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真的不適合這裡。”
“我送你。”
“嗯,到外面就可以了,他們在等你。”
“他們沒我也照樣玩的起來,只要有人付錢。”
江大少真的去付了錢,然後開着車將我送到了上次我下車的地方,他卻沒有讓我下車,問道:“爲什麼不回我的信息,你是不是換微信了?”
“嗯?沒有啊。”我什麼時候換的微信號,自己都不知道。
江大少拿了手機發了條消息結我,結果半天沒有顯示,我不得不拿出手機來看,還真的沒有他給我發來的消息。可是看着江大少手機上的顯示,是我的微信號沒錯啊。
“要不,我加你一下?”我動手加了江大少的微信,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怎麼也加不上。
“呃……”不用解釋我也明白了,肯定不是手機的原因啊,於是我咬了咬牙道:“對不起,可能是設置出了什麼問題。”
“你的手機號告訴我吧。”
江大少笑着說,道:“這個應該不會出錯。”
“我已經決定了,和之前那個圈子不再聯繫,所以……”我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想再去扯出ktv那段黑歷史了。
“因爲呂公子,他已經死了,你應該知道。再說我不是他,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逼迫別人,如果你願意會更加有趣對嗎?”他正經的說完,然後看着我糾結的樣子他馬上大笑起來,道:“你看看你,臉都綠了。好了,我只是覺得你很好玩兒,想交個朋友。”
我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人家江大少身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怎麼會瞧中我這個鄉下妹,說好玩倒是真的。於是我痛痛快快的交代了自己的電話號碼之後才下了車。
轉了個圈回到了公寓前面,現在已經是下午了。買菜回家,想先找景容說清楚。可是打開臥室的門一瞧,整個人怔在那裡了。
我的牀上竟然有一個男人以半趴的姿勢躺在那裡,黑色瀑布的長髮交代了他的身份,現實中根本不可能有生着如此長髮的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
是景容,他爲什麼會現身躺在牀上?看樣子是不舒服吧,否則怎麼可能連我回來都不知道。
想到他不舒服我嚇了一跳,忙強迫自己消除心中的怕意一點點的靠近他,小聲的道:“景容,你沒事吧?”
會不會是昨晚沾了我的姨媽血,所以變得不舒服了呢?
“景……景容,老鬼,啊喂……”無論怎麼叫對方都沒反應,我輕輕的伸手想推一下他,可是又怕自己推的時候會從他身體中穿過,那會讓我直接崩潰吧!
可是我的手竟然碰到他了,而在碰到他的那一刻景容竟然動了一下。他十分虛弱的睜開了眼睛,那雙豎瞳的獸眼在瀑布似的黑髮中顯得異常突出。本以爲他又會與上次一樣突然間起來然後消失不見,哪知道他只是伸了手將我拉在了牀上。
從後面伸手抱緊我,接着睡……
我驚得半天沒有動彈一點半點,因爲這個動作太過突然了。
想着我稍掙扎了一下,因爲想起景容似乎不舒服。
“景容,你怎麼了,需要什麼幫助嗎?”我不會法術,但是至少可以找點東西幫助他吧?
哪知道他雖然看起來十分虛弱,但是對付起我來卻仍是得心應手。我被抱得死死的,他淡漠的聲音在耳邊傳出:“你,在關心我?”
“誰,誰關心你了,只是你突然間躺在牀上我嚇了一跳,還有……還有,我以爲是昨天大姨媽弄在你身上了,所以你纔會變得這麼虛弱?”
我有點慌不擇言,這種談心似乎是第一次吧,慌亂也屬正常。誰讓自從看到景容的真正容貌後,那種奇幻的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美感已經將我深深折服,能被這種男人抱,想想都覺得不吃虧。
可惜,這樣的男人卻不喜歡被我看到,說消失就消失。突然間被他用這種略帶調戲的口吻講話,沒有羞得跳起來已經是我的極限了。雖然,想跳也沒有辦法掙脫那只有力的胳膊。
本來十分期待他的回答,結果他卻問了一句讓我崩潰的話:“大姨媽?你的親戚?”
呃……
我竟無言以對!
我不講話他也不講話,甚至沒在追問我親戚爲什麼會弄在他身上。只是安安靜靜的躺着,如果不是他在抱我,幾乎聽不到身後原來還躺着個人。可是我還是想不明白他今天的表現,道:“你怎麼了?”
