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爺爺似乎體驗到了我的心情,默默的拉着我的手道:“當年,別人都說清新是個詛咒,甚至連他的母親都這樣講,但是我卻覺得他是個乖孩子。沒有事的,寶寶如果像你一定是個乖寶寶。”
“嗯,像景容最好。”一定是個美男子。
我們在這裡講話的時候肖清新一直偷瞄,可是很快就與蘇喬研究起怎麼爲那位富豪家的公子牽冥婚這件事了。我沒有插話就在一邊注意着。不一會兒他們就將一張小桌子搬到外面,基本步驟與景容的差不多。但是新娘卻是已經是那戶富豪家找好的,我趴在玻璃窗上看着。院長爺爺道:“應該不會有事吧?”
“風平浪靜的,應該和上次一樣沒有事的。”我安慰着他,然後道:“院長爺爺去休息吧,你看來好像還不是很舒服。”我怕他會跟着擔心,就讓他去休息。
院長爺爺確實年紀大了,就點了點頭回房間休息。我看着景容送他過去,沒想到他還是個尊重老人的。
而這個時候,肖清新與蘇喬那面已經召出了那一男一女,女的倒是早早的來了,她生前應該是個美人,死後也不差。穿着白色的裙子,看來十分性感誘人。
而男人大概並不想來似的,肖清新夾着他的紙人半天才見他十分不悅的坐在椅子上。
“啊……”我看到他後竟然吃了一驚,失聲叫了出來。
呂公子,那個人竟然是呂公子。
沒想到他就是被配冥婚對象,我捂住了嘴不想讓自己被他發現。可是剛剛那個低呼明顯已經吸引到了他,呂公子猛的轉頭,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看起來十分恐怖。
當看清是我後,他整個人飛了起來,怪叫着撲向我這裡。
我嚇得向後退,而他只撲到了窗戶上就被肖清新拉住了。可是大概因爲脫離了那個桌子的範圍,他的人變成了死前恐怖的樣子。正如新聞上所講,他是被一根手指碾死的。怎麼碾死現在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左太陽穴中間有一個血洞,這個血洞直穿過他的腦袋,將右太陽穴也壓穿了。因爲是硬生生給碾死的,所以整張臉看起來有點走形,扁扁的,連眼睛都有些突出眶外。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體也是如此,左面的脅骨了,胳膊了基本都被碾變了形,好似有一個巨人的大腿踩中了他的整個身體,讓他受盡了苦楚後用一根手指將他給碾死了。
好吧,我雖然一直覺得景容其實是個很冷情的人。有點拿人命不當回事兒。但是,現在才發覺我想的是錯誤的,他根本就是將人命當成了螻蟻一般。雖說是替我報仇,但是這個虐法也確實過份了些。
“啊啊,你害死了我,是你害死了我,你這個臭女人,我要殺了你報仇。”呂公子這一激動整張臉就更加不能瞧了。我已經嚇的閉上了眼睛,雙腿顫抖着連走都不能走了。
還講什麼要保護景容,要保護孩子,這樣軟弱保護的了誰?你又不欠他的,是他欠你的,怕他做什麼?我在心裡一遍一遍的想着,一遍一遍的覺得自己沒用。終於,我睜開了眼睛,咬着牙慢慢的顫抖着站了起來。
看着肖清新那一方的紅線已經崩的很緊了,蘇喬正在幫着他道:“拉了回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突然間變成了怨靈?”
