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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賞許她離開
沙逸軒面帶微笑,彷彿認同了她賣衣女的身份,倒是那女子有點好奇的上下掃視了她一番,“你叫千晴?”
難道沙逸軒跟這女子提起過自己嗎?
千晴輕輕點了點頭,“嗯,我叫千晴。”
纖白的手遞了過來,輕輕握住她的手時,她卻感覺到了女子掌心中的薄繭,明明很白皙的手背,爲什麼卻有薄繭呢?
她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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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更加好奇這女子的身份了,只是,她不便問。
“逸軒,怎麼會這樣?”倩倩轉身,帶着質疑的口氣質問沙逸軒。
沙逸軒聳聳肩,“這要問千晴自己。”
千晴有點懵,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好象啞語一樣,她聽不懂。
既聽不懂,那就不要理會,“小姐,這一款比較適合你,要不要先試一下?”索性正視了自己的身份,認真的向女子介紹一款裙裝。_米_花_書_庫_?
“嗯,眼光不錯,只是,不適合我。”
“不會呀,你穿一定很漂亮。”她覺得倩倩的身材真好,不止是修長,還帶着一份說不出的健康的美,瘦而健康,這才最難得。
“呵呵,真的不適合我。”
“倩倩,就試穿一下,不喜歡就不要,試一下總可以吧。”一旁,沙逸軒看也不看千晴,很期待的看着倩倩。
倩倩,很淑女的名字,千晴看了看尺碼,便拉過倩倩的手,“走吧,我帶你去試衣間,試試看,一定比你身上這套褲裝好看。”
倩倩一掙,力道大的讓千晴一怔,差一點就摔倒了,抿着脣纔不至於發出驚呼聲,就在她以爲這是倩倩對她的挑釁時,倩倩卻道:“哎呀,對不起,我力道大了些,給我吧,我自己拿進去試,謝謝你,千晴。”很友好的又是一握她的手,然後搶下她手中的裙子就進了試衣間。
以爲沙逸軒會跟進去,可是沒有,他就站在原地,雙肩上還揹着那個揹包,千晴背對着他,甚至連呼吸都不敢了,這樣的時候,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
可是,沙逸軒的聲音還是傳來了,“千晴,爲什麼要到這裡上班?”
“假期工,我想要鍛鍊鍛鍊自己。”她輕應,還是沒有回頭。
兩隻手落在了她的肩上,硬生生的扳轉着她的身體讓她迫不得已的面對了他,“只是這樣嗎?是不是缺錢?”
“不缺,真的只是鍛鍊。”
“千晴,你是我妻子。”
呵呵,也是他衆多女人中的一個,“那又怎麼樣?”
“若是缺錢就告訴我。”
“謝謝。”她不賣了,再也不出賣自己了,所以,他的錢她不要。
手環在她的腰上,“我出差了,纔回來,這兩天怎麼沒回家?”
他出差了連這個都知道?她還以爲他是因爲那天晚上她拒絕了他而生氣了呢,“我陪我媽了。”
“晚上回家吧。”
她轉頭看看試衣間,倩倩正推門而出,她笑了,語調高揚的道:“晚上你真的想讓我回家?”那倩倩呢?由着倩倩一頭直直而中分的發她就知道倩倩在沙逸軒心中的份量了,那是他所喜歡的類型。
果然,沙逸軒遲疑了一下,倩倩正在走來,他的音量不高不低,但倩倩絕對可以聽得清楚,“是的,晚上要回家,我煮飯給你吃。”
真甜蜜呀,好象還在度蜜月的小夫妻一樣,可這樣真的不好吧,會不會傷了倩倩的心呢?
倩倩巧笑倩兮的停在她和沙逸軒的面前,身子一轉,裙角如蝴蝶般的飛揚,真美,帶着點英姿颯爽的風姿,“千晴,逸軒,好看吧?”
不得不說,倩倩穿這裙子真的很好看,千晴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好看。”
“包了。”
“別,逸軒你是知道的,你買了也沒用,我從來不穿裙裝。”
“那就放着。”
“那次就被我扔了十幾條裙子了,沙逸軒,你還想浪費嗎?”
原來,他爲她買過那麼多條裙子了,若是倩倩與他沒什麼關係,一個男人給一個女人買裙子就真的奇怪了。
“倩倩,這套給你,你換下來,我幫你包了。”他給他心愛的女人買衣服天經地義,反正又沒花她的錢,她管不着,也不想管。
“千晴,千萬別麻煩,我不試這件了,我要那套,就是那套T恤和短褲的配搭,多帥氣呀。”大步的走到那套時裝前摘下來,倩倩愛不釋手的看了又看,然後道:“我去試穿一下。”
倩倩又消失在她和沙逸軒的世界了。
商場裡彷彿就只剩下了她和沙逸軒一樣,他輕輕摟上她的腰,彷彿是在象其它人宣佈她是他的所有一樣,“千晴,給我生個孩子吧,然後我就放你自由,好不好?”貼着她的耳邊說過,然後,他的眼神很期待的看着她。
“然後,孩子歸你嗎?”眸光一閃,她在揣測他的心思了,也許,他是爲了向老爺子交差吧,有了孩子就交差了。
“嗯,歸沙家。”
“我不願意。”直接就搖頭,她不是生產工具,她是一個人。
“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與你籤一份協議,等你生了孩子,我立刻與你離婚。”
眼角突的一潮,生了孩子她的利用價值也就完了吧,手指着試衣間,“爲了她嗎?”
“千晴,你嫉妒了?”
他不答反問,可若是他真的喜歡倩倩,爲什麼他不娶倩倩?爲什麼不給倩倩一個完美的婚姻呢?“沒有,我又不喜歡你,不喜歡就不會嫉妒,我喜歡唯一,若說我嫉妒蔚婉茹還有可能。”毫不示弱的迴應他,半點也不想落下風,灼灼的目光看着他,“沙逸軒,我不象你,愛了就愛了,我承認,我從不避諱我愛唯一,不象別人愛了卻不敢說。”
“呵呵。”他輕笑,把目光轉向試衣間,倩倩已經出來了,T恤短褲,看起來精神極了,“逸軒,這套我要了。”
“傻丫頭,這麼多年了還是老樣子,好吧,照這樣的款式幫我選十套。”他是對着身後的另一個服務生說的,可是千晴卻應了一聲,“好的,我這就去選。”
爲他和他的女人服務,多奇怪的關係呀,轉身就去選衣服,身後沙逸軒卻道:“千晴,站着別動,讓別人來選就好。”
她的腳步只一滯,隨即淡聲道:“對不起,這是我的工作。”
“千晴,我們一起選。”倩倩跟了過來,真的與她一起選了,號碼就按照剛剛那套的尺寸,顏色搭配一下,很快的兩個人就選了幾套,“千晴,夠了,我很喜歡,謝謝你呀。”
“不客氣。”說不客氣,她的口氣不止是客氣還帶着些疏遠。
“千晴,逸軒是你丈夫,他這個人別看已經三十了,卻象個小孩子似的沒個正經,你呀,慢慢習慣就知道了,其實他這人真的挺好的。”
千晴怔住了,半晌才道:“你……你知道我是他妻子?”
“知道呀,一上飛機就知道了,他跟我說他妻子叫做千晴,你不是叫千晴嗎?”
暈暈的,難道是她的感覺錯了?難道沙逸軒和倩倩真的沒什麼關係?
