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幾個人裡,只有小魚兒最是焦急,他沒有武功,根本看不到主子飛去了哪裡,四下不安的張望着。
其他幾隻,望着敬平侯府中最繁茂高大的那一棵樹,神情古怪,爲什麼會選擇一棵樹當掩護呢?不要太讓人想入非非可好?
“你們,你們怎麼都不擔心?”小魚兒急得團團轉,然而其他人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有什麼好擔心啊。”花若風裝模作樣的嘆息一聲,聲音裡似乎還有那麼一絲羨慕,話說他也好想這般威武帥氣的抓起一個女人來躲樹上去收拾啊!
“花侍衛,你……”小魚兒指着他,一臉的急切。
“好啦,主子沒事,在那兒呢。”花若風指了指不遠處的那棵樹,繁茂的枝葉在秋季依然不顯凋零之態,十分青綠惹眼。
小魚兒忙看過去,只是什麼都沒看到,不由的懷疑,“你確定皇上他……”
“確定!”
“可是我爲什麼看不見?”小魚兒還是不太相信,最主要的是心理上過不了那一關,高冷尊貴無比的主子怎麼能藏在樹上呢?
花若風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傻啊,要是能讓你看見,皇上還怎麼……”
“咳咳……”墨水咳嗽了一聲,“慎言!”
花若風看過去,曖昧的擠擠眼,“難道你就不……”
“這世上有一個詞叫心照不宣。”墨水望着遠處的大樹,之前心裡的那點焦灼稍稍緩解了些,主子只要肯出手就好了,就怕他端着傲嬌的架子不肯先低頭啊,那纔是會被其他情敵搶了機會!
花若風就嗤嗤的笑開了,玖嵐恨恨的低罵了一聲,“無恥!”
聞言,花若風猛地看過去,要笑不笑的道,“玖嵐,你這是誇誰呢?”
玖嵐瞪了他一眼,“誰覺得自己無恥,就是誇的誰!”
花若風一噎,看了其他幾個人一眼,墨水錶情淡淡的,跟沒事人一樣,花若雨更是面無表情,小魚兒低着頭還在那裡鬱悶糾結,只有他似是沉不住氣的一樣,片刻,悲催的苦笑一聲,“好,好,你們都能裝,就我心虛的對號入座了行吧?就我滿腦子的不純潔行吧?”
墨水補了一刀,“自己知道有那麼多缺點就好,沒必要告訴所有人,免得惹人歧視。”
花若風一口血涌了上來,噗
玖嵐也恨恨的踩上一腳,“以後若是再用你那齷齪的腦子來揣度我們小姐,我一定會告訴小姐,你很喜歡背後編排她。”
聞言,花若風差點給跪了,“別,別,你可千萬別告訴你們家小姐,我現在還不想死呢,我錯了行不?你們家小姐是冰清玉潔的,是無辜的,都是我們家主子太霸道了,強搶民女,你們家小姐一定正在樹上奮力掙扎呢,要不要我去救……”
不遠處的大樹上,還真應景的晃動了一下,枝葉嘩啦啦的響,如一首曖昧的曲子。
然後,又晃動了一下,葉子再次嘩啦啦的,幾人的視線都詭異的看過去,一副敢想又不敢想卻忍不住想的糾結模樣,半響,花若風感嘆了一聲,“好大的風啊……”
風大不大,樹上的人不知道,只知道彼此的火氣很大。
即墨萌氣,氣她居然敢看了那種污穢不堪的東西,誰給她的膽子?最主要的是……他不允許她看別人的身子,男的女的都不準!
