竅流血,狀若癲狂?”昭歌不解地問:“難道是服毒自殺了?我剛剛明明看到已經將她點穴了!”
“的確點穴了,皇上和皖國公也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皇上請娘娘過去看看。”禁衛說。
於是,魚兒和昭歌一起跟禁衛去了。
老遠就看到通往北苑的大道上一團亂,遠遠傳來嘶啞變調的慘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禁衛、宮女、太監圍了一地,元睿和魏皖站在那裡,臉色很是難看。
魏瑜快步走過去,人羣讓開一條路來,她便一眼看到了裴雅。
“啊!”身後昭歌發出恐怖的驚叫聲,魏皖忙過去捂住她的眼睛,不讓她多看。
魏瑜則眼神發直地看着地上的情形。
原本,禁衛說裴雅七竅流血,她腦子裡浮現的,就是恐怖片裡那樣的,從眼睛鼻子嘴裡流出一線血來,翻着白眼很是駭人。
但是實際上,裴雅的樣子,遠比恐怖片裡恐怖得多。
她是七竅流血,但是流的不是一線血,而是許多許多血。
眼睛裡全是血紅之色,一隻眼球還吊在框外,後來禁衛們說,那是她癲狂之時,自己挖出來的;
她的舌頭像是被人拔出來了一截般,伸出來老長,也全是血。
鼻子、耳朵裡,都還在源源不斷地往外淌血,她身上的地面,已經全部被染上了血色,滲入縫隙裡。那些
更恐怖的是,她並沒有死。
她在地上不停地蠕動,翻滾着。大概是喉嚨裡面滲了血,嘶吼慘叫聲漸漸變成了吐水泡一般的聲音,這種聲音,比慘叫聲聽着更瘮人。
周圍的禁衛、太監,一個個都面無人色。
還有幾個大概是正好路過的宮女,更是嚇得或連跑帶爬地跑了,或癱倒在地,連跑都跑不動。
魏瑜緩步上前,拿出一根探毒金針來,在她的合谷穴上紮了一下。
金針一下子變成血紅之色!
“叮!”地一聲,魏瑜手抖了抖,針掉落在地。
李元睿彎腰將那針撿起來,轉頭問她:“你說過,針變色,就是中毒,她這是中了什麼毒?”
“是啊娘娘,她怎麼中毒的?明明仔細檢查過,又點了穴!怎麼還會中毒呢?”李楠整個人都像個問號。
魏瑜知道那是什麼毒。
那是蠱毒。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爲何魏襄的能那般鎮定。
裴雅中了巫蠱之術,有太多文章可以做!
他們完全可以說,裴雅也是被人所害,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
若是靈犀郡主那裡再出來說,今天這場聞香比賽,是她故意挑起來的,是她故意一步步設局,當衆剪開了晗佳的香囊,那麼,說不定還會被他們倒打一耙,那個施蠱的,就變成魏瑜了,是她利用裴雅對付良王府……
把柏香說成麝香,把野薄荷說成樟腦,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看不出什麼問題來。
但是同樣精通此道的人卻知道,柏香和麝香,薄荷和樟腦,味道並不難分辨。
想到這個可能,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李元睿看她表情突變,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