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當全校的軍訓匯演完畢的時候,大家知道,最難熬的終於是過去了。
第一也好,最後也好,誰都不去在乎,相當多數的人都是興奮起來。因爲,在這結束之後,大家終於可以去軍隊感受一下氣氛,稍稍練習下拿-槍打靶。
一輛輛部隊的車停靠在校園裡,不得不說,站的整齊了好看,停的整齊了也很是威武。看到軍綠色的卡車擺放在那裡,就讓人心中燃燒起熱血。
只是卡車不都是裝貨麼,拉人的話可以可以換一輛大巴?
在各班有紀律的組織下,全班一個個男女都攀登上去了。
即使有梯子,有些女生上車還是略微有些困難,趁此,就有些男生想佔便宜,被卻女生當場掃了一腳。李小白就在那默默地看着,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到了路上,偶爾經過的被裝得滿滿的不知道駛向何方,也不知道歸途如何的牛羊是怎麼回事?
等待他們的絕對不是宰殺的命運……人的悲觀情緒真是莫名其妙。
李小白班上,或者說文科班班上,都是女多男少。雖然學校或者軍方也儘量讓男女不在同一輛車上,但是軍訓的實在太多,擠擠就擠擠吧,所以,落到最後,李小白宿舍的幾個倒是和大多數的女生挨在了一輛車上。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乘坐軍隊的運兵車,因爲人實在太多了。 шωш. Tтkд n. ℃o
乘坐運兵車的院系,算是本着自願原則。李小白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投票啊。爲什麼最後只通知了他一下要乘坐運兵車的結果?唉,也沒辦法。大多數時候,那種徵集意見啊。都是在徵集對自己有利的意見,那些反對意見直接看不見或者無視就好了。
想要伸出反對的手,最後卻發現,連門路都沒有。
想想就知道,幾個班的班長或者挺有人氣的幾個傢伙都發出了好想體驗一把,最後,他們幾個的意見就代表整個中文系就對了。
不過,想過把癮的還挺多的,這名額競爭也挺激烈。中文系擁有了最後一個乘坐運兵車的名額。
卡車車廂內,大約有二十人。這其中,李小白宿舍的孫少輝和黃浩都在琢磨着怎麼和班上的女生搭話。半個月下來,班上有的女生甚至都有男朋友了,他們竟然和女生都不怎麼熟,偶爾,倆人還挺心急的。孫少輝就更懊惱了,要是當了班長,強行和女生搭話的機會也多了吧。
畢竟。高中的很多班長都是班主任按照學習成績指定的,到了大學,除了及格,掛科。考證,就很少有人擔憂自己的成績了。原本高中那種領先了一分就會微微揚起嘴角的喜悅,到了大學。也只有來年看一下出來的成績,僅此而已。也因此。大學更加流行的是主動型的班幹部,比如如今的幾乎已經轉正的班長高光。還有已經是班上文藝委員的溫蘭。
倒是紀鳴,憑着自己的長相,有點如魚得水的樣子。
在班上,男生中除了高光之外,他在女生之中也挺吃香的。
當然,這個靠臉的世界,是要換一下說法的。
如果說高中男生的臉就是成績,運動,還有長相,那麼大學,最重要的應該是錢包,長相,之後纔是運動之類的其他特長……然而,女生的臉一直沒有什麼變化,那就是靚麗的容顏。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男生依舊專一。女生麼,也挺專一,但是眼光是發展的眼光。
扶着宛如走欄上那般質地的把手,李小白並不長的頭髮也是迎風飄揚。
看着一路上,那些行人流露出來的好奇,善意的目光,他微微一笑,在絕對的乾淨和安全下,才能見到這樣不摻雜任何心思的純真笑意啊。
“我起個頭,大家一塊唱……”
另一側,站在距離李小白不遠處的溫蘭似乎是被誰提醒了,當先領唱道,“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 把營歸……”
……
日落西山紅霞飛