所以,他覺得自己抓了她來樹上收拾並沒有錯,已經很給她留面子了,當然他不想承認其實是自己不願兩人之間的打鬧給別人看,這只是屬於兩人之間的秘密。
此刻,他瞪着她,琉璃般的眸子暗色沉沉,翻滾着不知名的怒火,雙手還保持着抓着她胳膊的造型,一來是氣,二來……也是擔心她會一掙扎掉下去。
可某隻絲毫不領情,她此時也氣,尼瑪的,自己這是被眼前的小鮮肉當小雞仔似的抓了?這讓她一顆女漢子的心情何以堪?還有她的臉面,啊啊啊,剛剛那一幕一定被他們都看見了,會怎麼想,會怎麼想,她纔不要顯得自己如此‘嬌柔不堪’
她也瞪着他,眸子裡的火氣不比他少幾分,“尼瑪的,小鮮肉,你今天吃錯藥了?還是出門忘吃藥了?發的哪門子瘋?”
“墨寶!”即墨萌抓着她的手又緊了幾分,怕自己一失控把她給扔出去,“你還敢對朕吼,明明是你做錯了。”
“錯你妹啊,我看我的書,管你毛事?”某隻絲毫不氣弱,針鋒相對。
“朕不許你看那些骯髒的東西。”即墨萌也斬釘截鐵。
“嗤,什麼骯髒,你難道不知,女子出嫁前,當母親的都會在箱子底壓上一本嗎?不然怎麼學會了伺候你們這些臭男人?”某隻一臉的鄙夷。
“朕不管其他女子如何?總之你不許看!”在他這裡,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擦,你憑毛阻攔姐追求進步啊?不學習將來姐不會那些,怎麼伺候未來的相公?”某隻一氣之下,開始不管不顧了。
“朕教你!”即墨萌也被逼的口不擇言,這三個字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只是,吼完了,他一下子愣住了,整個人都些懵懵的,看起來萌萌噠。
某隻也像是被雷劈了一下,大腦空白了一瞬,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直到即墨萌驚醒後,美顏唰的爆紅,琉璃般的眸子如一望春水波光瀲灩,閃閃爍爍的開始躲閃,“朕,朕的意思是,是……”
他開始吞吐,生平第一次說話打結了。
某隻也反應過來,眼眸眨了眨,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酸的甜的都有,從青澀到如今的懵懂,兩人之前有些東西在別人眼裡也許早已是緣定,可是她與他卻從來沒有明明白白的撕開那層紗,她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卻無比清晰的明白心裡的打算。
於是,這一刻,她在人家羞赧的慌亂中,沒心沒肺的傻笑道,“皇上,您在開什麼玩笑,嘿嘿,難道你已經研究透徹了?”
即墨萌似是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墨寶……”
某隻繼續大大咧咧的裝傻,“不過,咱們性別不同,涉獵研究的知識不一樣的啦,所以呢,姐不用你教,你還是把你的寶貴知識將來在你的後宮三千上施展印證吧。”
聞言,火熱的心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滾燙的身子也僵住了,美顏上的紅迅速的褪去,微微的蒼白,“墨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某隻瞥開眼,不想和他對視,那雙琉璃般的眸子裡是輕顫的受傷,她怕自己心軟,“字面上的意思唄。”
即墨萌咬了一下脣,聲音微冷,“你不用朕教,你想用誰教?”
“未來的相公啊!”某隻的聲調拿捏的越發漫不經心,可心頭卻是微微的亂着,眼前這算怎麼一會兒事?
“那你未來的相公是誰?”即墨萌精緻無暇的美顏冷靜的令人心悸,一字一句咬的清晰。
“那誰知道呢,將來的事情又不能未卜先知,也許是張三,也許是李四……”
“閉嘴!”即墨萌瞪着她,恨恨的擠出這兩個字。
某隻就不說話了,眼神四下看着碧綠的葉子,就是不看他。
即墨萌只覺得心口像是堵住了一樣,呼吸都開始困難,半響,還是忍不住問道,“墨寶,朕問你,你剛剛說……後宮三千的話,你就一點都不在意嗎?”
某隻的心猛的一縮,眼神卻茫然無辜,“在意什麼?”
“後、宮、三、千。”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又緊了幾分。
某隻胳膊一痛,卻沒有掙扎,而是冷嘲了一聲,“姐在意不在意的有什麼用,難道皇上你以後都不設後宮三千?”
