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姑娘的字飛揚灑脫,詩句大氣磅磅,字字珠璣。”魏瑜審視着柔嘉那張掛着無懈可擊微笑的臉。
“爺謬讚了!”柔嘉笑道。“說得柔嘉都不好意思了!”
“你除了會作詩,還會些什麼?”
“小女子還會彈琴、下棋,也可以給幾位爺跳舞,奴家剛學會了一支——”
“不用了。”魏瑜打斷她說。“柔嘉姑娘,你的字、詩,都是誰教的?”
“奴家原本也是出身官家,小時候,家裡請了位極具大才的先生教幾位哥哥讀書,奴家便跟着上了幾天學。”柔嘉回答。
“漬漬,上了幾天學就能寫出這一手好詩,若是讓你跟男子一般,接受正規的教育,這一屆的狀元,怕就沒譚桓什麼事了!”魏瑜說。
“呵呵!魏爺也太擡舉奴家了。”柔嘉眉開眼笑地說。
“可見,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只要從小得到的教養是一樣的,那麼,女子原本不遜於男子,你們說是不是?”魏瑜看向這禹州四公子。
然而,卻無人應她。
這是什麼話?
從小得到一樣的教養?
男子和女子怎麼能得到一樣的教養?
“沒錯。”還是蕭齊回答。“可惜,女子不可能和男子一樣。”
魏瑜轉頭看向自己身邊這位七哥,問道:“七哥所謂的‘可惜’,是哪種可惜?”
那明亮的,灼灼的目光看着自己,蕭齊又覺心如擂鼓,臉上一陣陣發紅發燙。
他勉力穩住心神,回答說:“自古男權至上,對於女子,早已失了公平,也失了仁德!”
失了公平,也失了仁德!
魏瑜眼前一亮,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七哥,你是我的知音啊!”
知音?她說,他是她的知音?
“男子家貧,可通過寒窗苦讀,考取功名,出人頭地。女子家貧,縱然腹有詩書,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也只能如同柔嘉姑娘一般,委身這種地方,以求得一席喘息之地!”魏瑜說。“這,就是失了公平!”
“男子在外行走四方,在家三妻四妾;女子從小拘在四方牢籠,天賦,天性,都被殘忍地扼殺,只將她們打造成爲供男子娛樂及生育後代的工具,一旦有反抗命運者,就會施以最殘暴的刑罰。”魏瑜又說。“這,就是失了仁德!”
這一番話,說的對面的三個男子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柔嘉也不時拿眼去看魏瑜,眼神多有探究之意。
“這話倒是新鮮。”柳六爺說了一句。“難道,魏兄的意思,是覺得應當讓女子與男子一樣?”
“正是。”
“魏公子,你這話我可不認同。”龍十二卻說。
“怎麼?”魏瑜問他。
“女子與男子天性就不同!女子心胸狹隘,眼界狹隘,讓她們守拙本分就好,要真讓她們學會了孔孟之道,治國之法,就容易邪心挑動,舞文弄法,你們看古華夏,多少女子亂政?”
“十二,此話有失偏頗!”蕭齊卻正色道。“男女有別,有如天與地,陰與陽,特徵不同,但並無優劣之分。女子未必適合與男子一般教養,但也不應刻意令女子愚昧無知,使得女子必須依賴男子而存活……”
魏瑜目不轉睛地看着身邊的蕭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