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無爲,說白了就是撂挑子而已。
那位會長已經有好長時間都在耍耍嘴皮子,尤其是到了快要離開的時候更是不求有績但求無過,更不想字改之,是以,一旦臂膀真的被郭芙削去了一塊,那時候他就知道頭疼了。
簡而言之,過慣了衣來伸手的悠閒生活,突然有一天,所有的種種都需要他親自過問的時候,他絕對不適應。到時候,他自然會察覺到韓軒軒的不可或缺。那時候就是他真的想開,啥也不管,重新看戲的時候了。現在麼,姓吳的挑撥也好,他自身的觀念出現了偏差也好,對待韓軒軒有些針對,如果韓主動退出,突然之間就沒了針對的對象,這會長估計就會發現另一位的不足之處了。
真是佩服自己,竟然想出如此絕招,李小白就在心中小小的自誇着。隨後,他看到穆甜像是看待病人一樣看着他在那發笑,頭一次,讓李小白有了一種優越感。
汪芷真是挑對人了,有她在身邊,永遠不會懷疑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
韓軒軒去會長辦公室了。總算解決了這件事,李小白也不想呆在這裡了。
但是,汪芷卻是叫住了他。
“李小白,聖誕節那天,你應該沒什麼事吧,不如跟我們一塊去義演?我知道你唱歌還湊合,虛度時光遠遠不如義演有意義,你說呢?”
這說教的口氣,你以爲你是林楠啊,所有的老師之中。也只有林楠是李小白最爲害怕的。
撇撇嘴,李小白不以爲然。“別以爲只有你們的作爲有意義,這世界很大。拜託你們多去看看,不要縮在自己的小範圍內?”
穆甜嗤笑一聲,“部長,聽到沒有,他竟然教訓起我們來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看還是別叫他了,否則到時候肯定是一顆老鼠……總之,咱們文藝部那麼多女生,讓他跟着太危險。”
“對頭。對頭,太危險了,所以請放過我吧!”李小白順勢說道。
“你倆別鬧了,我跟你們說正經的呢。對了,李小白,你來不來?”
說着話的片刻,韓軒軒已經回來了。
這個話題暫時的就擱置起來,大家都還挺關心這次談話的結果是怎麼樣的。
“會長先是有些驚訝,不過。最後卻是答應了。”韓軒軒笑了笑,卻是很勉強。
不如說,自己先說出來對他們是皆大歡喜呢。
“韓姐,你放心。我覺得李小白的計策絕對有用,”汪芷就在那安慰她,“用不了多久。他們肯定會請你回來的。先不說這些了……”
漸漸地,又是過度到了聖誕節的活動。
韓軒軒現在也算是無事一身輕。對於汪芷的邀請,很是痛快地答應下來。
連帶着。穆甜就有些鄙視李小白的意思了。
自己天生長着一張大俠臉不是早就說過嗎,大俠就應該有着莫名的信服力,而不是應該常常被懷疑的角色。
“可不是騙你們,我那天是真的有事,這是關係我人生走向的大事。”雖然現在說謊很是危險,但吹牛暫時在小範圍內還不用交錢,而且他說的也半真半假,李小白就臉不紅氣不弱的說來。
“那你倒是說說,到底是什麼大事,你父母安排的相親,你才這麼點,稍顯早了點吧?”
還好文藝部的並不是所有人都像穆甜一樣是個懷疑論者,否則這世界可要亂套。
試鏡這種事若是當場被刷下來可有夠悲催的,他自然說不出口,就說了假期那天,要回家去看看。這樣一來,誰也不好要求他什麼了。至此,李小白終於擺脫了。
平安夜的夜晚,對別人來說或許是很難忘的。
宿舍裡空無一人,不僅紀鳴,黃浩和孫少輝都是不知道去哪裡了。
李小白過的也算簡單,只是去給溫蘭和丁妃的一場演出捧場而已。
只有在周圍喧囂時,纔會發現自己一無所有。高中,他會以此洋洋自得,這可是稱之爲孤的。現在麼,李小白已經不會因此自得,不過,也不會因此而感到悲觀。
其實,也可以趁此邀下夏馨兒,與宋可欣打個胡侃的電話來證明他還不至於如此。
只是,意義上只剩自欺自人而已。
更有者,平時經常聚下也沒什麼,特意在有些特殊的時刻相約,那麼是否有別的意義呢。他終究是過不去那道坎。所以,不到九點,他已經是關機睡覺。
明天的試鏡總不能太遲了。
“李小白!”
