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雙眼,用邪瞳盯着宋宣的體內,那裡確實有陰氣的反應,然後我看到了,一個人?
是的,宋宣的身體中竟然有個人。這種視覺非常的奇怪,一個人類之中還有另一個人,這真的很讓人驚訝的奇景。我幾乎驚呆了。但還是道:“應該在小腹上面一點。”
“嗯,喂,宋宣,我要打了。”
“只管,動手……”
景容舉起了手然後對着他的小腹上面一點兒打了下去,我注意他手上有張符,應該是要直接攻擊他小腹。而宋宣也屬惡靈一類,不過比惡靈更加可怕地獄使者,這一下子打下去是兩敗俱傷啊。
可是我還不能閉眼睛,因爲要注意那個惡靈有沒有被打死。
就在這時惡靈擡起了他的頭,我全身一震,竟然是蘇燦然。
天啊,爲什麼這個男人就好似陰魂一樣總是圍繞在我的身邊怎麼也躲不開了呢?但是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爲什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正想着的時候,他突然間一聲大叫,應該說是與宋宣一起吼叫。他掙扎着,痛苦着,可是卻並沒有出來。因爲他知道,只要出來就有可能被景容打死。
“怎麼了。你臉色並不好。”
“不好的人是他們兩個吧,我就是比較震驚,莫非你們沒有看到那隻色鬼的樣子?”
蘇燦然什麼時候變成色鬼了?
“沒有,我們看到的不過是一隻陰氣的卵。”
“……”
“現在要怎麼辦?”
“想辦法將他弄出來。”
“弄……”
景容伸手了修長的手,對宋宣道:“實在不行,我就要親手將它挖出來了。”
“呃……”
“可以,挖正常點,生,不正常。”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個宋宣竟然還想這些?
但是男人都有這種想法,因爲在他們看來男人生孩子可是一件非常恥辱的事情。於是景容就合併手指,真的打算挺進去?
“他會死的吧?”
“他本來就是死的。”
“不會再死一次吧?”
“看情況。”
“要不,我們再用上次的辦法。將他全身寫滿符,留一個出……”
“絕對不要,你挖吧,把卵挖出來。”宋宣對着一邊的墓地說着。明明情況十分緊張,但是我仍然擡頭看了一眼那座墓碑,心裡爲這位死去的人默了個哀,好端端的讓他爬出來挖什麼挖。
“好。”景容竟然一點也沒猶豫。手指卟的一聲就插進去了。
我全身打了個哆嗦,唰唰唰後退數步,以後絕對不用景容用手指碰我了。這哪是手啊,分明是刀。
而我因爲太緊張沒有收回邪瞳,親眼看着景容將那隻成熟的卵挖了出來。然後緊緊抓在手裡,而卵中的蘇燦然在扎掙着發出野獸的叫聲。可是,我覺得很奇怪。因爲蘇燦然明明可以看到我們卻似不認識一般,眼中沒有恨,沒有怨,甚至沒有任何的情慾。莫非,他失憶了?
又或者,到地獄之後鬼魂都會失憶?
糟糕,我突然間想起了還倒在地上噴血的宋宣。他的血與普通人不同,金色的,所以看起來並不可怕。我忙脫了衣服蓋在他的小腹上幫他壓着,他似乎已經疼暈過去了。我猶豫着是不是要叫救護車來。
但是來了之後看到流着金色血的男人,那些醫護人員是不是要崩潰啊?
不對,現在是看景容要如何處置那隻色鬼……
擡起頭,見景容正在用手指划着那隻卵。
可是卵身上包裹的東西十分堅硬,他似乎費了很多力氣也劃不開。就在這時卵發出一陣聲波,景容與我同時捂住了耳朵,而那隻卵趁機跳下來欲逃走。
當他跳下來的時候,卵變成了一個成年版男人。全裸的。
我本來想用手捂眼睛的,但是景容道:“別動,你的手上有血,對你可能造成傷害。”
“好。”不捂那就看了?