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
胸前紅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聲滿天飛
愉快的歌聲滿天飛
……
突然之間,這首嘹亮的軍歌就響徹在天空。
這似乎是也帶動了附近的班級,在聽到之後,也跟着高聲合唱起來。
這條戰線拉得很遠很遠,由一輛輛前後相距不遠的車子傳遞出去,然後,就是從第一輛車開始,到最後一輛車,大家都很默契的唱着這半個月以來學到的軍歌。
從《打靶歸來》到《咱當兵的人》再到《我的戰友》《軍中綠花》,從學校到軍隊,整整一路,大家幾乎是唱了一路。
直到終於快到軍隊的時候,嗓子有些沙啞的人才停了下來。
李小白莫名的覺得,那是因爲不是在市區了,吸引不了大家的注意了,所以大家的心氣就低了。
也沒有途徑證實下這種猜測靠不靠譜,畢竟,就算是靠譜,應該也不會有人當面承認。
“喂,扶我一下……”
在李小白愣神的功夫,軍隊大本營終於到了。
看到溫蘭在喊他,李小白左右看了看,確實沒錯,指的是他。
早知道,提前跳下車好了,看到有些男生那後悔的模樣,李小白嘀咕着。
終於,溫蘭下車的時候,李小白稍稍的抓了下她的小手。看她順利落在地面上,才放開。
只是一個很小的動作,他卻是掃到,當他的手抓着溫蘭的小手時,一些同學的目光都炯炯有神起來。說真的。這種目光還挺刺眼的。倒是上課的老師應該挺喜歡你們以這種目光看着他的,這會讓他有種被尊重的感覺。也會有難以言說的成就感。
可是,自己一點也不需要。你們將炯炯有神的目光留在課上好了,別來打擾他。
稍微一撐,李小白麻利的跳下車來。
今天會住在軍隊,然後,明天上午會有機會摸、下槍、-支,下午就要徹底結束。
只是,這樣的安排真的沒問題麼,那樣回到學校也晚上了。
到了大學,可以早早的體驗朝八晚六。也可以體驗下幾乎不會犯規的雙休。但這樣的安排可是一上來就犯規了。兩天的假期直接消減了一半,就沒有一點補償……
轉念間,李小白又想到還有一週多的時間就是十一,似乎這一天也不足爲道。
迅速的分配了宿舍,然後有軍隊的類似導遊性質的官兵在領着他們介紹着。
介紹的自然都是很尋常的地點,即使不是軍迷,李小白也知道,在部隊,像他們。有些地方是禁止涉足的。事實上,這次到軍隊來,連手機之類的通訊工具都是不讓帶的。
晚上,呆在軍隊的八人宿舍裡。有些傢伙似乎是很興奮,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然而,以往在學校。又有電腦又有手機可以打發時間,到了這裡。此路可是不通。
男生一合計,竟然有人早有準備。從帶來的書包裡將中國大學宿舍必備技能,能夠展示自己牌技的兩副撲克牌拿了出來。其他人都是眼睛一亮,比起人家,自己還是不行,欠缺了點娛樂性。
稍微有些麻煩的就是,兩副牌似乎用不了八個人。
這裡面最好能主動退出倆。
誰退出呢,主動拿牌的自然不可能退出,不如說此刻他更像是莊家,規則他說了算還差不多。當下,將牌拿出來的傢伙眼睛掃來掃去,爲難了。
“呵呵,我今天正好有些累了,就不玩了,你們玩吧。”
不愧是班長,高光一看場合,立即出聲說道。
這下,能看出來,宿舍內的傢伙還都挺感激他的。
在高光之後,李小白也主動退出了。
得到的待遇也不盡相同。
高光總算吃了次螃蟹,別人很買他的帳。李小白是第二個,別人就有些不以爲然了。
李小白同樣不以爲意。
別人無聊了沒有手機,沒有網絡,很難打發時間。這種程度可難不倒他,而且,他還挺擅長的。發呆啊,胡思亂想啊,這些從高中就培養起來了。
即使寫一本《李小白漂流記》,他也是很有經驗的不會無聊死的。
正在李小白想要爬到榻上的時候,但見高光微笑着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對他,李小白既沒有好印象,當然也沒有壞印象,乾脆就叫沒有印象好了。
雖然這樣說,但是這種角色向來是自己扮演的纔對啊,要不就是沒有印象,要麼就是壞印象,他找自己幹什麼?