不信,千晴真的不信了。
可是這話實在不好當着倩倩的面問了,“都好了,我包起來。”也不迴應倩倩的話,千晴開始專注的包着那些才選好的衣物,那條裙子想想也包了進去,那是沙逸軒的吩咐,管他呢,都是他的錢,她就賺點提成,哼哼,總不能白爲他服務。
“千晴,不知道我會不會在T市逗留,若是有,改天一起喝茶吧。”包好了衣服,倩倩要離開的時候突然間對千晴說道。
千晴想說不用了,可是開口卻道:“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倩倩對她真的沒什麼的。
倩倩走了,身旁就是沙逸軒,兩個人一起邁步,彷彿她是最多餘的那個人。
早已經習慣,她真的是很多餘的一個人,如果不是媽媽還需要她,有時候她真的想要離開T市,到一個少人的地方安靜的過屬於她自己的生活。
落地的碗早就被清潔工收拾好了,千晴悶悶的走到角落裡站在一排衣服的後面,不想見任何人,真的誰也不想見,突然間,一道男聲高喊過來,“千晴,晚上下班回家。”
沙逸軒,去死吧,喊那麼大聲幹嗎,害得周遭所有的人都看着她的方向,彷彿她是一件被觀賞物一樣。
轉過身,她權當沒聽見。
沙逸軒居然轉了回來,快步的走到她身邊,“千晴,晚上下班回家,聽見沒有?”
她想說沒聽見,可是她知道那後果就是他會再次大聲的宣佈一次,嘟着嘴,“我知道了,可是倩倩呢?你不用陪她嗎?你若是想陪她,我沒意見的,真的沒有。”
她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必裝了吧,喜歡就是喜歡,一個大男人還掖着藏着,真不磊落。
“不用,她住酒店,我送她過去就回家,累了,想洗個熱水澡,千晴我在家裡等你。”說着,一溜煙的就跑了。
沒有回頭,雖然他已經說他和倩倩沒有什麼了,可是,她依然不喜歡看到他跟倩倩並排走在一起的畫面,很唯美的畫面,其實,他們兩個的氣質很象,很般配。
“千晴,想什麼呢?你沒事吧?”雪舞繞了過來。
她在想沙逸軒和倩倩的關係,真的很古怪的關係,以她的感覺倩倩應該是沙逸軒所深愛的女人,可是,沙逸軒一點也不避諱的告訴了倩倩她是他的妻子,怎麼會這樣呢?
千晴怎麼想怎麼糊塗。
“千晴,我見過那個女人。”
“啊?”雪舞突然間的一句嚇了千晴一跳,“什麼時候?”
“在別墅。”
不會吧,她看過監控錄像,錄像裡沒有倩倩出現的鏡頭,“雪舞,怎麼可能呢?你騙我的是不是?”
“呵呵,不是,我是說我看到過一張那女人的照片。”
“真是她嗎?”問起時,千晴猛然想起那個晚上她半夜三更走進書房時發現的桌子上的那張照片,只是當時書房裡只亮着檯燈她沒有看清楚。
“嗯。”
明白了,還說沒什麼關係,倒是倩倩真的讓她好奇了,明知道她是沙逸軒的妻子居然一點也不生氣,相反的還很自然的與她相處,或者,是自己太小心眼了吧。
不想了,不管了。
反正,她也不想回去,媽媽病了,這是多好的不回別墅的理由呀。
下了班,換下了店裝就趕去醫院了,纔不管沙逸軒,看媽媽要緊。
“小姐,明天要交錢了,這是帳單。”才一進去保姆就迎過來小小聲的說道。
千晴低頭看着那個帳單,欠費了,疲憊的點點頭,“我知道了。”她的工資就算是要發也要下個月,而且,也沒多少,底薪才五百,就算加上賣掉的衣服的抽成一個月頂多也就一千多一點,根本就是杯水車薪,不救急的,看來,她還要去找姑姑,欠錢的是大爺,她現在徹底的體會這一句話的含義了。
安晴欣在睡覺,她最近特別的能睡,這樣也好,睡着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那多好。
靜靜的坐在媽媽的身邊,保姆道:“我回去煮飯了,一會兒送過來。”
“嗯。”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假寐着,腦海裡不住閃過的卻是沙逸軒和倩倩走在一起的畫面,那畫面很刺眼。
微微的聲響驚醒了千晴。睜開眼睛才發現媽媽不知何時已經醒了,“千晴,什麼時候到的?”
“下班就來了,媽,我今天賣了三十幾件衣服,店長誇我了呢。”
安晴欣的手落在她的頭上,“咱們千晴就是能幹,也長大了,千晴,不在媽身邊的時候要照顧好自己喲。”
“嗯,我會的。”她笑,說什麼也不能讓媽媽知道她住院的錢沒有着落的事,不然,媽媽一定不肯繼續住院了,但看這兩天的檢查,似乎真的有些不好,但也不是不能治,醫生說還是很有希望的。
“晚上回去睡吧,媽在醫院挺好的,你瞧,你都有黑眼圈了。”摸摸她的手,很久了,從婁沂文去了,這是媽媽第一次主動的與她的肢體接觸,一剎那間眸中竟是有些潮意,“媽,不要,我想陪你一起睡。”
“傻丫頭,去吧,別以爲媽不知道,你都結婚了,不是嗎?”
腦子裡“哄”的一聲響,“媽,誰告訴你的?”
“千晴,沒有誰告訴我,翻翻報紙就什麼都知道了,千晴,回去吧,逸軒雖然花心,可是就憑他肯跟你結婚,媽就知足了。”
是呀,現在的她又有哪個高官家的子弟敢娶呢,可是,沙逸軒不愛她,她也不愛沙逸軒,但這話她卻怎麼也不能告訴安晴欣,“媽,你住院了,我還是陪你吧。”
“千晴,逸軒人不錯的,是不是你不許他告訴我這件婚事?”
千晴垂下了頭,沒有說話,卻也代表了默認。
“這是好事,爲什麼要瞞着媽呢?媽高興還來不及呢。”
可以後呢?以後她要是與沙逸軒分開了,安晴欣一定會不開心的。
人呀,就沒有十全十美的,現在的開心不代表以後的開心。
“去吧,別管我。”推着她就走,“你要是不去,媽就不住院了。”
“媽。”執拗的抓着牀欄杆,真的不想回去別墅,想到倩倩她渾身都不自在。
“你若是不回去,以後都別喊我媽,前面那些日子你不管我都是逸軒送我來醫院帶我檢查身體的,他比你爸當初還關心我呢,活到這個份上,我真的知足了。”恍惚的一笑,千晴從安晴欣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卻是那麼的模糊。
“媽,爸也想你的,他一直囑咐我要好好照顧你。”
“照顧我?呵呵,他心裡根本就沒有我,千晴,你去吧,媽喜歡一個人的安靜。”
可是,安晴欣最近也太靜了,這真不好,“媽,我帶你去外面走走吧。”
“不用了,你把窗戶打開透透氣就好了。
拗不過安晴欣,千晴只好替她打開了窗子,然後離開了病房,漫無目的走在街道上,她真的不知道要去哪兒?
學校放假了,出租房裡媽媽不在冷清極了。
不知不覺的走了許久,連她也不知道是走到哪裡了。
“千晴,餓沒餓?”身邊,突然間傳來一道聲音,就象是夢裡的聲音一樣,一點也不真實。
“不餓。”真的當成是夢了,她笑着隨口道,不可能是沙逸軒的,他陪着倩倩離開了。
“可我餓了,回家吃飯吧。”手腕被捉住,帶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拖着她迴轉身向一旁走去。
那輛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軍牌車入目,“沙逸軒,怎麼是你?”
