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來也是很巧的。
這間飯店在B市不是最好的,但卻生意火爆。據傳這裡的掌勺師傅是宮中御廚的後裔。所以引得許多人慕名而來。但是如果不提前預定包廂和座位,是很有可能因爲客滿而吃不上飯的。
葉千瑤他們就已經算是幸運的,沒有等位子就可以坐在大堂的隔間裡。當然,這和他們來的早這個原因,是密不可分的。
許易寒下樓和秦非去車上搬酒的時候,路過大堂,就聽到熟悉的那聲嚎叫。什麼‘比市長大人還不如。’許易寒的當時的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他已經淪落到要和別人比的位置了嗎?
結果秦非那個幸災樂禍的貨,在看了他一眼之後,就差沒躺在地上打着滾的笑了。
所以當看到楚安爵和葉千瑤的時候,許易寒的臉已經黑的可以滴下來墨汁了。但是還沒等他拷問小兔子,就聽見楚安爵問着。
“小瑤,這位是……”楚安爵的眼睛輕輕的低垂着,並沒有什麼笑容在臉上。事實上也是,他笑不出來。他可以確信,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早晨送葉千瑤回來的那個人。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總是覺得奇怪的很。
“這是我……嗯……”葉千瑤發誓,她絕對是想說,這是她在N市認識的朋友。結果許大市長對於葉千瑤的吞吞吐吐非常不滿意。索性就直接開口替她回答了。
“我是她男人。”許易寒回答的理直氣壯。
葉千瑤直想鑽到地底下去。你妹的男人啊!這要命的地盤意識……而且市長大人你就不會稍微含蓄一點嗎?真想看看他的腦內結構是怎樣的啊!
顯然,衆人被許易寒這高級流氓的段數給震住了,而且久久不能回神。
但許易寒卻想的很簡單。這個男人一看就是對他家小兔子有所企圖。可小兔子笨笨傻傻的,一定不知道。所以趁着現在,他一定要把他掐死在搖籃裡,而且要掐的死死的,讓他死而復活的可能都沒有。於是就有了上面那一出。
沒有什麼比直接宣佈主權領土更加有效的了。
該死的,小兔子你這一臉羞憤的樣子是要做什麼?!做我的女人有這麼丟人嗎?!
許易寒差點被葉千瑤給氣到內傷。而他也明顯小看了楚安爵的段數。
這個傢伙可不是那種前有攔路虎,他就會倒退的人。在娛樂圈最底層摸爬滾打起來,才站在這個位子上的人,可以說是見識過最黑暗的生活,還怕許易寒這種威脅嗎?
“原來是小瑤的朋友啊。請坐。”楚安爵自動屏蔽‘男人’這倆字。反客爲主,竟然以主人的身份招呼起許易寒和秦非來。
“小兔子。你過來。”許易寒連眼睛都沒有瞟一下,直直的看着葉千瑤。
葉千瑤被他看的心虛,眼神躲閃着。
許易寒看着葉千瑤沒動,臉色非常難看,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誒……”葉千瑤嘆了口氣。最後還是乖乖的站起來,跟着許易寒往外走。市長大人這是又彆扭了,看樣子自己真的是有不少苦頭要吃。葉千瑤自哀自憐的想着。
秦非嘿嘿的笑着,把鑰匙塞到許易寒的手裡。“我跟這兒等你們啊。記得拿酒回來。”然後一屁股就坐在了葉牧清的旁邊。“小弟弟,你叫啥?交個朋友,以後秦哥罩你。”
葉牧清的嘴角抽了抽。這個臭流氓,穿的這身軍裝其實就是僞裝吧?他應該原本是混黑社會來的吧?
楚安爵看到葉千瑤乖乖的跟着許易寒出門,只是皺了皺眉,擱下了筷子,什麼也沒說。
倒是許易寒面上不表現,心裡還是有點舒服的。管你是誰,只要他勾勾小手指,小兔子就得乖乖的跟着他走。
期間葉千瑤和許易寒誰也沒說一句話。走出飯店的時候,外面燥熱的溫度和飯店裡的冷氣形成鮮明的對比,猛然間不適應,竟是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走到車邊,許易寒開了車門,一下把葉千瑤給推進去了。自己也坐進車裡,重重地摔上了車門。
這讓本來看上去就被糟蹋的不怎麼結實的吉普車,隨着這大力摔門的巨響抖了幾抖。順道葉千瑤也抖了抖。
“那個,市、唔——”葉千瑤剛說了一個字兒,就被許易寒勾起下巴,一口咬在了脣上。
許易寒不管不顧的啃咬她的嘴巴,似乎在給自己的怒氣找一個宣泄口。
車裡本來就不是很涼快,這會兒他們貼的這麼進,難免升起一股燥熱。嘴巴被堵住,影響了呼吸,瞬間讓葉千瑤有一種快要窒息的錯覺感。
不知道許易寒是不是這種感覺,只是在葉千瑤不滿的哼哼的時候,許易寒就放開了她的脣。
“那個男人是誰?”看上去有點臉熟。不過這句話許易寒沒打算說。只是用手指磨蹭着葉千瑤的嘴脣,一面低聲問着。
“他……他是,楚安爵。”葉千瑤乖乖的回答。本來從一開始她就沒準備隱瞞。
“楚安爵?”許易寒眯眼想了想。“就是電視上常出現的那個楚安爵?”
