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皮溝村東羊腸小路上,已經聚集了二三十個漢子,手裡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獵槍、弓箭、大刀、斧子等。
路不寬,也就是五六米,已經有人弄了幾塊石頭和大樹把路堵上了。
小路兩邊都是陡峭的大山,樹木繁盛,怪石嶙峋,一般人很難在上面通行。
見李大勇過來,有個年紀大的黑漢子招呼道:“大勇,過來了!你槍法好,在這裡堵着。”
李大勇連忙過去,站在了一塊大石頭後面,旁邊也是兩個獵戶,一個叫栓子,一個叫大興。
“二大爺,您放心,有我在,一個鬍子都別想過去。”李大勇對着剛纔招呼他的黑漢子說道。
“好!讓鬍子知道知道,咱夾皮溝不是他們隨便撒野的地方。”二大爺大聲說道。
說起來也是這個樣子,能在這深山老林活下來的人,絕對是強悍無比的。
惡劣的天氣,滿山的野獸,再加上肆虐的鬍子,只要稍微軟弱點,村裡人早就死絕了。
這麼多年能夠生存下來,靠的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和敢拼敢打的勇氣。
“二大爺,我有個主意,您老看看行不行?”李大勇腦子一轉,心裡有了主意。
“說說看!”
“趁着鬍子沒到,我想先去前面路上埋伏起來。等鬍子到了,我爭取把大金剛乾掉,給韓六爺報仇!”
“嗯!是個好主意,你把大金剛乾掉,估計鬍子也就退了,但這仇可就結大了。這地方……”二大爺面露愁容。
“不管怎麼說,這個地方咱們也呆不下去了,只要把鬍子趕走,咱們也得挪地方。”李大勇面露苦笑。
“行,打完這一仗再說,能不能活下來還不知道哪!”二大爺也是一臉苦笑。
“栓子、大興哥,這裡靠你們了!”李大勇說了一句後,便像狸貓一樣竄了出去。
“大勇,別逞能,不行就退回來!”大興不放心地喊了一句。
別看就幾十里路,白天半天就到了,走夜路可就不同了。
點着了松枝火把,就算是走慣了山路的土匪也快不了。他們可沒有座山雕的本事,雙目夜視如同白晝。
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一夜,大金剛他們接近夾皮溝了,但也是人困馬乏,興奮勁兒早過去了,一個個都不再言語,悶頭趕路。
不過,對於山裡的土匪來說,這也是常事兒,由於交通不便,出去砸窯、抓秧子,走個一兩天都是必須的。
大金剛陰沉着臉,也是一言不發,他現在有點後悔了,怎麼就聽了李老三的鼓動,身體中的激素一個化學反應,自已來搶什麼姑娘啊!
按照平時的習慣,急的時候抓個俊俏的小崽子泄泄火,也就過去了。
這也是東北地區一個惡俗,早年來東北的都是一幫男人,可沒啥女人跟着。當地的土著遊牧民族又沒有開窯子的風俗。所以,很多掌櫃的都是找個小廝解決身體裡的激素問題。
大金剛現在確確實實感受到,這小破村子,能在山裡活這麼多年,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但現在是騎虎難下,不把小村子滅了,死了五個小崽子,回去和座山雕也沒法交待。
滅了小村子,座山雕肯定也會責怪他,畢竟這是個年年上貢的村子,座山雕答應了不來騷擾的。
走着走着,大金剛猛一激靈,一個翻身,滾下馬來,同時大喊一聲:“滅了火把!”。
土匪們能活下來的,絕對都是一幫老油條,常年的土匪生涯,讓他們比常人多了一份警覺。
大金剛話音未落,二十多人已經扔掉火把,趴地的趴地,躲樹後的躲樹後,一下子就做好了戰鬥準備。
大金剛並沒有看到人,只是感受到黑暗中有一雙冰冷的眼睛盯上了自己。
同時,這片山林也有點反常,這麼一羣人舉着火把過來,竟然是靜悄悄的,沒一點動靜,這太反常了。
李大勇確實就埋伏在附近,也許長期的獵戶生涯,不知道獵取了多少野獸,身上自帶一股煞氣。
一般人感覺不到,山裡的鳥獸卻能感覺到。要的嚇得瑟瑟發抖,不哼不動。要不遠遠地避開。
這一片山林就少了許多生機,大金剛憑藉着第六感覺,也感受到了。
趴在地上的大金剛眉頭一皺,沉聲喝道:“小子!趕緊出來!要不開槍啦!”
李大勇知道大金剛這是使詐,黑沉沉的夜晚,他可不相信大金剛能看到他。
“叭!叭!”大金剛對着李大勇的方向開了兩槍。
子彈在李大勇不遠處“嗖嗖!”掠過,打在旁邊的一棵樹上。
“孃的!感覺還挺靈!”李大勇心裡罵了一句,仍然伏着不動。
等了一會兒,見沒啥動靜,大金剛站起身,躲在馬的一側,對着兩個小崽子一擺頭說:“你們兩個去那邊看看!”
兩個小崽子是一百個不情願,他們是土匪,可不是什麼正規軍,有好處就上,有危險就躲。
但在大金剛槍口的瞄準下,只能硬着頭皮,一步一閃躲地慢慢向前探去。
李大勇抽出長刀,握在手中,一旦被發現,他將先發制人,一刀先幹掉一個再說。
兩隻小崽子小心翼翼地轉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又一步一步退回去了。
“大哥,啥都沒發現。”
大金剛點點頭說:“弟兄們都累了,留兩個站崗,其他人先睡一覺,天亮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