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美婦又繼續說道:“兩位小師父可是要買青金木的邊角料?”
大虎點點頭。
“請隨我來!”中年美婦展顏一笑說。
大虎人都有點發呆,冷瑞也覺得彷彿春風拂面,讓人不自覺地跟過去。
“小五,有客人來就說我不在。”
“知道!”夥計連忙答應一聲。
一襲白裙在前徐徐而行,時不時一陣香氣飄過。
大虎都有點面紅耳赤了,呼吸都粗了。
冷瑞倒是無所謂,除了覺得好香之外,沒啥反應。
前面是個小客廳,中年美婦帶着二人進入,順手把門關了。
“奴家姓燕,小名鶯鶯。此店乃家父所開。不知二位小師父怎麼稱呼。”
“徐大虎”,大虎搶先回答道。 WWW. ttk an. ¢〇
“冷瑞”,冷瑞隨後答道。
燕鶯鶯一笑又說道:“月光苑仗着財大氣粗,這幾年做事有些過了。”
“是啊!老欺負人!”大虎粗聲粗氣地說。
“唉!只可惜我是個弱女子,想幫也幫不了你們。”燕鶯鶯輕輕地嘆口氣,眼睛裡似乎有了霧氣。
“沒事!我們不怕他們。”大虎說道。
“是呀!我聽說了,兩位小英雄英勇過人,一舉滅了他們。”燕鶯鶯滿眼都是讚許。
“嘿嘿!”大虎笑笑,有點自得。
“謝謝燕掌櫃的誇獎,其實我和大師兄沒做啥,全靠師父留下的符。”冷瑞接了一句。
燕鶯鶯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冷瑞,眼波一轉,又笑着說:“你看看,光顧着瞎說了!把正事兒都忘了。剛纔小五說你們要鋸末?”
“我師父喜歡用這個木頭燒火,說是煉的丹藥質量好。我們師兄弟沒錢,只好買點邊角料、鋸末什麼的對付一下。”冷瑞不等大虎出聲,先回答道。
“咯咯咯!小師父,邊角料倒是有,只是當年也沒想到有用,都不知道扔哪兒去了。”燕鶯鶯嬌笑着說。
冷瑞聽了,只能暗叫一聲可惜。
“沒關係,那我們就多花點錢買一根木方吧!”冷瑞笑笑說。
“小冷師父莫急!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燕鶯鶯神秘一笑,轉身出去了。
一會兒,她回來了,手裡拿着個玉瓶。
“小冷師父,你看看這是什麼?”燕鶯鶯笑盈盈地說。
冷瑞接過玉瓶,打開蓋子,往裡面一看,是一些灰黑色果冰樣東西,似乎還微微帶着綠色。
鼻子湊近瓶口一尺運,用手輕輕地在瓶口上方扇了幾下,小心地聞聞味道。
看顏色,聞味道,這是標準的化學人操作。
一股清純的木頭香味兒傳來,冷瑞心裡一動,臉色微變。
“燕掌櫃的,這是?”冷瑞壓制住心裡的波動。
“小冷師父,這是家父的寶貝,他說要送給有緣人。”蒸鶯鶯沒有正面回答。
冷瑞有點謹慎了,俗話說“無功不受祿”,什麼送給“有緣人”更是扯蛋,以後不定要你還個多大的人情。
更何況,他還不知道這是什麼,但他肯定的是,這肯定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冷瑞放下瓶子,搖搖頭說:“燕掌櫃的客氣了,我和大師兄都還沒出師,可不敢糟蹋好東西。”
燕鶯鶯有點吃驚,她敢肯定,這兩個人就是爲了瓶裡的東西來的。
可是,這個十來歲的小孩居然連瓶子裡面的東西都不問,直接拒絕了。這份心性可是少有。
“你不想知道這是什麼嗎?”蒸鶯鶯更有興致了。
“掌櫃的,我和師兄還有點事,告辭了!”冷瑞站起來,施了一禮,準備離去。
“慢!”燕鶯鶯伸手將冷瑞攔住。
“燕掌櫃的還有事嗎?”冷瑞語氣變得有點冷冷的。
怎麼,還強買強賣呀!
