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宴會,除非是冬天,一般在花萼臺舉行。
十月的天氣,還算涼爽宜人,紅葉未落,秋菊正盛,花萼臺那邊很有些看頭。
於是,魏瑜將生辰宴安排在花萼臺。
內務府這是頭一回爲皇貴妃娘娘這個新主子辦生辰宴,從粗到細,從內到外都很盡心。到處都是花團錦簇,卻又不失雅緻舒服,很得魏瑜的心。
來的都是女眷。家裡有出身尊貴又長得好的小孩子的,尤其是小男孩的,都帶來了。妃嬪們、公主郡主們、誥命夫人們、還有老太妃們,主子奴才們加起來幾百人,把個花萼臺擠得滿滿當當的,好不熱鬧。
當然,也有循例該來卻稱病沒來的,例如安陽郡主。
她纔不會賞臉來給魏瑜過生辰呢!
“哼,這陣仗,快趕上皇上的千秋節了!”劉文鴛小聲地在裴如耳邊嘀咕。“她怎麼不讓文武百官給她跪拜賀壽啊?”
裴如什麼都沒說,只是,衣袖下的手,幾乎要將手帕絞斷了。
不多時,皇上攜着太皇太后一起來了,當即,整個花萼臺響起一片跪拜聲。
太皇太后入座後,各王爺府的王妃,以及老太妃等,能在她面前說上話的,紛紛湊上去說話,內容自然是恭賀太皇太后身體大好,誇讚她老人家更年輕了之類的。
太皇太后笑着和她們說着話,氣氛倒是非常好。
不一會,生辰宴正式開始,按照老祖宗的規矩,皇上和魏瑜一塊跟太皇太后磕了頭。
然後太皇太后說:“行了,起來吧!”
李元睿站了起來。
不過,魏瑜卻還是跪着,眼巴巴地看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臣妾給您磕頭的時候,可是特別誠心的,心裡唸叨着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觀音大士,希望各路神仙都保佑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您好歹得給臣妾賞點什麼是吧?”
魚兒本就生得可愛,這般撒嬌的模樣,還真讓人又愛又恨的。
衆太妃們都笑了,太皇太后指着她,牙癢癢地說:“這些年被你誆去了多少好東西?還敢跟我要!你才十九,又不是二十歲的整生,這樣大操大辦的,哀家不說你你就該知足了,還敢跟我要生辰禮?”
李元睿含笑斜睨着他的魚兒,說:“皇祖母,要不,您就賞她今天不用作詩吧!要不然,該丟人了!”
“嗤!”太皇太后這回笑得很高興:“好,哀家準了!”
魏瑜一臉幽怨地看着李元睿。
女眷們的才藝表演還跟以前一樣,各府女眷賣力地獻才獻藝,太皇太后和幾位老太皇太妃,還有幾位太妃在一塊品頭論足,倒是看得很過癮。
魏瑜看了一眼三公主晗佳,今天她穿了一身喜慶的新衣裳,紅底白花,整個人粉雕玉琢的,看着份外可愛。
不過,腰間綴着的,卻還是那個香囊。
魏瑜端起面前的水來喝了一口。
從發現嬰屍菌的那天起,魏瑜就再也沒讓晗佳靠近李元睿一步。
今天這樣的日子,非正式的生日宴,魏瑜又特地求了開光靈符來,說是要和皇上親手給孩子們戴上。
對裴雅來說,這可又是個可以讓晗佳靠近皇上的好機會。
魏瑜覺得,她應該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果然,晗佳公主還是佩戴着那隻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