聞言,即墨萌心口一震,一時無言以對。
見狀,某隻心底那些壓抑的情緒開始不可遏制的翻滾,酸澀中夾雜着難掩的怒火,尼瑪的,果然不該有什麼癡心妄想的,這就是個沒有節操的、不知一夫一妻制的封建小皇帝,她對他還有什麼期待?
這樣的情緒下,某隻就不再那麼老實的讓他抓着質問了,開始嫌棄的掙扎,指不定以後他會用這雙手抓多少女人呢,哼,纔不要被他污染了。
她一掙扎,即墨萌立即回神,低聲斥道,“別亂動!”
“你管我,放手!”
“不放!”
“你再不放,姐就不客氣了。”
“你再如何不客氣,朕也不放。”
某隻氣急,開始不管不顧的掙扎,她現在哪裡還記得兩人是在樹上啊,一心只想離的他遠一點,於是,撕撕扯扯下,她爆發出的巨大能力讓即墨萌都有些抓不住了,腳一下子踩空,身子就要掉下去。
下一秒,卻被一雙手猛地拉進了懷裡,用力的抱住,耳邊是驚魂未定的低吼,“笨蛋,這是在樹上,你不要命了!”
某隻還在剛剛的驚嚇中有點回不了神,小臉有點發白,睜大的眼睛是茫然,什麼情況?直到他的呼吸灑落在她的耳邊,又熱又癢,她方纔反應過來,她剛剛折騰的太厲害,差點掉下去,卻被他拉住了,還……抱在懷裡?
他的懷抱,她不是第一次感受,三年前她去皇家別院偷襲的那個晚上,兩人也意外的撞在了一起,只是三年後……一切卻都不一樣了。
那時候,她只是覺得狗血,甚至是一個玩笑,然而眼下……
少年的懷抱溫暖堅實,摟抱着她的雙臂有力,她的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彷彿那裡已經開始可以值得依靠,而鼻端是屬於他的氣息,好聞的誘人沉淪,不知不覺的就想放下所有的心防,把自己交給他……
腦子一激靈,她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眸底是一抹自嘲的苦笑。
你既有後宮三千,又何必來招惹她一個呢?
“皇上,你越了禮數了,男女授受不親。”
清清淡淡的聲音,不帶多少情緒,彷彿尋常的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即墨萌手臂一僵,琉璃般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受傷,聲音微啞,“墨寶……”
“放手吧。”某隻嘆息一聲,他和她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若是將來不能相守,現在又何必牽絆太多。
“不放!”輕飄飄的三個字卻擊的他心口悶痛,雖然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情緒,他此刻他選擇遵從內心的聲音,他有一種預感,若是此時放手,她必將離他越來越遠。
這種抓不到的感覺太恐懼了。
“這樣糾結折磨有意思麼?”
“墨寶!”
“皇上,你若懂我,便該知道我……”
“墨寶,你還小,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皇上,我們都不小了,過了年,你都十四歲了,我也十二了。”
“那又如何?”
“你不覺得我們該注意男女有別了?”聽到他那四個字,某隻又忍不住想磨牙了,雖然人還在他的懷裡,可氣氛實在是不太美好。
即墨萌沉默了幾秒,再開口時,聲音堅定有力,“墨寶,這句話你說晚了!”
聞言,某隻心口一震,從他的懷裡慢慢擡起頭來,與他的目光對視,“什麼意思?”
即墨萌一字一句道,“若是三年前,你沒有招惹朕,那麼今日朕必不會如此對你,可是你偏偏……”
某隻無語的辯解,“三年前姐纔多大?那時候就是個意外好不?”
即墨萌瞥開臉,“對你來說也許是意外,可對朕來說……”
“是什麼?”
“……是責任,男人的責任!”
某隻嗤了一聲,“姐不需要你負責總可以了吧?”
即墨萌呼吸急促了幾分,像是有什麼難以啓齒般糾結着,片刻,還是低聲道,“三年前是責任,可是……慢慢的,朕對你就不再只是有責任了。”
“然後呢?”某隻看着他慢慢又開始紅起來的美顏,聲音有些輕。
即墨萌卻似是羞惱了一樣,“什麼然後,難道你不知道嗎?”
