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順着四月的視線,往臥室裡望去,看到地上扔着好幾個用過的避-孕-套,還有女子的胸-衣,以及一件情-趣-內-衣,牀-上也是凌亂成了一片,屋內還散發着歡-愛過後的氣息。
顧傾城下意識的想要伸出手,拉着四月走開,可是誰知四月卻像是沒事的人一樣,氣定神閒的走進了臥室,然後從洗手間裡拿了一個垃圾袋,彎身將地上別的女人留下的東西盡數撿了起來,塞進了垃圾袋裡。
顧傾城站在門口定了一會兒,便踏着步子,走了進去,將臥室的窗子打開,冬季的冷風呼呼地吹了進來,很快將屋內那些淫-靡的氣息吹散。
四月收拾好地上的狼藉,便將牀單和被罩全部扯了下來,依舊塞進了垃圾袋裡,隨後拿起自己拎過來的那個袋子,從裡面掏出了一道嶄新的牀單和被罩,是大紅色的,她鋪開的時候,顧傾城清楚的看見上面繡着龍鳳鴛鴦,還有一個雙喜字。
顧傾城知道,那是結婚時,新婚夫婦用的牀單和被罩。
顧傾城默默無聲的走上前,幫着四月將那套大紅色的牀單和被罩罩好,然後,她和四月一人拿了一個枕套罩。
顧傾城套的時候,瞥見枕套的背後,繡着一行小字,四月年華,百年好合。
她的心,像是被什麼擊中一樣,狠狠地疼痛了一下,擡起頭,看到四月也定定的盯着她那個枕套上“四月年華,百年好合”的八個小字,愣愣的瞧着。
四月瞧了大概有一分鐘的樣子,纔像是沒事的人一樣,將枕套套好,規規矩矩的擺在牀頭。
顧傾城也將自己套好的那一個,並列的放在一旁。
四月微笑的盯着一牀紅,對着顧傾城低聲問:“傾傾,你看,這個房間,是不是有了新婚的喜慶感?”
顧傾城心底更加的難受,她好半晌,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四月笑容變得更加精美了:“我終於嫁給蘇年華了。”
“我終於嫁給蘇年華了……”
她將這一句話,連續重複了兩遍,說完之後,便將腦袋埋在了大紅的被褥裡,悶聲悶氣的對着顧傾城說:“傾傾,你開我車,先走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待一會兒。”
顧傾城喉嚨裡堵堵的,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了一個“好”字,然後盯着四月又看了一會兒,才轉身,走了出去。
顧傾城關上臥室門的那一剎那,清楚地聽見裡面傳來了細碎的抽泣聲。
顧傾城開着四月的車子,繞着北京城的街道閒逛了許久,纔到了醫院。
走進顧正南的病房時,顧正南和顧夫人兩個人正在吃午餐,看到顧傾城進來,顧夫人立刻起身,給她盛了一碗飯。
顧傾城其實沒什麼胃口,可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是乖乖地坐在餐桌前,硬逼着自己吃了一些。
吃過午飯,護士進來,將東西收拾了出去,顧夫人給顧正南倒了一杯水,伺候着顧正南吃完了藥,然後才問顧傾城:“傾傾,昨晚打電話我跟你說的事,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