“小姐,你的反應太慢了吧,我出現在你身邊最少也有兩分鐘了。”
千晴瞄瞄車裡,卻看不清楚,他這車外面的人真的看不清裡面的人的,倏的拉開車門,空空如也,倩倩不在。
不想坐進去的,可是還沒等她轉身,人已經被沙逸軒硬生生的按了下去,“上車吧,讓我好找。”
找了好久嗎?
他就不怕倩倩生氣嗎?
真不懂他和倩倩的關係。
“沙逸軒,你既然不愛我爲什麼偏要我替你生孩子呢?”這車的隔音真的太好了,車外的聲音一點也傳不進來,不習慣這車裡的寧靜,她便先出聲問他。
“因爲,你也不喜歡我,所以,我們可以好聚好散。”
那還那麼寵她,“是不是覺得這樣對不起我,所以,你之前才寵我?”原來什麼都是假的。
“是吧,我也不知道。”後面的一句他的聲音很小,小的讓千晴根本沒有聽清楚,可是前面的兩個字已經讓她知曉了自己的身份。
“好吧,就替你生一個孩子。”到時候,不跟他也不跟唯一,帶着媽媽離開這個爸爸死去的城市,她與誰人也就都兩訖了。
標準的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不得不說沙逸軒的手藝一點也不差了唯一。
唯一,每當吃飯的時候她就會想起唯一,他現在一定焦頭爛額了吧,就爲着在沙灘上與她一起的照片,瞧,她是禍水了,她害了唯一了,他現在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心酸着,看什麼都是模糊的。
飯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阿軒,你吃吧,我吃好了。”
“怎麼才吃一點點?”沙逸軒夾了一塊魚放在她的碗裡,“怎麼也要吃完這塊魚才行。”
“好吧。”懶着多說什麼,夾了魚就吃,吃得有些急,卻不想一下子被魚刺給卡住了。
臉漲得通紅,千晴不敢動了。
“怎麼了?”沙逸軒發現了異樣,不放心的看着她。
喉嚨痛的已經不敢說話了,手指指脣,再指指被挑在桌子上的魚刺,沙逸軒終於明白了,“我去倒些醋試試。”
結果,喝了醋也吃了糖,還是沒用,那根刺就卡在那裡不動了。
“要不,去醫院吧?”折騰了半天,沙逸軒也急了。
千晴拼命搖頭,就差沒喊出來不去了。
“要不,我拿鑷子幫你夾出來?你敢不敢?”
也只好這樣了,總比去醫院好,瞧她多沒用,吃個魚也能被卡住,比小孩子還小孩子,又出糗了。
沙逸軒真拿了個鑷子出來,“啊……”哄着她說“啊”讓她張嘴。
嘴張得大大的,難看的皮相落在他的眸中,可他關注的只有她嗓子裡的那根魚刺。
鑷子進去了,冰冰涼涼的觸到了脣觸到了牙齒和舌尖,“一下就好,別怕,也別動。”他溫柔的哄着她,千晴還以爲他在找那根刺呢,突然間,嗓子裡一痛,隨即的,她的喉嚨解放了,一根不粗不細的魚刺被夾在鑷子上,“你瞧,夾出來了。”帶着點興奮的一笑,“千晴,沒事了。”
“哇”的一聲,她大哭了起來,其實早就想哭了,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被魚刺卡到,都怪他,非讓她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吃什麼魚。
大手拍拍她的背,“乖,別哭了,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誰讓你讓我吃魚?你壞。”粉拳捶着他的胸口,想想都後怕。
他任她捶着,手卻越摟越緊,讓她只能改捶他的背了,“阿軒,你真的很想要一個我和你的孩子嗎?”
“嗯。”在她耳邊吹着氣,他的薄脣就緩緩落了下來,說要就真的行動了,明明是在餐廳裡,可是吻着吻着她就被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平躺在上面,沙逸軒欺身而下,熟稔的勾纏到了她的丁香,一邊吮吻一邊上下其手,揉捏着她的一隻乳`房還有下面的小核,三處的夾攻中她早已氣喘吁吁,認命吧,閉上眼睛她就是他的女人,只是要一個孩子,給了他,她也就解放了,從此天涯海角,只一人獨行。
其實孤單也是美麗的,端看一個人的心情。
他的脣已經離開了她的,吻着她的身上每一點,輕吟着,她怕被他又留下小紅痕,可是又禁不住他的挑弄,被動的拱起身形迎接他一波一波送給她的進`攻,她覺得自己要瘋了,她竟然越來越喜歡他的碰觸了,那碰觸彷彿帶着柔情彷彿帶着深愛讓她不可自拔。
沉淪吧,有一刻的沉淪,再把什麼都忘記了,那也未嘗不美。
吻,落在了她的頸項上,劃下一道道的溼痕,引起她的身體一陣陣的狂顫,“阿軒……”她輕喚,什麼也不想,只想他要她的這一刻,本能的所需告訴她把時間永遠的停佇在這一點上才最好。
只她知道,這世上走得最急的永遠都是最美的時光。
脣齒叼起了她的一隻莓尖,他就象是個頑皮的孩子般的逗弄着那一團豐`盈,引她不住的拱起身子把那火紅的一點送入他的口中,只想讓他一直一直的吮着那裡不鬆口。
“千晴,給我,好嗎?”沙啞的男聲溢滿了渴望。
給吧,給了纔有孩子,那樣才能解脫,這世上,出來混的總要還的,她欠他的,也必須要還,“阿軒……”她回吻上他的肌膚,就算是一個信號,誘他的手指頃刻間下移,轉瞬就沒入了她的幽深秘地,忽進忽出,帶出點點的溼潤,也把客廳裡的氣息寫滿了淫`糜的味道。
貪婪的呼吸着,亞當和夏娃最愛吃的那枚蘋果就在她的口中,她受不住那誘`惑,摟緊了他的頸項,一遍又一遍的呼喊他的名字:“阿軒……要我……阿軒……要我……”孩子,也許真的就有了。
快有了吧。
昂`揚抵臨,輕輕的磨蹭着,然後就在他低頭吮咬住她的另一隻始終被忽略的椒`乳時倏的一挺,進`入她體內的時候,那充實的感覺讓她狂顫着緊摟住他的身體。
閉上眼睛時,有淚涌出。
不知是喜還是傷。可那一刻,她已無從去分辯。
他不懂她的心,亦如,她也不懂他的心一樣。
她要從T市裡消失,那他呢?
他要去找倩倩吧。
倩倩,英姿颯爽的一個女子,想到倩倩,她就是想到了這個詞彙來形容倩倩,倩倩讓她想到了古代那些久經沙場的女人,比如花木`蘭,比如穆桂`英,明明她看起來也是單薄的,可是不知爲什麼,她就是把這兩個巾幗的女子與倩倩掛上了鉤。
而且,不可分。
他的動作越來越快,快的彷彿要將她吞噬了一般,“嗚……啊……輕……輕點……”有種刺痛的感覺,可是那痛意過後卻是奇怪的四肢百骸都舒暢的感覺,那是她所無法形容的。
“千晴……千晴……”伴着她無法遏止的淺吟的是他的低喚,他在喚她的名字,有種甜蜜的感覺,手指梳理着他的發,一下又一下,就象是在緩解她身體裡的難耐一樣,從女孩到女人,也許,她早就已經完成了人生的一次重大的蛻變,甚至於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異性的相觸。
腦海裡閃過唯一,那是一種說不清的遺憾,可是一切既已發生就再也無可改變。
手揉捏着她的一隻乳,重重的,她在痛中咬着他的肩頭,聽得他的一聲吼,那種渲泄渴望的震撼帶引着她隨着他一起攀登上了欲的高峰,她是他的,他亦也是她的。
沉沉睡去,就在沙發上,她累極了。
男人抱着如貓一樣的女孩,看着她沉睡的容顏,總是有些惋惜,可選擇了她就再也無法改變,倩倩,答應過倩倩的,他要做到。
等了這麼些年,他終於等來了自己想要的。
那個男人,也許爲了千晴他可以網開一面,端看他的造化了。
千晴開始忙碌了起來,白天上班,晚上去看了媽媽就回去別墅,媽媽的病情在好轉,不必她求,沙逸軒已經把醫院的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有他真好吧,可是,每每想起,她還是不自在。
要過年了,一大早醒來,臉上就落下了一吻,男人膩在她的身上不肯起來,吻着吻着,呼吸就濁重了起來,她知道,他又想要她了。
很想問他真的不必陪倩倩嗎?