怨氣太深成爲怨靈,我記起了蘇乾發給我的基礎。哆哆嗦嗦的走到窗前,記得他上面講:人怕鬼三分,鬼怕人則是七分,你不怕他。一般怨靈就不會馬上攻擊你。
就像動物一樣,如果你站着面對面不動,它或許不會攻擊,但是你若逃走那它很可能會追着你。
我咬着牙。硬是盯着他那張臉道:“不是我害你,是你害我纔對。”
呂公子大概因爲我沒有躲閃而吃了一驚,但是他仍然掙扎,想要殺死我。看來他死後對我的執念很強,所以他竟然獰笑着道:“想要給我配冥婚,你把自己燒了給我……”
窗戶上竟然出現了火的幻覺,我知道像他這種新死的鬼最多也就是能讓人產生幻覺,所以有時候一般人被鬼迷的人不是被鬼殺,而是因爲幻覺而自殺或是出了意外。
“不可能,快點離開,否則我就要念經了。”據蘇乾說,如果不會什麼道術之前,唸經對他們也是會有影響的。
剛想要試一試,就看到呂公子卟嗵一聲就從半空中被人踹了下去。
然後,景容單腳踩在他的臉上,表情十分的冷峻,還伴有一種蔑視的冷笑:“是你?”喀,說了兩字,我覺得呂公子的臉又扁了幾分。
現在的景容可以說是他原本的樣子吧,強大的,高高在上的,還帶着一種對人的森森惡意。所以,他的腳下沒容情,一點一點的將呂公子的頭碾碎,看得人心驚膽顫。
而院外,面在黑氣縱橫。蘇喬拉起了肖清新道:“快走,否則會被捲進去。”
我連忙開了門放他們進來,卻被那股鬼氣衝得差點站立不穩。而蘇喬吼道:“你的那個冥夫怎麼回事,他在做什麼?”
“你知道是他?”看得見嗎?
“怎麼會不知道,我就沒見過什麼真正的厲鬼,他是第一個好嘛。這力量,要是被捲進去,生人早晚被他吸盡陽氣而死的。”蘇喬有些不滿的又道:“我的客戶呢,沒被他怎麼樣嗎?”
“呃,好像差不多,還沒死……”
“他已經死了。他們在做什麼?”
“正在碾壓。”
“爲什麼,快讓他住手。”
“他大概不能,因爲你這個客戶在生前說,要一根手指就能把我碾死。”
肖清新聽到不對,就道:“怎麼回事?”
我看了一眼被踩碾的很慘的呂公子道:“他生前將我綁架到他的別墅,想讓人強暴我,所以景容纔會這麼憤怒。他平時對什麼事都冷漠,但是對傷害我的人就有點……但是他也是因爲緊張我纔會這樣的。”默默的給景容帶上一隻好人卡。生怕他被肖清新討厭。
肖清新聽後竟然道:“你的意思是說,之前是你的冥夫殺了那個人?”
“是啊,他救了我,然後殺了他。你是,想抓他嗎?”
“都死了我怎麼抓?”肖清新坐在一邊,看意思是打算不管了。
可是蘇喬卻緊張的道:“快點讓他出出氣就算了,再說靈魂也無法殺死靈魂,你讓他……”
“景容,你在做什麼?”我還沒有聽完蘇喬的話,就看着景容將呂公子提了起來扔到一邊,道:“送你們了。”
接着,有幾隻黑色的小鬼從地上出來,他們爭搶着去咬呂公子,將他身上的肉都咬下來吞了下去。
我拍窗子叫喊後他好似一怔,然後周圍的黑氣總算慢慢的恢復了正常。可是他並沒有讓那些小鬼的動作停下來,反而是十分淡定的看着他們吃人,不,是吃鬼。
我看着眼前這一切簡直驚呆了,伸手打開門跑到了景容身邊道:“你殺了他好了,別這樣做。看着很噁心。”
其實我是怕,再這樣下去景容的心會再度變得冷漠。
可是他卻輕輕的伸手摸着我的臉,非常非常溫柔的,非常非常冷漠的道:“沒有關係,我不會讓他魂飛魄散,只是讓他肢體不全而已。如此,他就算有機會投胎,也只會是個傻子。”
要不要這麼狠,你狠就算了,要不要這麼溫柔的向我解釋,此時我的內心陰暗層面是多少,自己都分析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