“一起出去走走,”高光建議道,“好不容易來次部隊,也不好老在宿舍呆着吧?”
這都黑天了能去哪,而且,也不能隨便亂逛啊,頂多是在這一片的被分配到的男寢周圍活動。最重要的,一個不熟悉的傢伙邀請自己出去逛逛,自己還不至於太大衆臉啊,認錯人應該也到不了這種程度。
不過,都說了,對高光也沒有什麼壞印象,李小白也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高中三年,讓他意識到繼續孤家寡人是不行的,畢竟,這個社會,終究是沒有皇帝了。
已經是九月初了,夜晚的風已經開始透着不怎麼熱情的涼意,只穿了一件背心的李小白泛起了冷意,一邊暗運內功來對抗,一邊施展輕功隨意地走在走上。
只是,越想覺得越冷,他只好拋棄這種念頭,誓要達到物我皆兩忘的境界。
最後,還是高光主動開啓了話題。
起初,只是一些很普通的展開,比如高中怎樣怎樣,軍訓怎樣怎樣。
對此,李小白不知道怎麼回覆,連勉強的附和都做不到,只能幹聽着。
接着,重點來了,他突然談到了李小白的‘女友’,語氣裡誇讚居多。
這讓李小白感到怪怪的。怎麼說也是高中同學,當被一個連面都只見過一次的人唸叨,心中就會冒些奇怪的泡泡。
正當李小白以爲這個高光是不是對宋可欣感興趣的時候,他話鋒又一轉,“小白同學,你覺得溫蘭怎麼樣?”
“溫蘭,你說的是文藝委員……”李小白頓了頓,“挺好的啊,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挺好的。”高光的語氣緩慢了許多,目光灼灼看着他,“小白同學,我倆,你覺得適合麼?”
靠,你倆適不適合,你問我幹什麼,這人有病吧!
不過,李小白知道對方沒病,從他的行動力來看,還挺有一套的。
儘管孫少輝是他宿舍的,但中規中矩,不偏不倚的評價的話,這個班長,他是沒有什麼機會撈到了。
高光表達的只有兩點,第一點,你李小白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還很漂亮。
第二點,這個溫蘭,我看上了。
如果你想做什麼,那麼,你不僅沒有好結果,你女朋友也沒了。
“這個問題,你問外人好像沒有什麼用。”
比起高中,李小白多少也穩重了一點點,此時,他並不是那麼的生氣,“不過,像班長這麼優秀,絕對沒問題吧。”
“哈,其實還是很有用的,”高光笑了笑,“小白同學能找到那麼優秀的女友,我相信你的眼光。”
艹,這下李小白真的是怒了。
看得出來,這次高光是由衷的誇讚,甚至還有點豔羨。
然而,唯一這一點卻不是真的。
這豈不就是代表着,自己一點也不優秀,自己很差勁。
只以男生身邊的女生來斷定男生怎樣,靠,憑什麼一個男生的價值要由女生判斷。
你是不是男生啊,丟不丟人?
回到宿舍之後,李小白陷入了遐想。
原本小馬趟河才知道深淺,可是一系列發生的事實卻證明,無論男女,都是看臉的居多。
真不敢想象,要是李小白將高中宋可欣一系列的報復行爲說出來,他們會怎麼看?
也許,有的僅僅是這個女生很率性而爲呢。
那麼,初中夏馨兒的行爲,他們估計就更不當回事了。
只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纔會有切身體會。只是,明確的定義一件事,最終只會演變成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而已。畢竟,站在夏馨兒那裡,她當時或許就覺得自己那樣說女孩子的頭髮是一件了不得的羞辱了她的大事。
事情究竟誰對誰錯,除了那種大是大非,真的很難說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