可每一個夜這句話都被他的激`情所淹沒,倩倩不會喜歡一個夜夜要過另一個女人的男人吧。
什麼也不問,生了孩子就離婚。
同牀異夢,雖然誰也不再觸及那個話題,可是,那卻是她心底的一道殤。
孩子,來吧。
千晴推不開沙逸軒,吻着吻着,他的**就進入了她水漾的身體,“千晴,你越來越敏感了。”
是吧,他只一碰,她全身就起了反應,輕顫流過全身,習慣了他的氣息,她有很久沒有在與他做`愛的時候想起過唯一了,那個男人,她快要忘記他了,他就快要與蔚婉茹結婚了吧。
呵呵,唯一還真不是屬於她的那盤菜,他不是她的唯一。
錯過了,怨不了天,也怨不了地。
輕輕一入,溼滑讓他得意的吻着她的脣,“你瞧,都溼了,剛還說不要。”
狠狠的咬了他一口,鬆口時他身上是她的牙齒印還有紅痕,這是每一次與他做時都會留在他身上的,她就不信倩倩看見了會開心。
可是每一次,沙逸軒從來也沒有拒絕她的這些傑作。
許多,都成了謎。
漸漸的,她安於了這樣的生活,彷彿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的承諾,她就是他的妻,他就是她的夫。
身體裡是粘膩,可每一次結束的時候他卻不肯讓她立刻起來,寶貝着他的那些東西,說什麼也不讓其流出她的身體,他就是那麼的想要一個孩子。
沙逸軒快與爺爺一樣了,每天最大的希望就是她能懷上他的孩子。
“千晴,今天別上班了,好不好?”
“不好。”她習慣了假期工,做一天賺一天錢,不去就沒錢了,總有一天她要靠自己的雙手生活的,那個時候,她誰也無法依靠,當現實降臨在腦海,她越發的喜歡自己的自立,工作沒什麼不好的,只有更好。
“就請一天,要不,我給你補發工資?陪我去買些年貨吧,爺爺的,爸爸媽媽還有你媽媽的都要買,是不是?”
原來是爲着這個,想想這也是正常的,“好吧。”捨命陪君子,兩個媽媽的東西他可不會買,他知道。
一個大男人不可能會買女人用的東西的。
開車去了,商場裡真熱鬧,到處都是買年貨的人。
給沙爺爺買了一支龍頭拐仗,沙宏卿是一枚打火機,至於楚夢儀和安晴欣的則各是一個LV的女包,買好了,千晴才拉着沙逸軒要走,他卻以極低極低的聲音道:“千晴,再幫我選一份送給女人的禮物吧。”
她的心一跳,隨口問道:“是倩倩嗎?”
“嗯。”他也不避諱,直接就承認了。
“你說送什麼好呢?”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讓你幫我選。”
“我覺得她象個男孩子一樣,若是生在古代,一定是舞槍弄棒的好手,逸軒,送她一把小軍刀吧,我想她一定喜歡。”
沙逸軒一愣,握着她的手忽的一緊,緊的讓她痛着,“你怎麼知道?”不可置信的眼神那麼強烈,看來,她猜對了。
“猜的,呵呵。”
“哦,那就送軍刀吧,也許你們女孩子最瞭解女孩子了。”沙逸軒喃喃而語,眸光卻飄忽的落在牆面上,似乎在想着什麼。
“走吧,我帶你去挑。”商場裡什麼都有,只要有錢,就能買到一切可以買到的東西。
而沙逸軒最不缺的就是錢,常常想問他是不是參與走私什麼的了,不然他怎麼那麼多的錢呢。
“這把,如何?”
“不好。”沙逸軒搖搖頭。
“那這把呢?”
黑眸緊盯着看了又看,才勉強道:“就這把吧。”
看來,他還是不滿意,千晴又向前移了一移,目光一下子落在一把三棱的軍刀上,“就這把吧,你瞧,上面鑄上去的圖案真好看,是龍鳳呢。”
沙逸軒湊了過來,果然點了點頭,“就這把吧。”
龍與鳳,呵呵,一個是他一個是倩倩吧。
她還是多餘的。
他的身體給了她,可是心卻是屬於另一個女人的,偏她什麼也不能說,因爲按照常理按照他每天晚上對她的索求他還真的不算出軌,這世上最不好界定的就是心的出軌了。
請店員包裝了,漂亮的小盒子上打了個蝴蝶結,美麗極了,“給她寄過去吧。”把盒子遞給他,瞧她多大度,從不問三問四。
“行,千晴,晚上就回家吧,媽說我們好久沒有回去了。”
她吐了吐舌,沙家她只去過一次,“好吧。”再沒分手之前他說去她就陪他去,捨命陪君子,他是君子,她是小女人。
正往外走,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蹲下去幹嘔着,卻什麼也吐不出來,“千晴,是不是……”
她也不看他,道:“回家再說。”自從那一次被他騙婚了之後她就學乖了,買了好多的試孕棒,隨時都可以測試,再也不會被他給掉包了,她後來終於知道爲什麼那次那根試孕棒是兩個小粉槓槓了,原來是她去洗手間的時候他去隔壁的領居那裡要了佳佳媽媽的尿液,虧他想出那個餿主意,可那主意還真奏效,不止是騙過了她,也騙過了沙爺爺。
他是詭計多端,狡詐無比。
想想,她就恨,恨他讓她上了賊船,軍婚,除非他同意,否則,誰也沒有辦法讓他們離婚。
“好吧。”滿懷期待的心先收了一收,千晴坐上了他的車子,便直接去了沙家。
後排的座位是那些纔買的要送人的年貨,那個小盒子尤其的惹眼,那是沙逸軒要送倩倩的禮物。
“逸軒,好久不見倩倩了,要過年了,如果她是一個人過,就叫過來一起過吧,順便把那把軍刀拿給她,也就不用寄了。”
“不用了,她早回去了,上次來的隔天就走了。”他淡淡的,似乎在說起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可是他卻爲這個女人買了那把軍刀,還要她來參謀,可見倩倩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了。
車子駛進了沙家的庭院,老式的房子,可是園子裡的那些花花草草卻讓人看着親切,眸中閃過一輛車,好象在哪裡見過,“逸軒,有客人?”
“我也不知道,進去吧。”他伸過手臂,讓她挽上,兩個人仿似極恩愛的走進一樓的大廳。
“爸媽,爺爺,我和千晴回來了。”沙逸軒一推開門就禮貌的喊道。
千晴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沙發上,那並肩坐在一起的兩個人正是她好久不見的唯一,還有蔚婉茹。
他們來幹什麼?
