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多,佑彬便怯怯的出了房間門,伊森和凌雪在門口等了很久,在佑彬出來之後,便匆匆開始下樓。
“喂,你確定沒事?”伊森問道,佑彬卻看着靜悄悄的樓上低聲說着:“走走,快走,被安若離聽到了,肯定要追着去。”
伊森搖了搖頭道:“給若離知道了不算什麼,被夏紫知道了才糟糕呢。”
海岸橋邊,遠遠的佑彬便看到了自己的船和自己的人,可在走近之後才發現坐在船板上若離,一身休閒裝,正朝自己揮手,佑彬頓時一愣,立在了原地。
“她……她怎麼在那。”佑彬問道,伊森也是滿臉不解,朝凌雪看去的時候,凌雪也輕輕搖着頭。
“喂喂,你們還走不走了。”若離大喊道,佑彬見狀,忙上了船,徑直朝若離走了過去壓低了聲音喝道:“大小姐,我們是去查線索,不是去度假,還有,你喊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
“我知道不是去度假,否則我就穿比基尼了。”若離毫無忌憚的說着,佑彬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脫口道:“下船。”
“什麼?”若離驚歎到。
“我說下船。”佑彬再次說道。
若離看了看伊森,看了看周遭站着的黑衣人,頓時覺得很丟臉,就連平時兩個人的時候,佑彬都沒有這樣對她大聲喝過,現在卻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麼說自己。
若離對佑彬怒目相對,可佑彬卻愛答不理的轉身而去。
“好,江佑彬,你不帶我去,那我自己去。”若離喝道,捲了捲衣袖,便朝欄杆旁走去,伊森見狀一把拉住了若離道:“喂喂,你要幹嘛,要跳海?”
佑彬聞聲一愣,急忙回頭望去,只見若離正在爬船尾的欄杆。
“不是跳海,我游泳去啊,正好可以學蛙泳,仰泳,自由泳。”若離淡淡說道,一把甩開了伊森的手,佑彬見狀,一臉吃驚,頓時傻了臉,看着若離躍躍欲試的翻着欄杆,忙衝了過去。
“OK,OK。”佑彬連連喊道,一個箭步朝若離走了過去,拉住了她。
“OK了嗎?”若離問道,佑彬無奈的點了點頭,若離笑了笑,放下了衣袖,拍了拍手衝旁邊的人喝道:“還不開船,等什麼呢!”
若離說着,白了佑彬一眼,轉身朝船艙走去,佑彬一臉無奈的立在原地,迎上伊森怯怯的笑聲。
“笑什麼笑,還不開船。”佑彬喝道,轉身而去,凌雪見狀,忙跟了過去。
從西南海灣到玉山島用了一個多小時,若離全程都窩在沙發上睡覺,佑彬坐在不遠處不住的搖着頭。
“大姐,你別告訴我昨天晚上你就睡船上了。”佑彬問道,可若離卻愛答不理的翻了個身隨聲附和道:“關你屁事。”
佑彬不覺的嘆了口氣,坐在了若離旁邊低聲道:“其實不是不讓你去,我是怕麥克在那邊還有埋伏,家裡就算再不安全,不是還有紹南嘛。”
聽到佑彬的話,若離擡頭朝佑彬看了過去沒好氣的說道:“現在知道人家有用了,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說人家脆弱。”
佑彬聞聲想起了上次綁架的事,不禁陷進了深深的自責和愧疚之中,如果當初他知道紹南的力不從心,絕對不會說那樣貶低他的話。
“嘿,你想什麼呢?”若離喝道,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佑彬一愣,剛準備說什麼,伊森便從外面走了進來道:“別打情罵俏了,玉山島到了。”
“誰打情罵俏了,你說話小心點。”若離指着伊森喝道,徑直朝外走去。
佑彬看着出去的若離笑着搖了搖頭。
玉山島還是當初離開時的模樣,不過短短大半個月,島上除了多了些灰塵,似乎毫無變化。
在幾分鐘之後,佑彬的人佔據了島上各個位置,開始地毯式的搜索。
而佑彬和若離則去了當時若離被困的房間。
若離再回到這個房間的時候,想起了當初自己被困在這,卻絲毫沒有要搜索這裡的想法,不禁開始動手,翻箱倒櫃的找什麼。
“你們到各個房間看一下,特別注意一下圖紙和房子的格局,有任何可以或問題,馬上通知我。”佑彬說道,走廊上的人便開始闖進了各個房間。
佑彬看着牆上的婚紗照,看着妝臺上的合照,看着牀頭上的照片,愣愣的坐在了遠處的椅子上,盯着屋裡各個照片愣愣的發呆,而若離,像是強盜一樣,開始翻着這屋裡的所有東西,抽屜,衣櫃,妝臺,牀板,書桌,各種各樣可以容納東西的地方。
“喂喂,腳,躲開。”若離喊着,在佑彬腳下的書櫃上翻着什麼,佑彬嘆了口氣衝若離喝道:“我們是找線索,不是搶劫,你這是幹嘛?”
