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亦歡打開手機鎖,翻開電話薄,下意識的找到了墨北深的電話號碼,她也沒有多想,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撥打出去了。
她真想抽自己兩個耳光,遇到危險應該打電話給警察叔叔,她爲什麼會想打電話給墨北深呢?
她的手指劃過掛斷鍵,但是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沒有將電話給掛斷。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你居然還敢打電話給我?”墨北深嘲諷的問她。
喬亦歡聽到墨北深的聲音,她的鼻子一酸,眼眶發熱。這幾天擔驚受怕的情緒,好像突然之間全部都爆發出來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剋制住自己有些哽咽的聲音,說道:“墨北深,我現在遇到危險了,有人綁了我,想要殺我,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墨北深就已經打斷她了:“關我什麼事情,上次我沒有殺你就是看在顏顏,新一的面子上,你還指望你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讓我過來救我嗎?喬亦歡,你還真是天真的可笑。”
“墨北深……你……”
“嘟……嘟”不等她多說,電話裡就傳來冰冷機械的聲音。
墨北深居然掛斷電話了。
喬亦歡被墨北深給氣哭了,她覺得自己一顆滾燙的心,一下子就徹底的涼透了。她真的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清晰的認識到這七年時間的不殘酷。
墨北深再也不是七年前的他了。
她現在也終於可以徹底的死心了,即使她心裡還有墨北深,她惦記的也是七年前的墨北深,而不是現在這樣的他。
七年前的墨北深永遠活在她的心裡,而現在的墨北深也只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她擦乾臉上的淚水,準備打電話報警的。
剛把110的號碼撥出去,還沒有手機突然之間黑了下來,她的手機堅持不住,關機了。
喬亦歡整個人蜷縮着,縮在角落裡。她覺得有些冷,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胳膊,以此來取暖。
墨北深掛斷了喬亦歡的電話之後,正在給他彙報工作的方德擡起頭來看了墨北深一眼,問道:“boss,你覺得這個策劃案怎麼樣?”
墨北深堪堪回過神來,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方德覺得墨北深的態度有些反常,他這個人一向都是工作狂,現在居然會在他彙報工作的時候走神。
於是方德又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可以。”墨北深點了點頭,道:“這個策劃案已經通過了,讓下面的人去執行。之前的投標,我們失利了,但是這一次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說完之後,他擡起手揮了揮,示意方德可以出去了。
方德拿好文件,正準備出去的時候,突然之間又被墨北深給叫住了,墨北深問道:“你……”
話纔開了一個頭,想到喬亦歡再三算計他的事情。
“算了,你出去吧。”墨北深揮了揮手,決定不再去管喬亦歡。
他那天沒有殺掉喬亦歡,已經很給顏顏,新一的面子了。他在七年前已經跌倒過一次了,不可能再同一個地步裁倒兩次。
七年前的教訓,已經足夠讓他抱憾終身了。
至於喬亦歡是不是真的遇到危險了,他還保持着懷疑的態度,這難保不是一個新的陷進。既然喬亦歡可以幫別人算計他,即使真的遇到危險了,喬亦歡背後的人,也會去救她的。
他還是決定,不再管喬亦歡。
只是電腦上面那一串串的數字,一個個的在他的眼前浮現,卻半個數字也沒有看進去,工作效率低的出奇。
……
喬亦歡這幾天神經一直都緊緊的繃着,現在雖然還是沒有脫離危險,但是她剛剛哭的有些累了,身體有些承受不住疲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慢慢的暗了下來。
她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外面一點聲音也沒有,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已經離開了?她偷偷的爬了出來。
她剛剛站穩,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喬小姐,你想去哪裡啊?”
喬亦歡嚇了一大跳,她臉色青白的轉身,就看到第一天給他送飯的男人站在她身後,臉上笑容詭譎的看着她。
她嚇的立刻往後退了好幾步,拉開了和男人之間的距離。
“你別過來。”喬亦歡擡起手,用槍指着對面的男人,說道:“你再靠近我一步,我就開槍了。”
她的呼吸急促,大腦急速的運轉着,現在她要怎麼辦?難道要坐以待斃?
“你就算是開槍,你也逃不了的,我勸你最好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男人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着喬亦歡靠近,他說道:“喬小姐,你配合一點,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我們只是求財而已。等到我們拿到錢之後,自然是會放了你的,你別做傻事。”
喬亦歡聽了這話,冷笑了一聲。
“你猜我會相信你的話嗎?”喬亦歡反問道。
他們之間的關係,根本就不可能有所緩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根本就不存在第三個選項。
她清澈的眼裡泛着冰冷的光澤,她往後退了好幾步,然後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對着對面的男人開了一槍。
男人雖然快速的躲開了,沒有打中要害,不過那一槍還是打在男人的肩膀上面,男人被子彈的衝力,倒飛出去一米摔倒在地。
喬亦歡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轉身就逃。
現在是晚上,郊外除了皎潔的月光之外,沒有任何是照明用具,她想逃和掩藏自己的身形,都要比白天容易。
她找了個灌木叢藏了進去,緊接着,腳步聲紛沓而至。
“那個女人就在附近,仔細找。”
“那個臭娘們,開槍打傷了東哥,最好別讓我抓到,否則的話,我一定要把她的腿打斷,看她還敢不敢跑。”
喬亦歡聽到他們的話,冷的打了一個寒顫。
她絲毫不懷疑他們話裡的真實性,如果她被他們抓到的話,他們真的會打斷她的腿的,那她就再也逃不掉了。
她突然之間覺得心裡泛起些許的絕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