“男人心,海底針,猜不出來。”
“墨寶!”即墨萌咬牙喊了一聲,美顏越發紅了。
“好,好,我懂總行了吧,人人都以爲我們是青梅竹馬,可是……”某隻語氣一頓,眸底堅定起來,“可是那樣也改變不了什麼,我們相處三年,你該知我的性子,不喜約束,不喜規矩,更不喜歡忍氣吞聲,而且……我眼睛裡容不得一點沙子。”
“什麼意思?”雖然,猜到她的話在表明什麼,他卻依然有些震驚,畢竟那些太過驚世駭俗。
“呵呵噠,就是姐自私又小氣,嫉妒心強烈,絕對不會和其他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再說的透徹點,就是姐將來不管嫁給誰,他都只能有我一個!”
“墨寶,你可知,你這話……”
“我知道,觸犯了女子七出之罪,不合女德女訓,可是那又如何?”
“……這樣的男子天下間可有?”
“嫁不得高門大院,小門小戶的總還是會有的,再說了,就算是沒有,姐還可以一個人。”也總好過去爭寵!
聞言,即墨萌又默了一下,再擡眸看她時,琉璃般的眸子裡閃爍着一絲羞赧,“墨寶,若是,若是朕答應你心……只給你一人,其他只是遵循朝制、穩固社稷,你可否願意?”
聽到這一句,某隻的心底還是震了一下,能逼着他說道這份上,其實她有點感動的,畢竟她不能要求他和自己的思想一樣,就是在前世,男人有錢有勢的也很難只甘心有一個女人,更何況還是一個古代的皇帝,他從小受的教育便是後宮三千,那是常態,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思想,作爲帝王,他該是明白後宮不能專寵,不利於平衡朝堂,可是他依舊願意說出‘心只許你一個’的話來……
然而,她還是搖搖頭,“我不願!”
聞言,即墨萌呼吸一窒,“墨寶,你不稀罕朕的……”
某隻認真的道,“皇上,我要的不是隻有心,還有身體上的忠誠,這是夫妻最起碼遵循的規矩,若是我告訴你,我的心也只許你一個,可身體與其他男子再親熱,你可願意?”
“你敢?”即墨萌恨的那雙琉璃眸子都紅了。
“那將心比心,你又怎麼能要求我?”
這一次,即墨萌不說話了,她今日說的這些話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衝擊,是他沒有想到的,卻也讓他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爲什麼這三年來,他總覺得她若即若離、有種抓不住的恐慌感,她對他好,卻也時時刻刻的保留着,她與他打鬧嬉笑,看似親暱,卻沒心沒肺的遊離在男女情誼之外,他原本只是以爲她是還沒長大,還不懂,卻原來……
她一開始便是存着不進宮的心思!
除非……
廢除後宮三千?那該是會引起怎樣的地震?朝廷上的大臣,甚至即墨的百姓又會是怎麼看她?就算是他願意,其他人也必然不容她這樣的念頭存在!
可是放手……又談何容易?