難得的,李小白今天捯飭了一下。爲了孫冉的面子,也不能太丟她的人不是。
下樓後,感受到寒意的片刻也聽到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兩個女生都是穿着羽絨服,一紅一白。
紅色的是本就稍顯外向的溫蘭,而丁妃則是雪白色。
“大上午的就來驚魂啊,可是沒有地方收。”李小白笑了下,“你們站在這裡,莫非是等什麼人?”溫蘭認識好一票的男生,在這等誰也說不定。
“你還在裝,”丁妃溫婉一笑,“除了等你還有誰,你今天不是去藝術學院,我們恰好沒事,也順便去轉轉?”
溫蘭是想去碰碰機會吧,李小白想了想,卻也沒有揭穿。
她們願意去,那就隨意了。藝術學院又不是他家開的。
再說了,就是他家開的,更會隨意啊。大學大學,首先一個,度量爲大。
坐上車之後,孫冉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得知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也就掛了電話。
“真的是孫冉,”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連丁妃也是有些羨慕。“不得不說,李小白。你的運氣真好。”
李小白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這其中只怕也沒那麼容易吧。估計也有着宋可欣的原因,要知道她倆雖然差了兩級。交情看着着實不錯。不過,從他與孫冉的接觸來看,她的脾氣真的不算好啊,怎麼還介紹他演戲了。不行,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算計。
俗話說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一定不能缺少,現在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在藝校門口下車,那裡果然等着兩個光彩奪目的人。溫蘭和丁妃也算光彩照人了。可是在見到她們的一瞬間都是彼此對視一眼,眸子稍顯暗淡,這種下意識地表現還是自認輸她們一籌。
“李小白,你都還沒演戲,怎麼連助理都帶來了?”
孫冉瞄了兩個女生一眼,故意對他說道。
看到溫蘭二人皆是尷尬一臉,李小白那個無語啊。
雖然那天的比賽有小小的化妝,可是這人也不至於一點認不出兩位吧。
“孫師姐,這兩位是……”
“哦。原來是她倆啊,我還以爲是兩個小助理呢。”
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還好,隨後孫冉表示只是開個小小的玩笑,不然。接下來都不如何相處。
當下,也不管她去說些什麼,李小白走到宋可欣身邊。奇怪她聖誕節竟然還呆在學校。想到她發起的那麼多活動,這可不符合她的人設啊。最不濟。也要回家啊,呆在學校作甚。
宋可欣只以。天這麼冷,我憑什麼要受罪來回他。
說的也是,可是,不在宿舍裡,在校園裡也是很冷的。
五人去往試鏡場地的路上,孫冉連忙朝李小白交代着什麼。
這時候,宋可欣也沒有打擾他,稍稍的落後一些。比起孫冉,丁妃二人更好奇宋可欣和李小白的關係,被她以高中同學這樣簡短的回答敷衍過去。溫蘭就笑了笑,道,李小白的女同學都還挺像的,見宋可欣不解,就解釋道,反正顏值都很高。這卻惹得宋可欣有些不滿,乾脆不說話了。
“妃妃,我說錯什麼了?”溫蘭小聲詢問道。
“誰讓你說那個都字了,我感覺她和李小白關係非同一般。”
兩個女孩子也都不是那種喜歡揣摩別人關係的人。另外,她們和李小白的關係都是挺簡單,反正對李小白與她同學到底是怎樣的交情也不是太關心,當下,就不再說話,跟上了宋可欣的腳步。
藝術學院的某棟大樓三層,此刻有牌子在那寫着前方某某劇組試鏡,請勿打擾之類的牌子,另外也安排了工作人員職守在那裡。不過,縱使這樣,樓道口還是圍滿了人。
這可是藝術學院,表演系也好,導演系也好,誰不希望有個出境的機會啊。誰都懂得出名要趁早這個道理。所以,學校裡諸如孫冉這些還在上學就已經簽下都是很多人羨慕的目標。
“麻煩大家讓讓!”
