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漫長而難耐,幾次想要放棄,可是,千晴還是堅持了下來。
天要亮了,最後一個VIP包廂的門也打開了,有人走出,她定定的跟上去,一男一女,可是那男人矮矮的,絕對不是蔣唯一。
失神的站在那裡,她守了一個晚上,居然還是沒有守到他。
蔣唯一,他現在有了入天遁地之術嗎?如若讓她逮到他,她一準要剝了他的皮。
咬咬牙,千晴拖着麻痛着的雙腿只好走出了走廊。
整整站了一夜,出去時舞池中依然有翩然而舞的男男女女,角落裡她與沙逸軒之前的位置上,男人正靜靜靠着沙發的靠背,悠閒的聽着音樂,那樣子要多愜意就有多愜意,千晴慢吞吞的走向沙逸軒,折騰了一個晚上卻沒等到唯一的人,這讓好多少有些尷尬,“逸軒,我們走吧。”
“沒找到?”脣角勾起一抹微笑,無害的讓她心底歉疚了起來,他就象是一個大度的丈夫在容忍一個出軌的小妻子一樣。
“我們走吧。”等了一個晚上都沒有了,又怎麼會憑空出現呢,也許真的是她眼花了,訕訕然的去拉沙逸軒的手,她恨不得自己出門讓車撞死算了,活着真累。
男人站起,姿態優雅的轉身,讓她終於明白了冷慕洵的話,對於他們那樣的男人來說傷在肩胛處的傷根本就是小傷,不值一提的小傷,所以,沙逸軒現在看起來才行動如常人,別無兩樣。
悶悶的坐上他的車子,一路上一句話也不想說,抱着膝坐着,清晨的氣息拂過,千晴打了一個哈欠,這纔想起正開着車的沙逸軒也是陪了她一夜而未睡,“逸軒,困不?”
“不困,昨個白天睡多了。”
心底愈發的歉然,“過幾天,我想去把孩子打了,行嗎?”試探的問他,在看到唯一的那一刻,這孩子她真的不想要了,她心裡,更多的還是唯一。
曾經滄海。
初戀已經在她的心底深深刻下了那一份愛,付出了太多的真心,所以,纔會在再相見的時候那般無措,她想唯一。
她現在的境況不怪沙逸軒,可是,又怪誰呢?她想了很久也沒有答案,或者,就怪命運吧。
沙逸軒許久也沒有迴應,就在她以爲他一定是不想回答她的時候,他突然間輕聲囈語了一句,“過半個月吧,到時候,隨你。”
他的聲音那麼的輕,輕的飄浮在她的耳邊,轉首看着他的側臉,竟是有些感傷。
誰與誰的感傷,卻寫在了她與他的世界。
對與錯原本就沒有絕對的界限,可這一刻她卻覺得自己錯了。
錯在那一天不該遇到他,不該被他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