“沙團長,你回來了。”蔚婉茹笑着與沙逸軒打招呼,卻無視千晴的出現,而她的身旁,蔣唯一的目光則是緊緊的落在千晴的身上不曾移開。
許久未見了,他居然蓄起了鬍子,不長不短卻讓他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似的,那年歲看着倒比沙逸軒還老了。
“晴丫頭,過來爺爺這裡坐,我看看是胖了還是瘦了?”沙爺爺樂顛顛的拍着身邊的位置叫着千晴,熱絡的不得了,聽說最近孫子收心了,天天晚上與孫媳一起睡,這樣纔好抱孫子嗎,他這孫媳還真是厲害,居然能管住孫子不去碰外面的那些野女人了,看來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千晴真的坐了過去,蔚婉茹不理她,那她也不必理會蔚婉茹,至於唯一,就更加不必了,他不配。
從那一次在沙灘上分開,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
卻不想千晴才坐下,沙逸軒也跟了過來,立刻的,那沙發看起來就有些小了,擠了三個大人,真的是瞞擠的,“逸軒,那邊有單人沙發,你去那邊坐吧。”手指着一旁的單人沙發,千晴示意他離自己遠些,又不是什麼真的很親密的夫妻,不過是做戲罷了,只是兩個人都習慣了入戲,所以給人的感覺要多恩愛就有多恩愛。
沙逸軒不動,爺爺的對面就是蔣唯一,此刻,千晴正對着他呢,手一扯千晴,“你去那邊坐,我和爺爺有話要說。”
“喂,你……”
“坐下。”也不知他是怎麼了,揪着她到單人沙發前,再按着她坐下去,然後還真的與爺爺小聲的說着什麼了。
沙宏卿和楚夢儀不在,偌大的大廳裡,千晴現在對着的就是蔚婉茹和蔣唯一,氣氛一下子詭異了起來,千晴有些煩,倏的就站了起來,她壓根就不喜歡來沙家,每次來的感覺都象是在告訴她沙家人不過是把她當成生育工具罷了,沙家容忍她的存在就是爲了傳宗接代,“逸軒,我去花房轉轉,一會兒吃飯了你叫我,爺爺,晚上我陪你下棋。”就當蔣唯一和蔚婉茹如空氣,她不欠他們什麼,大可大搖大擺的走開。
“千晴,就在花房呆着,千萬別亂走,後園子裡拴了一隻狼狗,很不消停。”
“哦,我知道了。”爺爺真好,連這個也告訴她,還真是把她當成自家裡的人了。
“沙爺爺,沙團長,我爸的事真的謝謝你們了,我爸前幾天還吵着要請爺爺一家吃飯呢,偏偏你老人家說什麼也不去,瞧着,現在沒請你吃飯,倒是我和一偉跑來蹭飯了……”
蔚婉茹還在說,可後面的千晴已經聽不見了,不想聽,那便越走越快,也離他們越來越遠。
官場上的那些都是虛的,只要有人脈,多活動,狗熊也能當將軍。
她不屑。
出了門就奔花房,還真是第一次來沙家的花房,其實,她也不是多喜歡花,只是想要出來透口氣,不喜歡屋子裡的那個氣氛,蔚婉茹不喜歡她,她更不喜歡蔚婉茹呢,沙逸軒還真是給面子呀,請一頓酒就幫着蔚家辦成了事,有點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手眼通天的人物,她從前是不是太小看他了?
他不是繡花枕頭,她現在知道了。
小小的花房,卻飽含了各色的花,其中以君子蘭開得最豔,這個季節這花最好開了,她坐在臺階上,嗅着花香,靠着門楣,這樣安靜的感覺真好,要過年了,她又是要長一歲了,可是今年的過年家裡卻少了一個人。
摘了一根草在手中握玩着,只要沒人叫她去吃飯,她就一直不想回去,不想看到沙家的人,也不想看到蔣唯一和蔚婉茹,別人都是叫唯一蔣一偉的,那名字聽着要多土就有多土,他還是記不起她是誰嗎?
怎麼就失去記憶了呢?
以前在電視裡看到的故事情節現在真的就發生在了她的身上,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草尖放到脣上,牙齒咬齧着,有一點點苦,身前突的就多了一道黑影,長長的斜灑在綠色和花的海洋中,這是沙逸軒的家,這麼輕鬆的追來花房,她想也只能是他了,“逸軒,怎麼不用陪客人嗎?”頭也不轉,她輕聲問他,她的安靜沒有了,天天都有膩在一起的大把時間,這個時候他還來找她做什麼。
身後很靜,那道斜長的身影一動不動的灑在花草上。
“喂,來了又不說話,那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用力的咬着那草葉,苦味潤染在口中,苦的讓她咧開了嘴。
“千晴,我想我跟你應該是很熟識的,只是我怎麼也記不起來了,上次的事蔚家的人還有沙家的人沒有難爲你吧?”身後的人終於說話了,卻不是沙逸軒而是蔣唯一。
千晴驚的回頭,“蔣先生,你怎麼來了?”一出口的疏離,從那次他的拒絕開始,她跟他的距離其實已經很遠了。
他擡腳一步跨進花房,然後就挨着她坐下來,“好久不見了,我很……很擔心你。”想說很想她,可是到了嘴邊的話卻不敢說出來,他和蔚婉茹的關係讓他又怎麼能夠那般表達呢。
“我挺好的,逸軒對我很好,蔣先生,蔚小姐還在等你,我想你應該回去了。”
“千晴,等我想起來,一定可以的,千晴,我覺得我一定曾經很愛很愛你……”一隻手有些激動的捉起了她的手,緊緊的握着,帶着屬於唯一的味道。
就是那個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一切的一切,只是他。
可是他的記憶沒了,於是,他變了,他再也不屬於她了。
手用力的一抽,他不走她走,“蔣先生,請你自重,你有未婚妻了,我也有老公了。”
老公二字脫口而出的時候竟是有些拗口,這世上其實沒有人愛她,表面上的寵都是假的,可那卻是蜜糖,誘着人甜濡的習慣了,然後再去喝淡淡的白水就總覺得沒有味道。
她還是要清醒些纔好。
“千晴,我只是記不起來,可是我能感覺到我與你的關係,再給我些時間,我總會想起來的,三年呀,我忘記了三年的時光。”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快步的走離花房,唯一追了過來,還要捉她的手,千晴跑得飛快,轉個彎,身子猛的撞上了一個人,下意識的擡頭,竟然是蔚婉茹,從小的教育讓她習慣性的道:“蔚小姐,對不起。”
“走路怎麼不長眼睛?”蔚婉茹帶着居高臨下的表情看着她,可是蔚婉茹真的不比她高,千晴平視着她,微微的一笑,“自己的未婚夫要管好,別讓他總是來騷擾別人。”冷哼着,千晴奔進了大廳。
有點不明白蔣唯一是以什麼理由離開這大廳的,“爺爺,說什麼這麼開心呀,蔚小姐和蔣先生呢?”故意的問,沙逸軒真是大條,他是主人,卻忽略了那麼重要的兩個客人。
“哦,他說車子裡放了一隻今天才買的鳥,要去喂些食。”
原來是這樣,唯一真的是一心的要去見她嗎?
