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你能借我點錢嗎?
這腳鏈,讓我腦海裡驀地劃過熟悉的一幕。當初在海灘上,用刀刃刮花我臉的人,臨走前她從我身上跨過,而這人的腳踝上就有這麼一條腳鏈。
雖說帶腳鏈的人很常見,但莫熙腳脖子上也帶着這麼一條腳鏈,就有點太過於巧合。
難道,當初毀了我臉的人,就是莫熙?
這個想法從心底冒出來的時候,我就忍不住覺得寒氣從腳底冒出,直串上整個身體。
我真心不覺得這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雖說莫熙的身份一直貴爲公主,但她有時候的氣量,卻根本看不出一國公主的樣子,不僅特別的小心眼,還很狠辣。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還是說,她只對曾想要她命的我,纔會這麼偏激。
但想到她對大塊頭的所作所爲,我就不覺得是自己誣陷了她,她或許,真沒想象中的那麼好。
我這麼想着,在莫熙又想擡腳踹我的時候,想也沒想伸手一把隔開她的腳,甚至扭着她的腳脖子,狠狠將她摔倒在地。
而我也趁機,快速從地上爬起來,拍打着衣襬上的灰塵的時候,我正想着要不走人算了,沒想到莫熙卻突然開口道:“蘇小姐,你真的太過分了。我都說了阿訣不在家,你就算惱羞成怒等不到他,也不用對我動手吧。”
聞言,我詫異的看向正在老婦人的攙扶下,從地上站起身的莫熙,卻見她的目光卻柔柔的看向我身後的不遠處,一雙大眼裡似乎蓄滿了淚水,但卻並沒有讓它流出來,反而更增添了此刻她臉上的委屈感。
我內心咯噔一聲,下意識轉頭,就見一抹高大的身影正站在我身後不遠處,不是楚北訣,能是誰?
聽了莫熙這話,我原本有點氣憤的,但是在看到楚北訣陰沉着臉盯着我,並朝我走過來的時候,我卻忍不住有點想笑,不爲別的,只爲我真的看清了莫熙這個女人。
她果真不是什麼單純的公主,反倒如此的攻於心計,更像是急於漂白的綠茶白蓮花。
我笑着看了莫熙一眼,轉身迎視着楚北訣不耐的目光,卻也發現楚北訣雖然面色低沉難看,卻並不陰鷙,沒有給我那種狠毒的感覺,這讓我覺得眼前這個楚北訣,正處於第一個人格。
而來的是這樣的他,對我也挺有利的,至少我覺得他不會不分青紅皁白就對我動粗,就算他不認同我的做法,但至少應該會跟我講理,不會一味的偏袒莫熙那個女人才對。
這麼想着,我也有了底氣。心想着既然莫熙要跟我裝,從而誣陷我,想讓楚北訣討厭我,我又何不做些什麼氣氣她呢?
所以在楚北訣朝這邊走來的時候,我也朝楚北訣走過去,並主動擋住了他往前走的步伐,不顧他陰沉的面色,盯着他的臉,反而笑嘻嘻道:“楚北訣,我需要你的幫忙。”
楚北訣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看了我一眼,就準備從我身旁擦身而過走向莫熙,我咬了咬牙,朝天白了一眼,下一秒,卻是主動伸手扣住楚北訣的胳膊,在他偏頭看向我的那刻,我張嘴直接道:“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急用!”
楚北訣冷着臉掃了我一眼,倒是沒再不理我,甚至主動開了口,問我:“爲了韓斐?”
原來他都知道?這麼想着,我也放心下來,用力點了點頭,正準備說是時,楚北訣卻突然扭過了頭,甚至將我扣在他胳膊上的手,給一把拽了下去,然後就直直朝着莫熙走了過去。
我咬着牙看過去,就見莫熙正目光柔柔的看向楚北訣,甚至還很體貼的幫楚北訣整理着,之前被我粗魯的動作弄亂的衣服。
我站在原地氣得不行,雖然我平常性格挺軟的,那是因爲我覺得大家相處都挺不容易的,所以我纔想盡力做一個溫暖的人,不惹事,不鬧事。
但並不代表,你主動傷害我,但還想裝好人立牌坊時,我還得順着你的意,幫你圓謊。
但我也想了想,現在主要的目的也不是跟莫熙鬥氣,我得先把今天我來找楚北訣的目的,搞定了再說。
所以在楚北訣邁步跟着莫熙走進別墅的時候,我想也沒想就跟了上去,哪怕知道自己是極其不受歡迎的。
我直接走上前再次攥住了楚北訣的胳膊,也懶得看莫熙別有深意的目光,直接開口道:“你借我三十萬,我真的急用。沒有這些錢,我沒辦法幫韓斐交住院費。”
想到此,我就慶幸還好當時韓斐在養老院給我媽交了整年的費用,不然此刻光是愁他們兩人的費用,就有夠我受的。
楚北訣許是被我擾得煩了,雖然沒再甩開我的手,倒是直接看向我,卻甚是疏離的道:“蘇小姐,我想我並沒有這個責任與義務,必須要借給你錢。”
楚北訣漆黑而冰冷的視線逡巡在我臉上,我緊抿着脣剛想說什麼,莫熙倒是甚是溫柔的開了口,可說出的話,卻夾槍帶棒的諷刺,“蘇小姐,我請求你不要再纏着我未婚夫了,可以嗎?”說着,竟將我主動推離了楚北訣。
我忍不住看向莫熙那張純良的臉,真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她,但又覺得我不能如此沉不住氣,畢竟在楚北訣看來,我已經有着殺莫熙的想法,此時又這麼粗魯的對她,他肯定會認爲過錯方在我。
我緊咬着下脣,在楚北訣進屋之前,再次伸手攔住了他,並在他回過頭來看向我的那刻,我伸手指着自己左臉上醜陋的傷疤,看了一眼莫熙,對着楚北訣義正言辭的開口道:“你之前不是問過我,我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嗎?是她,是她用刀刃劃花的。”我一手指着莫熙,繼續道,“我有證據,昏迷之前,我看到傷我的人腳踝上戴着紅繩腳鏈,而莫熙她腳上也戴有腳鏈,這肯定不是巧合!”
說完,我就瞪着眼憤恨的看向莫熙,卻見她依然是我開口時的那副模樣,竟不見半點慌張,甚至拿楚楚可憐的目光看向楚北訣,控訴着我對她的污衊。
我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演技,實在是好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