若離狠狠瞪了佑彬一眼,不予理會。
佑彬搖了搖頭乾脆躲開了若離朝不遠處的沙發走去,從地上撿起了若離隨手扔到一邊的幾張舊照片。
照片上是夏紫和麥克的合照,相擁而笑,在巴黎鐵塔,在遊艇,在海邊,各種各樣的地方,可是佑彬看着照片,卻越發覺得奇怪。
“行了,你別找了。”佑彬喝道,盯着手裡的照片,目不轉睛。
若離聞聲朝佑彬走來,朝手裡的照片看了過去道:“這有什麼看的。”
“你仔細看看這張照片。”佑彬說着,若離不解的撿起了地上的照片看了起來。
“沒什麼啊,他們兩個是夫妻,這些照片怎麼了。”若離說道。
“你眼瞎,還是沒腦子,我讓你仔細看,你看看這些照片裡的夏紫,是不是都穿着夏天的衣服,而且頭髮是直的,無論是臉型,還是身材,都比現在要瘦很多,你再看看牆上這些照片,是不是都是一樣的。”佑彬說道,若離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你什麼意思,直接說。”若離喝道。
“我的意思是,我們看到的所有照片,全部都是夏紫在一個時間段拍的,一個人家裡的照片怎麼可能都是一個時間段的呢,這些照片裡沒有夏紫的近照,至少從一年前開始。”
若離聞聲大驚,再次拿起那些照片看了起來。
“你怎麼肯定。”若離問道。
“現在夏紫的頭髮那麼長,而且是捲髮,你想想看,捲髮那麼長,需要長多久。”佑彬說着,若離頓時恍然大悟,也明白了佑彬的意思。
就在若離和佑彬陷入疑惑重重的思緒裡的時候,伊森匆忙走了進來。
“你們快來,找到一個地下室。”伊森說着,若離頓時一愣,起身衝了出去。
在雜物房的樓梯邊,發現了地下室的入口,一扇很小的門,若離和佑彬下去的時候,地下室已經站滿了佑彬的人,地下室開着很亮的燈光,沙發,牀,衣櫃,很像是一個臥室,卻又不像是有人居住的臥室,若離衝進來的時候,第一眼便望見了最裡面角落裡的一堆凌亂的箱子,和這個房間裡規規矩矩的擺設有些格格不入,看的出來是很隨意的扔了進來。
若離疑惑不已的走了過去,漫無目的的在箱子裡翻翻看看,可是卻在箱子後發現了一個嬰兒用的小木牀,繼而便發現更多的嬰幼兒用品,玩具,衣服,娃娃毯,小木馬,各種各樣凌亂的仍在角落裡。
若離心裡極度不安,隱約意識到了什麼,就在凌雪從箱子裡翻出一摞相框的時候,若離驚了。
凌雪翻出的箱子裡全部放着照片,相框和相冊,若離看着手裡的相框,瞠目結舌。
夏紫和麥克的合照,中間還坐着一個差不多一歲左右的小女孩,笑臉如花,扎着小辮子,帶着小花卡,圓鼓鼓的笑臉正衝着鏡頭笑。
若離看着這張照片頓時明白了什麼,一把抓起箱子裡的相冊翻了起來,每一張,每一張都是他們的照片,小女孩的,夏紫的,麥克的。
這不是什麼被遺棄的東西,而是他們一家三口這三年來所有的幸福。
若離翻看着那些照片,跌坐在了沙發上。
而佑彬看着那些東西,也瞬間獲悉了什麼,也突然想起了什麼,每次他們都聽到夏紫哭着在電話裡說,放過我們,現在想想,也許那個我們並不是指若離他們,而是指夏紫和這個小女孩。
“原來她有女兒了。”若離驚歎道,一個箭步朝佑彬走了過去道:“她有女兒了,這個女孩在哪?”
“我想應該是被麥克帶走了,現在我才明白爲什麼他會那樣輕而易舉的讓我把你和夏紫換走,爲什麼會淡然自若,若無其事的回了美國。”
佑彬說道,伊森嘆了口氣道:“因爲他將夏紫塞進了我們身邊,而他又肯定夏紫會殷切的報告我們所有的消息。”
聽到佑彬和伊森的話,若離也豁然明白了什麼道:“是因爲她,麥克用自己的女兒威脅夏紫是嗎?”若離說道,卻連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
“大概是這樣。”佑彬低聲道。
“爲什麼,這是麥克的親生女兒,他怎麼可以這麼對他們。”若離說着頓時愣住了,想起在海灣的海邊,夏紫望着一望無際的大海,滿心傷感的說着那些話,說着那些麥克不肯放過他們的話。
想到這裡,若離真的瞭解了,明白了,眼淚不覺得掉下來。
“現在怎麼辦?”伊森問道,佑彬看了看若離輕嘆一聲走了過去,拉過脫離的手道:“我們回去吧,一切從長計議。”
佑彬的話音剛落,佑彬的手下便從遠處走了過來。
“公子,這有些東西,需要您看一下。”
佑彬聞聲朝珠簾後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