可是她,卻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
罷了,不去想了,想也想不明白,他和蔚婉茹是未婚夫妻,這是事實。
“爸爸,開飯了,逸軒,蔣先生和蔚小姐呢?”楚夢儀從廚房裡出來,一邊摘圍裙一邊說話。
“就回來了吧,在園子裡。”
“千晴,你去看看,就說開飯了。”
她不想去,站在原地不動,“逸軒,你去好不好?”不想見唯一,更不想見蔚婉茹。
“千晴,你這是什麼態度?”楚夢儀一下子就火大了,低吼着過來,要吃人一樣。
千晴抿了抿脣,她也不願意做沙家的媳婦的,來了不過是看沙逸軒的面子,也不理會楚夢儀,她不跟沒教養的人一般見識,“逸軒,爺爺,我想回醫院了,下午大夫就打電話來告訴我說要跟我談談我媽的病情,剛剛又打過來了,我想我真的應該回去了。”話不投機半句多,她一點也不喜歡沙家人看她的眼神,就算她是婁沂文的女兒又怎麼樣,她一沒偷二沒搶,說句實話,還是沙逸軒騙她領了結婚證呢。
真的走了,不是賭氣,而是想要那份獨自一個人的輕鬆。
“千晴,我陪你一起去醫院,阿姨的病一直不見好,爸,媽,爺爺,你們吃吧。”
“逸軒,你給我站住。”眼看着沙逸軒站了起來直奔千晴,楚夢儀的火更大了,藉着蔣唯一和蔚婉茹還沒進來,自然的就發起火來了,“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兒子?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沙逸軒頓住,轉身沉聲道:“媽,你不覺得千晴選擇離蔣先生遠一點是對的嗎?上一次的事還沒有教訓嗎?”沙逸軒完全的站在千晴的這一邊。
千晴吸口氣,人還站在玻璃大門前,說實話,沙逸軒的話讓她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
大廳裡的火藥味正濃時,門忽的被推開了,蔚婉茹挽着唯一走了進來,楚夢儀立刻斂起了怒火,面帶微笑的道:“千晴,逸軒說的對,還是吃了飯再去醫院吧。”
經歷過官場的人最懂得變通了,她還不想在蔚家的人面前失了面子,兒子兒媳走了當真是不好,上一次的事蔚家人沒有深究還不是看在沙家幫襯着蔚市長又升了官,從市長到省長,這其實也是一個重大的跳躍,多少人的眼睛都盯着那省長的位置呢。
眼前的一幕真的很怪異,先是楚夢儀,再是唯一和蔚婉茹,千晴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媽的病真的很嚴重了,我走了。”
本來是一家人團聚的一餐飯,卻因爲千晴的離場而再也聚不起來了。
沙逸軒追了出去,他比誰都知道她爲什麼要離開,“千晴,是去醫院還是回家?”
“醫院。”她輕聲說,心裡亂得不行,以爲就要忘記了,可是唯一又是突然間出現了,也在她心底攪起了一團的亂,理也理不清。
總是太愛了,所以,纔會怎麼也放不下。
“千晴……”只是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沙逸軒沒有反駁,開着車真的送千晴去了醫院。
一路上兩個人都是無聲,眼看着到了,他低聲道:“把禮物拿給媽媽吧。”
她下車,隨手關上車門,以爲他也會下來,可是這一次,他沒有,搖下車窗,“千晴,想回家就給我打個電話,我來接你。”倩倩說要寵自己的妻子纔對,否則,那就不是好男人。
他寵千晴,真的寵的夠了。
有些累,不只是她一個人需要安靜,他也需要。
想要個孩子,她卻總也懷不上。
這個年,他要好好的努力一次了。
待她懷上了,那個案子也就快了結了。
轉着方向盤,卻是那麼的沉重,今晚上別墅裡的那張牀註定了只會有他一個人。
或者,一個人也沒有。
千晴睡了,趴在媽媽的牀前,夜那麼深了,她還是什麼也想不明白,也更加的看不到自己的未來,只是心很累很累。
她和唯一真的就完了嗎?
可是就連睡夢裡都會出現花房中唯一看着她的眼神,原來,那個大男孩也會無助。
卻什麼也改變不了。
睡着睡着,身子好象有飄起來的感覺。
身前是一團溫暖,誘着她靠過去,夜很冷,就快要過年了。
耳邊,都是風聲,雖然貼靠着的地方很暖,可她還是感覺到了冷意,悠悠的醒來,觸目是黑暗,是燈火,天還沒亮嗎?
她這是在哪裡?
驀的,她驚醒了,“唯一,是你嗎?”半明半暗中她看不清楚騎在機車上的男人,可是,那麼熟悉的氣息,還有身下的機車,除了唯一又會是誰呢?
“千晴,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別拒絕我,好嗎?”風中,他柔聲對她說道,有些不清楚,卻被她一一的捕捉到了每一個字。
“不要。”想起那天他拒絕她不要她的畫面,她的心口依然是痛,雖然他不是故意要忘記她的,可是,她還是不喜歡那樣的感覺,很無措,彷彿失去了整個世界般的連心都被掏空了似的。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也許,你就會原諒我了。”
“誰呀?”唯一一手把着車把,另一手死死的摟着她不鬆手,讓她連跳車都沒有可能。
“快到了,千晴,我想我應該很快就會恢復記憶了。”
她有些詫異,“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我恢復了我再告訴你,許多事我也有些迷糊。”
唯一突然間的轉變讓千晴真的有些不適應,可是,這機車風馳電掣般的感覺卻是那麼的清晰,彷彿又回到了從前,那時,她深愛着唯一。
她不作聲了,安靜的靠在他的懷裡,從前都是她坐在他的身後靠着他的背,可是今天他是把她放在了身前,因爲,她睡着了吧,“哎呀,我媽……”
“放心吧,她不知道我帶走了你,我讓護士轉告了,就說你有事先回去了。”
千晴鬆了一口氣,如果唯一真的恢復了記憶那該有多好,雖然兩個人都很難再回到過去了,可是,她還是不想讓他忘記那段曾經最美好的愛戀。
手機響了,響在夜色中,是那麼的突兀。
手纔要從口袋裡取出來,唯一卻道:“千晴,別接,好嗎?”
滿是痛苦的聲音,就象那晚他拒絕她一樣,他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去吧,到了再見到那個他所說的人,也就什麼都清楚了。
機車開得飛快,短髮飄起,拂在唯一的臉上酥**癢的,他的頭開始痛了起來,“千晴,千晴……”
“嗯?”
“我好象記起些什麼了。”
聽他這樣說,她輕聲道:“以前,我都是坐在你身後的,頭靠着你的背,你開的比現在還快。”
“真的嗎?”他問着時,機車一個漂亮的迴旋,立刻就停了車,託着她的身體轉到了他的身後,“千晴,就象以前一樣靠着我的背,好嗎?”
他的聲音就象是一種盅惑,誘着她輕輕靠在了他的背上,機車啓動,夜色溫柔,所有,都回到了從前。
那是T市的郊區,小小的農家院落,一點也不起眼,一按喇叭,大門便開了,唯一駛了進去,迎上來開門的人,“她好些了嗎?”
“少爺,可以進食了。”
千晴有些迷糊,不知道唯一問起的人是誰。
隨着他走進房間,沒有客廳,純粹的鄉間民房,一推門就是廚房,然後就是一個房間。
牀上,躺着一個陌生的婦人,千晴望了過去,有種面熟的感覺,“她……是不是……是不是跟你……”有點象唯一,真的很象。
“是我媽。”
果然被她猜對了,“阿姨她……”
“已經沒事了,我們出去說。”他的手很自然的就牽起了她的手,走進對面的房間,推着她坐在椅子上,“千晴,我媽被軟禁了,那天,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不與婉茹訂婚,我媽她……”他的聲音有些哽,從來都是大男子主義的唯一也有這樣的一面,千晴終於明白了,原來,他是真的有苦衷。
“是不是你小媽做的?”他從前很少對她說起他家裡的事情,只說他有一個小媽,他是他小媽眼裡的沙子,除之而後快那種,於是,他就離家出走了。
對於他從前說起的一切她一直都信以爲真,可後來的再見,他與蔚家千金的訂婚告訴她,他的背景一定不一般,只是,她一直沒問,沒問他也沒問過沙逸軒。
“千晴,你怎麼知道?”
