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人,從來都是跟她說,讓她遷就着唐時。
於是,一直以來,她也再讓自己努力地去遷就着唐時。
可是,卻從來沒有人,去過問過她的感受,她的委屈。
顧傾城閉上了眼睛,轉了個身,背對着顧夫人。
顧夫人看到地上的碎玻璃片,拿了掃帚來清理,卻看到地上隱隱的有血跡,顧夫人眉心輕輕地皺起:“傾傾,這裡怎麼有血?誰受傷了?”
顧傾城轉頭,看到顧夫人拿起的玻璃碎片上,沾染着一片乾澀的鮮紅。
是唐時的,他剛剛硬生生的將玻璃杯捏碎了。
顧傾城的手,下意識的握緊。
顧傾城本就沒什麼大礙,第二天一早,便出院,直接回了顧家。
額頭青紫腫脹,看起來有些恐怖,自然是出不了門見人了,所以顧傾城如願以償的獲得了半個月的假期。
前天三腫脹的比較厲害,之後,一天比一天消腫得快,然後青紫色開始泛黃,這是化瘀的徵兆。
約莫過了十天,顧傾城額頭上的摔傷,顏色已經淡的差不多,稍微塗抹點粉,便和正常沒什麼兩樣。
此時已經是有一個月的八號,距離十號,還有兩天。
在這十天裡,唐時別說來顧家探望顧傾城,就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過顧傾城。
四月是八號早上飛機降落的北京,她下去便回了公司,對着唐時彙報出差工作。
彙報結束的時候,唐時不冷不熱的發表了一下看法,隨後看似很無意的順口提了一句:“顧傾城上次受傷,你在國外出差,還麻煩你打電話通知顧家。”
由於最近很忙,四月本已經不記得這件事了,被唐時突然間提起,她這纔想起來十天前,唐時突然給自己打了電話,說顧傾城受傷住院,讓她通知顧家。
唐時說完,不等她有任何的反應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四月根本不知道顧傾城到底傷的嚴重不嚴重,所以就急急忙忙的給顧家打了個電話。
現在她聽到這話,這才意識過來,她透過玻璃窗,往外看了一眼,發現顧傾城的座位是空的,於是開口詢問:“傾傾還沒回來上班?”
“恩。”唐時淡淡的應了一聲。
“她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唐時只是盯着桌子上的文件看,不吭聲。
四月從唐時的表情上,看得出來唐時也不知道顧傾城的情況,隨後她就反應過來,爲什麼唐時剛剛在談完工作之後,提起讓自己給顧傾城打電話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