葉千瑤看着許易寒稍微緩和了一點的臉色,聽話的點頭。“就是他。那個大天王。”
“你,你是不是喜歡
他?”許易寒這麼問着,眉頭皺的更深。他似乎從葉千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礙眼的……高興?提到別的男人就會興奮,這種感情……許易寒想不出,如果不是喜歡的話,還會是什麼。
“嘎?”葉千瑤顯然是沒有跟上許易寒跳躍的思路。傻不拉唧的點了點頭。理所當然道。“喜歡啊。從以前開始他就很照顧我。”
只是葉千瑤呆呆傻傻的一點也沒注意到,許大市長的臉色到底有多臭。喜歡?她居然敢在他面前承認喜歡別的男人!從以前開始就很照顧她?!會比他更照顧的周大嗎?!許易寒咬牙切齒。
不過還是壓着心裡的怒火,以至於壓抑的嗓子都啞了。“你以前就認識他?”
“嗯。”葉千瑤一點也沒隱瞞。“他是我媽媽的師弟,所以我以前就認識他。而且還總是笑說,如果按輩分來講,我該叫他安爵叔叔。只不過他其實才比我大兩歲而已。”
許易寒有點氣悶,他的手放在葉千瑤的脖頸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你很喜歡他?”然後還不甘心的加了一句。“比喜歡我還喜歡?”手掌下面是年輕的富有生機跳動着的脈搏。許易寒不知道,如果葉千瑤點頭,或者說‘是’,他會不會一激動,就扭斷她脆弱的脖子。
看着市長大人漆黑的眼睛,葉千瑤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臉頰上小小的紅了一下,卻頭一次主動上前,用嘴脣貼了一下許易寒的面頰。然後聲音細細小小的回答他。“不喜歡。”
接着,許易寒撫着她的手僵硬了下。葉千瑤擡起眼去瞧他,一下明白了過來,小牙齒磨的咯咯作響。“你,你是不是以爲我喜歡他?就因爲這樣,你把我扔車上,一進來就那樣……那樣對我?!”
不知道爲什麼許易寒本來心裡的那點不舒服,被懷裡小孩張牙舞爪的小模樣給逗笑了。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死鴨子嘴硬。“沒有。就是我想你了。”其實剛剛聽到喜歡的時候,心臟差點漏跳。但是這種事,你以爲我會告訴你嗎?
許易寒頭一次覺得自己不爭氣。居然像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年輕一樣,也會因爲一句‘喜歡’或者‘不喜歡’而心情起伏那麼巨大。可是許易寒忘記了,他還真的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從前他的生活裡只有‘性’,而沒有‘愛’。
怎麼辦?他居然有點捨不得放手了。
葉千瑤想了想,在他懷裡悶悶的出聲。“市長大人。”
“嗯?”許易寒抱着葉千瑤,下巴搭在她的腦袋上蹭了蹭。小孩身上的溫度很舒服,冰冰涼涼的,就像個超級大冰棍。真想就這麼抱着不撒手。
“我剛剛沒有叫你。”葉千瑤小聲的解釋着。“不是不想承認認識你。是因爲……那個場合不好。人太多,對你不好。”
許易寒愣了。原來小孩是這麼想的?沒有叫他,轉彎去喊了秦非,原來不是爲了和他撇清關係。而是不想給他帶來困擾麼?然後市長大人突然覺得,剛剛那氣生的似乎有點不值啊。
接着,許易寒的嘴角就勾起來了,順便還摟着葉千瑤拍了拍。“那就謝謝了啊,小兔子。謝謝你這麼替我着想啊。”
“不、不客氣。”葉千瑤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那什麼,市長大人,你現在不生氣了吧?”
許易寒尷尬的咳了一聲。臉上不知道是不是葉千瑤看錯了,似乎有那麼一點不自然的紅暈?
“誰說我生氣了?好了,咱們拿了酒回去吧。”然後市長大人率先開門下車。
葉千瑤在他轉身的剎那,狡猾的笑了笑。
我就說嘛,其實市長大人還是很好哄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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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責任小劇場》
葉小瑤:市長大人,我最喜歡你了!
許小寒:(得瑟)我當然知道。
葉小瑤:臺詞裡沒有這一句哦?哦,那是我加詞兒了,小懶,刪掉重拍吧。
許小寒:(咬牙切齒)給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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