“哦,你以前說你小媽特不待見你和你媽,對你們一點也不好,仗着你爸寵她,百般的欺負你和你媽。”
“嘭”,唯一一拳捶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這次我好不容易想到辦法才救出了我媽,千晴,我媽說他們給我下了藥,讓我失去了一些記憶,我想就是我跟你的那一段記憶吧,千晴,陪我一起恢復記憶,好嗎?”他扳過她的身體,讓她得以直視着他。
千晴突然想起在沙家的花房裡的事,“唯一,你早就想告訴我了,是不是?”
“可你不聽,所以我只好把你……”所以,他只好從醫院裡悄悄帶走了她。
手指按在他的脣上,她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好,我陪你。”
一粒藥丸嚥下,唯一有些緊張的握着她的手,緊擁着她靠在牆壁上,他閉上了眼睛,可是身體卻一直都在顫抖,“千晴,我一定會記起來的,一定會。”
不停的呢喃着,這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匪夷所思,讓千晴根本沒有辦法相信這都是真的,回握着他的手,她在給他力量,如果他真的記起了一切,那該多好,多好呀。
時間,在緩慢走過,窗外的天空已經現出了魚肚白,就要天亮了。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低低弱弱的,卻是走向他們這裡的。
千晴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唯一,他一直都很安靜,似乎是在用力的回想着什麼。
忽的,門被推開了,“偉偉,別吃那藥,別吃呀。”唯一的媽媽呼喊着衝了進來,“會有副作用的,偉偉,你不想活了嗎?會影響你的身體機能的。”
千晴驚呆了,她以爲那是唯一找來的能夠恢復記憶的藥,卻不想他才吃下的藥居然還有副作用,“唯一,你快吐出來。”
唯一緩緩睜開眼睛,“媽,千晴,你們誰也別勸我,我已經記起來大半了,媽,你先出去,快出去。”
他的手一直在抖,抖得讓千晴心慌,“唯一,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千晴,我記起你了,那天,我們在操場上站了整整一天……”
她的眼淚“刷”的流了下來,就象小河流一樣的滂沱,“唯一……”緊抱住他的身體,原來,他從來也不曾放棄過她,倒是她在他失去記憶的時間裡負了他。
“走開,都是你,若不是你偉偉也不會千方百計的弄到這藥,也就不會吃了,你害死他了,你害死他了……”唯一的媽媽衝了上來,不住的揮舞着手臂,一下下落在千晴的身上,很疼很疼。
擁着她的男人倏的一移,轉眼就把她藏在了身後,“媽,我愛千晴,我記起來了,我希望你不要阻止千晴和我在一起,這藥的事我會解決,也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的,媽,你相信我。”
婦人軟軟的坐倒在地板上,“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呀,先是你爸爸被那個狐狸精迷的團團轉,再是你連自己的命也不珍惜了,偉偉,你不要犯傻,只要你和蔚小姐在一起,你爸爸他就不會對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的,蔣家的家產早晚會有一半落在你手上的,偉偉,你和她真的不能呀……”
千晴正要說話,忽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男子急急的道:“少爺,那批貨出事了,老爺子讓你趕緊收手。”
抱着她的唯一一下子鬆開了她的身體,蹭的跳到了地上,一把拎起了那個來報信的男子的衣領,“你說什麼?你說清楚?”
“那批貨在海關被海警連鍋端了,咱們在T市的公司剛也被連夜封了,幸好少爺你今晚沒有住在那裡,不然……”
手一鬆,唯一猛的一捶牆,“我知道了,告訴兄弟們別輕舉妄動,就算他們查到了那批貨也動不了我的,再有,去查查,是誰**我的貨。”那麼大的一筆走私貨,一整船的瑞士手錶和服裝,明明都有走過關係的,怎麼會出問題呢?
唯一的腦子在轉,驀的,他想起了那個中了槍的男人。
“千晴,沙逸軒是不是在你家裡?”
“我……我不知道。”唯一的突然回頭嚇了千晴一跳,剛剛他與那人說的什麼她真的聽不懂,她壓根就不知道唯一是什麼人,所以,此時的她正是一頭霧水時。
“千晴,你告訴我,他是不是受過槍傷?”
唯一灼亮的眸子落在她的臉上,千晴頭暈了。
要說嗎?
要說嗎?
她和沙逸軒雖然只不過是逢場作戲,可是他多次的救過自己卻是真的。
把自己給了他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她不愛他,可也不恨他。
早就知道沙逸軒在隱瞞那次槍傷的事,也早就知道唯一那時一直想知道沙逸軒是不是受了傷,可現在,唯一推給了她一道難題。
她不能出賣沙逸軒,這是腦子裡剎那間的反應和決定。
“千晴,是不是他受過槍傷?一定是的?”手搖着她的肩膀,唯一是那麼的瞭解她,她是最不會說謊的,她的不出聲已經泄露了許多,唯一可能猜到了。
看到了她眼中的無措,唯一終於鬆開了手,微揚起頭,他扯着她的手就走,同時,向一旁的手下道:“跟我走,我要會會沙逸軒。”
“唯一,不要。”
男人沒有鬆手,卻是那麼迅速的就把她拋在了機車上,這一次,她又是在他的身前,讓她無可遁逃,“千晴,我不許你愛上他,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與他之間發生了什麼我不管也不追問,可是以後,你必須與他分開。”
唯一又恢復了他的霸道,他什麼都記起來了。
千晴的身子軟軟的,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她與沙逸軒之間的事太亂,那是理不清也說不清的。
機車,飛快的駛向市區。
天,灰朦朦的,很快就要天亮了。
她擡手撫上唯一的臉,剛毅的一如從前,手指顫抖着,總是覺得這是在作夢,竟是那麼的不真實,“唯一,別去好嗎?”
“你捨不得他嗎?千晴,難道你愛上他了?”他什麼都記起來了,千晴有多愛他他是知道的,他不信他的千晴真的愛上了那個沙逸軒,可是低聲問她的時候,他的心卻是亂的,很亂,他訂婚時的那天,還有之後他每一次看到的她與沙逸軒雙雙出現的恩愛畫面,那些都在不停的敲打着他的心,讓他痛的無以附加,小媽的算計差一點就毀了他的一生,幸虧他搶回了媽媽,他找到了那藥,也恢復了記憶。
“唯一,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告訴我?”
機車猛的一個急剎車,唯一粗喘着氣,“千晴你一直不知道我是誰嗎?”
她搖搖頭,迷惘的看着他,“你從未告訴過我。”
用力的一摟她的身體,他想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對不起,我只是不想你捲入鐵龍幫。”
鐵龍幫?
千晴好象聽說過,那應該是東南亞一帶最有名的幫派,走私販毒黑市,無所不爲,“唯一,你是鐵龍幫的人?”
“少幫主。”
腦子裡轟轟作響,“沙逸軒那一槍又是怎麼回事?”反正他也猜到了,她還是弄清楚比較好,凡事都要有自己的主見,她不想在兩個男人同時在場的場面上她象一個傻子似的什麼也不知道。
“就是這批貨,我跟人談起這批貨的時候被人偷聽了,我追出去開了一槍,卻還是被那人逃脫了。”
“什麼時候的事?”