燕鶯鶯一笑說道:“小冷師父莫急,容我把話說完再走不遲。”
“請講!”冷瑞口氣平淡。
“小冷師父,你可知道,每棵樹都有一條木髓?”
“不清楚!不過好像有吧?”這倒是個問題,冷瑞還真拿不準。
“世上萬物,只要是有生命的,身上都會有一條生命之線,只是表現方式不一樣,比如人叫做脊髓,樹就叫木髓。木髓乃樹木精華所在,尤爲珍貴。……”燕鶯鶯娓娓道來,講的東西讓冷瑞有一種新鮮感。
“這木髓的作用是什麼?”冷瑞問道,碰上這種事,他的求知慾特別強。
“我也不大情楚,因爲有些東西失傳了。”燕鶯鶯一臉失望。
“這倒是有點意思。”冷瑞心裡暗忖,他覺得好像抓住了一些謎團的小尾巴,卻又說不明白。
“這瓶子裡的東西就是青金木的木髓。”燕鶯鶯聲音有點空靈,似乎從天際飄來。
冷瑞沒在意,可是一息後,他呆住了,結結巴巴地說:“你說什麼?這是青金木木髓?”
燕鶯鶯輕輕地點點頭,默認了。
冷瑞突然間反應過來了,自己上了這個女人的圈套,真實目的早就被她看穿了。
平靜了一下怦怦亂跳的心,冷瑞一臉苦笑。
這個世界,哪個都不傻,自己自以爲挺聰明,誰知早就被人看穿了。
“燕掌櫃的,說吧!您送我這麼珍貴的東西,需要我做什麼,儘管直言。”冷瑞現在不用遮遮掩掩了,直接耍起了光棍。
“好!小冷師父爽快!那我也直說了,這瓶木髓送你,整株青金木的精華全在於此。但你必須救一個人!”
燕鶯鶯也是臉色一正,一字一句說出了條件。
“救人?什麼人?”冷瑞糊塗了,他又不是什麼醫生,也不懂醫術,救什麼人啊!
“我父親!”燕鶯鶯說完,眼睛紅了,有淚水在打轉轉。
“爲什麼要我救,我可不是醫生。”冷瑞更糊塗了。
“七年前,我父親不知道什麼緣故中了毒,慢慢的手腳不會動了,也不會說話了。我遍訪名醫,藥石無效。後來,有一個路過的瘦頭陀自稱有辦法,他告訴我,以後,誰來我們店裡找青金木鋸末,讓我以木髓相送,說此人便是醫我父親之人。”燕鶯鶯好像在講一個故事,冷瑞像是在聽評書。
太扯了吧!或者說,這故事編的真一般,編,你接着編。
冷瑞不以爲然。
“這瓶木髓是你的了!希望你能救回我父親一條命。”燕鶯鶯說道。
“我能看看你父親嗎?”冷瑞沒把握的事情可不想幹,萬一是個“仙人跳”一類的江湖騙術,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以,你跟我來!”燕鶯鶯輕輕地說了一聲,當先帶路。
一個人模樣的“物體”躺在一張檀木牀上,一動不動,一點生命氣息都沒有。
“父親,鶯兒來看你了!”燕鶯鶯輕輕地呼喚着。
牀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就是沒有生命的人。
燕鶯鶯眼中的淚水流了下來。
冷瑞走近兩步,看得很清楚,這是一個瘦得皮包骨的人,身上的皮膚鬆鬆垮垮地耷拉着,血管和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了半天,冷瑞漸漸地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是個活人,身上一層若隱若現的黑氣籠罩着他。
他有一個直覺,把那層黑氣驅散,這個人就活過來了。
爲什麼我能看見他身上的黑氣,難道是因爲我體內的……
冥冥之中,冷瑞腦海裡有了一絲明悟,這個人身上的神秘因子正在散去,這也是他的病情所在。一旦神秘因子全部散失殆盡,這個人的生命也終結了。
自己有把握治好他,前提是經脈復通。
“我治不好!”冷瑞搖搖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