淡定淡定。不就是裸男嘛又不是沒看過。
“肖萌……”
竟然被景容冷冷的點了名字,我只好將頭轉了過去。好吧,我纔不承認自己該看的都看了,沒想到蘇燦然的那副身體還挺好看的。但是,好奇怪啊,有一種違和感是怎麼回事?
不是講他失憶沒失憶,就是有一種奇怪的違和感。
“你是甦醒?”
“對對,原來是甦醒,我怎麼忘記了。”
怪不得總覺得抓不住什麼,原來蘇燦然死後靈魂應該不會和甦醒一模一樣啊,所以眼前的這個色鬼可能是甦醒。但是甦醒也不可能是色鬼啊,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景容問過之後那個男人完全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我覺得背後升起了一股戰慄之意。
“女人……我要女人……”
啪,好像是景容將惡靈拍飛的聲音。然後又有些氣急敗壞的道:“宋宣,你給我醒過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男人的靈體很強悍。所以被色鬼佔據融合。當然,他們都似乎被削奪了人性。”
“那麼……”
“只憑着自己意識行動的野生動物,而已。”
我覺得現在景容的感覺一定很不好,自己辛苦追了這麼久竟然追遇到了什麼也無法問出的野生動物。他不抓狂纔怪。
果然,他不再講話了,後面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還有轟轟的撞擊聲。
“你慘了。竟然敢利用我家老公。”
“你,叫他,幫忙……”
“呃,好像是那麼回事。”
我被騙了,被這個表面二貨其實心裡有着一定想法的地獄使者給騙了。他竟然讓我們有苦說不出,只能往肚子裡吞,好黑,好狠。活該被挖肚子。
“那現在要怎麼辦?能不能查清是誰將他們弄成這個樣子的?”
“沒……有辦法查出,好像隱形人。而且,有好多這樣的惡靈出來,都是色鬼與強悍惡靈的結合體。我追一個,別人也追……”
我的聲音都有些冷了,道:“你是說,這樣的惡靈不止一個?”
“嗯,一切,都是隱形人乾的。”
“還毛的隱形人,那分明是蘇英乾的。你們那邊有沒有關於這個人的一些記錄什麼的?”
然後看到宋宣一臉茫然,接着他對墓碑道:“你不管你相公嗎,他打的也挺辛苦的。”
“他應該沒有問題。”畢竟是做了千年的鬼了,道術又那麼精純,如果連他都對付不了這世上恐怕也沒有人對付的了啦。不過,爲什麼要對着墓碑說你的相公,明明那是我的相公纔對。
啪!
一隻瓶子摔在了宋宣的身上,道:“給我滾。”
“好……好的,蘇英,我會查。”
他勉強的站起來,真的非常的勉強。
我打算去扶,可是景容已經拉住了我道:“走。”
“這就走了,那甦醒怎麼辦?”
“那些事情不是我們應該煩惱的。”
“也對。”地獄不是什麼擺設,他們肯定有辦法的。
只是沒想到。死了之後還要被利用,就算他是個變態也有些不應該吧?
我們出來後看到了叔叔正在着急的四處找着,看到我們後道:“你們沒有事吧?只是你的身上爲什麼染有金色的東西?”
“哦,這是血啊,地獄使者的血。”
“什麼?”
叔叔伸手去碰,可是景容道:“你不是鬼王胎的母親,碰了可能會……”
“好,好冰。”
叔叔打了個哆嗦,然後使勁的打了兩個噴嚏。
景容道:“回去洗澡。”
我們回到家先洗了澡,然後叔叔卻接到了常青青的電話,然後馬上出去了。我奇怪的道:“這麼晚了,她叫你做什麼?”
“她……說,自己……很熱,好像發燒了,所以……讓我幫她買退燒片送過去。”
“退燒片……”個頭啊,分明是發情了,然後叫叔叔過去。可是她可能自己不知道,但是叔叔知道啊,所以他的耳尖兒有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