唯一說了,那時間剛剛好的與那晚沙逸軒受傷的時間相吻合。
“唯一,別去追究了,我們離開這裡,好嗎?”緊抓着唯一的手,他和沙逸軒應該完全是相對立的,有沙逸軒沒他,有他就沒有沙逸軒。
知道了這個,千晴真的憂心了。
“你願意跟我走?”
“嗯。”輕輕的點頭,卻下了她多少的決心,就連T大也不想讀了,能跟唯一一起,她就開心了,盼着這一天,她真的盼了許久,對於沙逸軒,能做的她都做了,她已經與他兩不相欠了,只一個孩子罷了,孩子,她也給不起沙逸軒,“唯一,你不在意我是別人的妻子的,是不是?”她連離婚也懶着離了,即使是什麼名份也沒有,她也要跟着唯一離開,一瞬間的決定,竟沒有半分的遲疑。
初戀,纔是一個女人一生不捨的愛戀。
她舍不下。
“可是……”可是這口氣他怎麼咽得下,不行,至少要讓他確定是不是沙逸軒,死也要死個明白。
“唯一,我跟你走還不行嗎?”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唯一的眸光一閃,她就知道了,就象當初知道他又要打架一樣,那是他改不了的霸氣。
可總有一天他會被自己的這種性格所傷。
仰首輕輕的在他的脣上印下一吻,她輕聲道:“你還是要去,是嗎?”
“千晴,只要讓我確定了是不是他就好,我不會讓你爲難的。”十指交握,唯一帶着些不安的說道,似乎,已經猜到了她的心。
“唯一,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帶我走,一個是去見沙逸軒,隨你選擇。”
唯一猶豫了。
若是以往,她總會遷就他,可是這次,她不會了。
兩個絕對對立的男人,遇到一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不管他是不是鐵龍幫的人,她只認他是唯一。
說服不了,那便不要去管。
離着遠遠的,不見也就不傷心。
一根一根的掰着他的手指,也還原了自己的自由,“好吧,你去。”但是,她不會去。
自由了的身體下了他的機車,千晴走在馬路上,路燈的光茫襯着她宛如精靈一樣,一點也不真切,唯一慌了,騎着機車緊隨在她的身後,“千晴,我真的只是要去見見他,有些話說清楚了比較好,你放心,我不會跟他打架的,每個人的立場不同,所站的角度也就不同,千晴,我答應你這一次我不會生事,好不好?”
沒有從前的霸道,也沒有從前的大男子主義,這一次,他是真的低聲下氣的跟她在說話。
千晴心軟了,是她對不住他在先呀,是她先出了軌,她和沙逸軒的事壓着她的心始終都是沉甸甸的,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抹着淚水,“我爸出事了,從前熟識的人都是看熱鬧,沒一個人管也沒一個人問,就連姑丈也幫不上什麼,唯一,是他出面讓我見到了我爸爸,雖然最後我爸還是自殺了,可是,我欠了他的,你懂嗎?”她最難的時候守在她身邊的不是唯一,而是沙逸軒。
淚,越發的洶涌,說起這些,她的心真的很痛。
“還有,他救過我許多次。”
那許多次,唯一又在哪呢?
“千晴,千晴,別說了,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是我不好,我不該跟着爸爸和小媽回去,結果……結果就上了當,成了他們手中的一枚棋子。”鐵龍幫攀上蔚家不過是想要在海路上打開一個缺口,可現在……
追上了千晴,一下子就擄了她重新坐上了機車,“你別怕,我只是要跟他說清楚,其實,我從來都不喜歡鐵龍幫的生活,不然,從前也就不會離開而遇見你了,你說是不是?”他在給她吃一粒定心丸,脣貼上她的臉,不住的蹭動着,也漸漸的撫平了千晴紊亂的心緒,他是那麼的溫柔,他在溫柔的說服她。
“唯一,他說過只要你要我他就會放過我,他說話算話的,好吧,我跟你去,就把一切都在今夜結束了。”閉上眼睛靠在唯一的身體上,她豁出去了,一次,就這一次把什麼都解決了吧。
機車,疾駛向別墅。
白色的別墅在夜色裡尤其的美麗。
到了,機車停在大門前,千晴打開了手提包,手機在閃動,眸光瞟過去才發現那些都是沙逸軒發來的短信還有未接電話。
她不敢去看短信的內容,生怕看了自己的心就軟了呀。
不看。
拿出鑰匙,手抖了又抖纔打開了別墅的大門,希望沙逸軒在,這樣才能把一切都了結了,可又希望他不在,這樣兩個男人就不用見面了。
門開了,唯一騎着機車如電一般的閃了進去。
停下,他牽着她的手一步步的走向別墅。
一片幽暗,只是從她與沙逸軒每晚睡在一起的那間臥室裡正流出淡淡的光線,那是暗紅色的牆壁燈的光線。
那光線證明沙逸軒現在應該是在別墅裡的。
門開,幽靜一片。
穿過大廳。
然後是樓梯。
大理石的樓梯光滑可鑑,甚至可以照到她與唯一的人形。
還是有種如夢的感覺,他終於記起她了。
二樓。
左手第二間就是那間臥室。
每走一步,千晴的心都彷彿要跳出來一樣,她真不明白唯一爲什麼要堅持見到沙逸軒。
男人的心有時候真的很固執,那是女人怎麼也堪不透的。
到了。
她伸手推門,那一瞬間什麼也沒想,只以爲房間裡就只有沙逸軒一個人,又或者,他不在。
他是出去端了唯一的那批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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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門開,千晴傻住了。
高根鞋。
裙子。
胸衣。
小底褲。
眼睛一路掃過去,一路都是熱鬧。
那是女人被扒`光衣服的寫照。
而牀上,兩具交白的身體正糾纏在一起。
看不清女人的臉,只是能看到那一頭直直的發,傾瀉如瀑布一般的美麗。
脣有些抖,她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現實版的**真人秀,絕對的靚男靚女,男的帥,女的,應該也很美麗吧。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千晴怎麼也看不到女子的容顏,視線裡只有她的側臉。
唯一不疾不徐的燃起了一根菸,眸光卻始終不離牀上的那兩具身體,彷彿只有他們做得更久才能證明這一幕是真實的一樣。
終於,就在千晴再了站不下去的時候沙逸軒停了下來,帶笑的眸子轉向了門前,一手體貼的拉了一條被單蓋在身旁女子的身上,“倩倩,別動,我可不想你被別人看光了。”
倩倩,這名字讓千晴的心一跳,她只不在的這一晚,他就讓倩倩上了她與他一起無數次的牀。
突的,有些噁心,蹲下來一口苦水就吐了出來,她真的好難受。
那張牀她發誓她再也不要上去了,好髒。
“沙首長,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睥睨天下般的語氣,唯一不屑的看着牀上一絲`不掛的沙逸軒,而後者那看起來沒有絲毫不妥的表情,又是那麼的欠扁。
“OK,可否請關上門等我穿好衣服再談呢?又或者蔣先生很喜歡看男人的穿衣秀?”
“呵呵,我沒興趣。”唯一說着,緩緩關上了那扇房門。
“唯一,我去外面等你,答應我,別動手,好嗎?”她想逃,想逃離沙逸軒的骯髒的世界。
“好。”
可唯一的‘好’字尾音才落,千晴甚至還沒有移步,才被關好的房門就被打開了,沙逸軒帶着漫身欲的氣息斜倚在門前,“千晴,別走,有什麼話說完了再走,不好嗎?”
千晴的臉青一片紅一片,“你……”
“沙逸軒,你卑鄙。”忽的,唯一警惕的掃向周遭,“千晴,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