“啊,孫冉和宋可欣來了。”
“他身邊的那個男生是誰,這裡是試鏡的地方,他來這裡作甚?”
“難道是試鏡的,這怎麼可能,看他走路就不像藝術學院的人?”
很快,周圍就發出了很小聲的議論。
在宋可欣和孫冉的帶領下,李小白目不斜視,穿過了那些人羣。
“我同學就留在那了,沒事吧?”
“當然留在那,你還想帶她們過來,”宋可欣有些不滿,“今天試鏡的是你,少關心別人的事吧!”
那你怎麼能過來,李小白就奇怪了。不過,現在也沒時間去過問了。
這一層的樓道里,真的有好幾個人在那等着。只是與李小白不同,除了與已經在校很有名氣的孫冉和小有名氣的宋可欣打下招呼,其他人都在那埋頭做最後準備。
“孫冉姐,你覺得溫蘭的外在條件怎麼樣啊?”李小白還是想提下溫蘭的事情,“她其實很想做一名藝人的。”
“她,”孫冉朝着樓道口望了下,“別怪我說話難聽,她雖然很漂亮,可是不是那種能紅的臉。所以,就算她能演戲,沒有太好的運氣,也煲不了。”
“不紅的臉,那什麼是能紅的臉?”李小白奇怪了,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論斷。
“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孫冉不答反問。
“呃,挺霸氣的一個女生吧,怎麼了?”
“是啊,長得好看只是最次要的,但最重要的還是要有特點。你那位同學若是當個歌手還勉強,當演員真的不會有什麼水花。當然了,這只是我的看法,例外也有。”
這是在誇你有大紅的可能麼!
隱隱約約明白了,又有些不明白。這都接近於玄、學了,他還是不去問了。
總之,已經對孫冉說了,真的是盡力了。
“喂,李小白,你緊張嗎?”
看到前一個男子被點名的時候,手中的小冊子差點掉在地上,宋可欣問道。
搖搖頭,這有什麼緊張的。
比如高考,不緊張是假的。可是,這種就像是意外之喜,挑選上了是奇蹟,落選才是正常的,沒有理由會緊張啊。當然了,也或多或少有一些小小的情緒。
“總之,稍微緊張點也沒什麼,不要太緊張就行。對了,這個角色真的挺適合你的,李小白,你只要照着你平時的樣子來表現,發揮絕對不差。”
這話說話,孫冉和宋可欣都是一副別樣的笑容。
不會是真的被坑了吧!
心中猛然咯噔一下,他就說嘛,這孫冉怎麼會如此好心。兩人除了宋可欣這道橋樑之外,原本就算不得熟。要不是逃掉不怎麼好看,他真要來個三十六計最高級了。
“突然之間緊張起來了是怎麼回事啊,”李小白開始埋伏筆了,“我想接下來我會發揮很差勁的。唉,孫姐,可惜了你介紹給我的這個機會,本來回去可以好好炫耀一番的。”
“是嗎,沒關係,頭一次緊張也是可以理解的。”
越來越奇怪,好像一切都是在兩人算計之中啊。這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下一個,來自省大的李小白!”
當工作人員喊到李小白名字的時候,一直都被緊張感所包圍的樓道內終於有了不同的聲音。
他是省大的,連科班生都不是,怎麼會有這樣的機會?
那些在樓道口的學生們甚至有些妒忌,這分明就是來爭資源啊。
你們省大的還來爭藝校的資源了,簡直是可恨!
置身其中,溫蘭和丁妃都是趕到了一陣比天氣更涼的涼意。
在他們眼中,兩人讀出了這一行的慘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