不管他願意不願意,承認還是不承認,這三年,他的心早已不知不覺的遺落在她的身上,再也收不回來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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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的人兒還在,他貪戀着這份溫暖的氣息,還有那酸酸甜甜的慌亂與悸動,三年來,與她相處過的點點滴滴開始一幕幕的閃過,他忽然心驚,原來他與她早已牽絆的如此之深。
也許是從他與她那一次意外的親吻開始,他的心便開始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一次次在暗室裡的相處,她送他的那些玩具成爲他記憶裡最深刻的一筆,甚至她與他那一次毫無形象的打架,都早已佔據了他的心,滿滿的都是她,她張揚的笑,明媚的笑,得意的笑,甚至猥瑣的笑,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三年來,他縱容着那隻靈獸每日去宮裡,便是想聽到關於她的消息,不管是什麼樣的都好,哪怕多半都是氣惱的想狠狠收拾她一番,可過後心裡卻是安然和充實。
在那把冰冷的椅子上坐久的孤寂便被抹平消散了。
多少次,心裡彷徨無所依,他便會從那條長長的密道走過,只要她出現在自己眼前,哪怕一句話都不說,他便覺得漂浮在半空中的心落了地,有時,也是想念,也許是別人無意的一句話,也許是看到有關她的一樣物事,總歸,想念來的猛烈洶涌,由不得他抗拒。
一次次,他穿梭在那條密道中,不願去深想,下意識的排斥,然而……這一刻,心事袒露,再無遮掩。
他以爲帝王應無情,他以爲江山社稷是他的全部,他以爲……這世上父皇母妃棄他而去後不會再有牽絆,原來竟不是!
他終究還是喜歡上她了!
樹上,寂靜無聲,只有彼此的呼吸,無法躲閃的糾纏着。
這樣令人壓抑的沉默裡,某隻在心底自嘲的苦笑,她一直裝聾作啞,不懂不去面對,可誰知現在……,說開了也好,橫亙在兩人之間的東西終究是躲不了的,今天不說,總有一天也會被撕開,拖得的時日越久,那傷口便越深越痛,不若此時,明明白白,一清二楚,至於以後何去何從……
即墨萌忽然此時開口,聲音平靜卻也堅定,“墨寶,以後這樣的話不可再說。”
某隻一愣,“什麼話?”
即墨萌深深的凝視着她的眸子,裡面清晰的倒影着自己的臉,是執著、是認定、是付出了就收不回的決絕、是一生只一次的瘋狂,“廢除後宮的話。”
某隻心裡一冷,譏笑,“你管我!”
即墨萌抓着她胳膊的手緩緩而有力的下移,纏在她纖細的我腰上,標準的、毫無誤會的,真正的……摟抱的姿態,“對,朕管你!”
“你……”眼眸裡閃過一絲不敢置信的驚異,心卻忽然跳的有些急。
“墨寶,你聽着,以後你由朕來管。”一字一句,是霸道的宣言。
某隻在那樣的霸道中,卻瞥開臉,“我可當不起,皇上管的人太多,我無福消受。”
“以後……朕只會管你一人!”這一聲,募然溫柔,似最委婉的表白,令人悸動。
某隻的心一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樣,你眼裡容不得沙子,朕便不會讓沙子傷了你的眼。”即墨萌從沒想過自己還能說出這般的情話,表情有些不自在。
偏偏某隻這會兒腦子有點抽,還在問,“真的?你願意?你能做到?”
即墨萌看着她不上道,着實有點懊惱,這個時候她聽了這般的話不是該感動的撲進自己的懷裡嗎,怎麼還能如此理智清醒的在問三問四、質疑自己?“墨寶,朕能不做到嗎?你不是又自私又小氣又有嫉妒心的嗎?”
聞言,某隻的心口一暖一酸,聲音低了下來,“那你也可以選擇放手啊。”
即墨萌在忍不住想掐死這個不解風情的笨蛋之前,選擇狠狠的把她揉進了懷裡,力道之大讓某知差點痛呼出聲,尼瑪的,霸道總裁的戲碼也不好玩啊。
他懊惱的低吼迴盪在耳邊,“若是朕可以輕易的放手,你覺得此刻朕還會這般任由你欺負?”
某隻撇撇嘴,是誰欺負誰啊?她被抱的骨頭都要碎了好麼?“小鮮肉,快放手。”
聞言,即墨萌似是一顆心泡在了酸水裡,氣的口不擇言,“又讓朕放手,你想讓誰抱?嗯?朕告訴你,不管是誰,都休想,朕是皇上,是天子,朕說出去的話絕無收回的道理,你必須接受遵從,若不然,若不然……”
威脅的話卻是說不出!
“若不然,你要怎麼樣?”
即墨萌似是豁出去了,“若不然……朕就把你早已是朕的人這事說出去!”