對方沉默,我覺得他也許是個十分高冷的人,如同那高嶺之花神聖而不被侵犯。可惜,今天太過反常,我只好又追問:“不舒服嗎,如果有我可以幫忙的,你只管說就好了。”
他還是沒有講話,可是卻擡起一隻手來輕輕的用冰冷的指尖梳理着我的頭髮,一點一點的,輕柔而舒服。
我在等待着他的回答,等着等着竟然被他就這樣梳着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我發現身後的景容已經消失不見。真是讓人着急,這個男人……不,是男鬼,太悶騷了些吧!
走到了衛生間想洗洗臉清醒一下,畢竟晚飯還沒吃。結果洗了一下臉擡頭,發現鏡子裡的自己的頭髮竟然被盤起了,而且梳了一個很好看的髻,髻的上面叉着一隻非常好看的簪子,應該是一隻鳳凰吧,看起來相當華麗,金黃的,上面還鑲嵌着寶石。
這寶石肯定不是凡品,因爲在衛生間的燈光下,它發出的光都是五彩的。
哇,原來自己梳古裝還挺好看的,尤其是這簪子漂亮。更加厲害的是景容了,他竟然可以在我躺着的時候梳出這麼好看的頭型來,真的太讓人佩服了。
我洗了臉,然後到衣櫃裡拿出一件長裙穿上走到穿衣鏡前擺來擺去,然後拿着手機瘋狂自拍,道:“景容,你真的太厲害了,這個簪子真的可以給我戴嗎,好漂亮,好有古曲風韻,這樣子一打扮起來都不像我了。”女孩子總是愛美的,我也不利外,等照好之後發在朋友圈,我覺得一定會有很多人點贊。
可惜,發照片的時候失敗了。我奇怪的以爲手機沒網了,正想去房間找網的時候,就感覺一隻手摟在了我的脖子上,一個聲音冰冷冷的在我耳邊道:“這樣的你,只准我一人觀看。”
“景容……”這個男人好霸道的語氣,霸道而佔有慾強大,但是看來卻又有些孤獨與鬱悶。無論哪點,都讓這個男鬼充滿着強大的致命的吸引力。縱然知道有危險,我還是輕輕用手主動的碰觸了他的胳膊,道:“我想看看你,你可以不要消失嗎?”
想看看他,與他好好的相處。
這是我現在的心願,竟然就這樣不自覺的講了出來。
“你不怕?”
“不怕。”
“胡言亂語,我這張臉,連我自己都覺得,噁心。”
景容大概是因爲什麼事情而發怒了,講完了這句話後就徹底消失在我的身後,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那張臉雖然詭異了一些,但是不可否認那是絕美的,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雖然被他的瞳孔嚇了一跳,但是基本只當他是奇幻世界中的王子來看了,完全美的不行不行的,怎麼就讓人噁心了?
想想那幅畫,我又覺得景容這樣想也是有道理的,如果那張圖是以前的他,那麼現在那雙眼睛確實會給他帶來困擾吧?但我覺得他多慮了,我是真的沒有覺得他醜。
看在對方還算溫柔的份上,我對着空氣道了歉,還做了煎蛋給他吃。可惜椅子沒動,看來今天胃口不好。
收拾完我寫了會作業就去睡了,明天還要工作,還要……
好吧,躺在牀上我失眠了。一來剛剛睡了好一會兒,二來想着他躺在牀上虛弱的樣子,等想的快睡着了纔想起,忘記問手機被他監管的事情。
所以,在記得這件事情後,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就碎碎念。
“景容,雖然我們的關係……不一般,但是你也不能控制我的人身自由,也不能控制我的隱私,以後我的微信加什麼人你不要管,反正我已經是成年人了,自己可以保護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早上我做了兩份早餐,然後擺放在桌子上,自己坐下來道:“吃過了飯我要去工作了,你不要搗亂好嗎?”
這語氣不對啊,好似在和自己的寵物講話一般,而且還對着空氣。我摸了摸頭,大概是實在摸不清景容的脾氣,所以我變得怪了。
正在這時,一陣風吹過,啪,一疊錢放在昨天放錢的地方,這一次不用數也知道是一萬。
然後我對面的椅子自動向後移動了一下,似乎有人坐在那裡。
“……”我好尷尬,因爲之前的那些話似乎講早了,因爲景容似乎剛回來的樣子。輕咳了一聲,我決定不再講話說二遍了,還是打完工回來說吧!
但是,錢的事情還是要說的。我指着那疊錢道:“這個太多了,我根本不敢花,而且這錢我連從哪來的都不知道。而且,我不需要你養,你……”
那人民幣好似生了眼睛一樣,一張張的在我眼前飛起,直奔我那小小的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