某隻對他的幼稚無語了一刻,才嗤笑道,“我什麼時候是你的人了?”
“三年前,你親了朕,三年後,朕……無意中看了你的身子,現在我們又這般親密,這一切還都不足以證明你已經是朕的人了嗎?”
某隻更加無語,搖頭,果然還是停留在青春少年的幼稚階段,“這不算啊喂,最多是發生了點曖昧的小意外而已。”
“那怎樣纔算?”
某隻眼眸閃了閃,“滾牀單,你這塊小鮮肉進了姐的肚子裡纔算。”
即墨萌倏的臉又紅了,羞惱的斥她,“你,你又胡言亂語,這樣齷齪的話豈能是你可以說的?”
某隻嗤了一聲,“齷齪?等將來你嚐到甜頭,指不定多麼喜歡吃呢。”
“墨寶!”
“好,好,你純潔,你不喜歡滾牀單吃肉行了吧?”
“哼,總之,以後你要聽朕的話,切不可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安心……等着朕便可。”
“爲什麼不能說?”
“那些話太過驚世駭俗,朕知你懂你,可是世人不知不懂,他們會用什麼樣的眼光看你想你?”
“姐纔不在乎這些。”
“可朕在乎!”脫口而出後,即墨萌又是羞惱了一下,“朕不想他們用難聽的語言來中傷你,甚至不容於你!”
“小鮮肉……”某隻心底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酸酸的一疼。
“以後不許再這般稱呼朕。”
“那喊什麼?即墨萌?”
“朕的名諱也不許!”
“皇上?”
“你就沒有別的了?”
“別的?萌萌噠?”
“不許!”
“尼瑪的,那喊什麼,你不會還留戀姐喊你小包子的時候吧?”
即墨萌瞪着她,恨鐵不成鋼一樣,“笨蛋,你是怎麼稱呼漓的?”
Wшw ⊙ttκā n ⊙¢〇 某隻像是又被雷劈了一下,半響,纔不敢置信的道,“你的意思是,以後喊你……萌哥哥?”
噗,她自己喊完了,都忍不住心底抽動了。
即墨萌卻是再次紅了臉,連耳根後都是紅的,一雙眸子裡閃到着瀲灩的光,“以後便這樣喊!”
某隻忽然想起之前聽到的那一聲,撇撇嘴,拒絕道,“我纔不要呢,你那麼多好妹妹喊還沒聽夠是不是?”
雖然她極力忍着,然而某人還是聽出來不對勁,眉頭皺了一下,想到什麼後,整張臉都亮了下,“墨寶,你是不是……”
某隻的老臉有點不自在,聲音就兇上了,“是什麼是啊,總之,姐不會喊這個,肉麻兮兮的,以後你要是表現的好,姐就喊萌萌噠,表現的差強人意就喊小鮮肉,要是表現的不好,哼,就是即墨萌,就這麼決定了。”
即墨萌瞪着她,一時無言,剛剛還以爲她是爲了自己吃醋,想解釋一下的,誰知她又躲開了。
兩人相互瞪了一會兒,半響,還是他無奈的妥協,“好,依你。”
某隻得意的挑挑眉,“這還差不多。”
她得瑟的小表情,讓他連生氣都成了奢侈,最後只有縱容的、不甘的一聲低哼,明明抓了她上樹是要收拾她,可是繞老饒去,自己總會被她再吃的死死的,反抗都沒了力氣。
他便只有……不動聲色的把她更親密的摟進懷裡,找補點安慰了。
某隻發現了,卻無辜的東看西看,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在人家的懷裡,怪覺得依靠着。
相依相偎的畫面終於美好了。
只是,某隻半響後,還是煞風景的問了一句,“那個,廢除後宮,你真的能做到嗎?”
她雖然堅持這一點,可是也清楚想要廢除是何等的困難?
就是根基穩健的一代帝王都要承受巨大的壓力,更別說他如今連親政都沒有!最是需要與大臣們聯姻來尋求支持,若是他放棄這條路,那麼將來想要名副其實的坐穩那把椅子,她忽然不敢想象。
即墨萌卻只是平靜的道,“這些你都不用擔心,朕說道便會做到,再給朕兩年的時間,兩年後,你及笄,朕也十六,可以親政了,到時候……”
某隻忽然輕咳了一聲,眼眸四下亂閃着,“那個,小鮮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即墨萌一愣,心頭閃過不好的預感,“什麼意思?什麼誤會?”
某隻很壞心的道,“就是那個,姐只說自己未來的相公只能有我一人,也說不能容忍你的後宮三千,可是卻沒有說……你廢除了後宮三千,我就一定會住進去啊!”
即墨萌呼吸一窒,恨恨的磨牙,“墨寶,你有膽子再給朕說一遍。”
某隻不怕死的傲嬌道,“說多少遍都是這一句,姐還是花骨朵呢,百草還未賞遍,豈能就吊死在一棵樹上。”
“所以呢?”即墨萌摟着她的腰,眼眸裡閃着火,總想做些什麼來平息那股胸臆間那股亂撞的氣息。
“所以呢,你廢除後宮三千隻是滿足了姐篩選的條件而已,也就是隻能算進了入圍的名單,成爲候選人之一,至於最後誰能笑到最後,摘下姐這朵嬌花,就未可知了。”
即墨萌呼吸急促起來,“墨寶,你可真敢說,你倒是跟朕再說一遍,還有誰進了入圍的名單,其他的候選人又是誰?”
“咳咳,這個嘛,人選太多,姐還沒來的及一一統計,唔……”某隻正得瑟着,忽然脣上一痛,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她捂着咬痛的脣,一時傻愣愣的看着罪魁禍首。
而即墨萌衝動之下也是沒有了理智,只是順着本能和心意,最直接的表達了他最想做的事,咬了一下後,他的臉退開了一些,半響,也是有些難以置信自己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可……他並不後悔。
脣上剛剛品到的柔軟和甜美,一直傳遍了四肢百骸,最後落在心底,泛起一汩汩的暖流,熨帖溫暖、又甜又酸。
看她傻愣愣的模樣,他的眼神開始慌亂的躲閃,嘴上卻不甘的道,“看你還敢不敢以後再胡言亂語的氣朕。”
說一次,咬一次,他忽然覺得這個懲罰甚是期待了!
聞言,某隻終於回神,表情一下子抓狂了,“尼瑪的,你竟然敢咬姐,你纔是小鮮肉,姐絕對不允許你逆襲!”
於是,她撲上去了,對着他精緻無瑕的臉又啃又咬,吃的一臉滿足,嗷嗷……終於一飽口福了。
而即墨萌因爲太震驚而不能動,所以被她很容易的得逞,慢慢的他羞惱的找回了理智,卻又吃來吃去的……不想動了,就那麼任由她吃的歡快得意,如同大仇得報一般,然而她卻沒有發現他微微閉上的眸子裡,閃過的是怎樣的一種幸福享受!
樹葉沙沙響,傳遞着情竇初開的味道。
等兩人從樹上下來時,已經是很久之後……
那幾個站崗放哨的人都送走了好幾撥前來相問的人了。
他們的腦洞開的再大,也想象不出兩人到底在樹上發生了什麼。
等到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過來,一個個的眼睛像是探照燈般的瞪着,想要發現點蛛絲馬跡,可他們看到的畫面實在是……
某隻走在前面,表情很凌亂,似是得意,又似是懊悔,還有一點點的彆扭一樣,走路都不像以前那麼灑脫了。
而後面的即墨萌面色更古怪,從來高冷傲嬌的臉居然是紅的……那紅實在是讓人想入非非,羞惱而不自在,琉璃般的眸子不再睥睨衆生,而是慌亂的躲閃,如做了什麼壞事一般。
哎吆喂,這回腦洞得開多大才能想出真相來?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兩人經過在樹上的一番什麼什麼後,變得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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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果然還是長大了點好,可以玩親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