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少涵也大笑:“命硬不代表不會死,你又不是長生不老之身,怎麼可能會不死,我看你離死也不遠了。”
“你今天來。就是來咒我死的?可是你自己應該也很清楚。人是不可能被咒死的,別徒勞了。”黃律川說。
“我可不是在咒你,你是真的快要死了,花榮被抓的事,你知道了吧?”東方少涵說。
“我知道啊,他是活該。我樂得很呢。”黃律川笑道。
“那你知道他爲什麼要向你開戰嗎?”東方少涵問。
“我知道啊。聽說他懷疑我殺了他的兩個老婆。”黃律川說。
“沒錯,他兩個老婆確實死了,當時我就在現場,死得很慘,屍骨無存。”東方少涵說。
“那也是報應,誰讓花榮殺了我的妻兒。”黃律川冷冷地說。
“這就對了,你一直恨他。巴不得他死,就是因爲你恨他殺了你的妻兒,而他喪失神智向你開戰,也是恨你殺了他的老婆,但是請問黃先生,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花榮殺了你的妻兒?”東方少涵問。
“我還需要什麼證據?除了他能有誰?”黃律川說。
東方少涵再次大笑:“愚蠢啊愚蠢,沒想到縱橫菲國的兩位華人梟雄,竟然一樣的愚蠢,真是可悲。”
“你說誰愚蠢?你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雖然外界都認爲你是花市街的三號人物,可你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我派出的臥底,你身上的病毒依然會爆發,你的命在我手裡。”黃律川說。
“我知道我的命在你手裡,所以我纔會和你這麼愚蠢的人站在這裡廢話半天。”東方少涵說。
黃律川怒極反笑:“你倒是說說,我哪裡愚蠢了,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現在就崩了你,也不用病毒爆發了。”
“你說花榮殺了你的妻兒,沒有任何的證據,花榮懷疑你殺了他的老婆,也同樣沒有證據,最後的結局卻是你們雙方開戰,然後花榮被拘。請問黃先生,你撈到好處了嗎?你除了被警方和軍方聯手打死了很多兄弟之外,你撈到一丁點的好處沒有?”東方少涵問。
“你什麼意思?”黃律川好像已經聽出了東方少涵話裡的意思。
“黃先生不是自詡爲聰明人嗎,你難道想不出來這其中的玄機?”東方少涵問。
“你是說,這其實是一個佈置了很久的陰謀,就是要讓我和花榮開戰?然後一個一個地拔掉我們?”
不得不說,黃律川確實很聰明,甚至比花榮要聰明瞭許多。
“雖然這是一個殘忍的事實,但我也不得不承認,這件事好像就是這樣,我在取得花榮的信任後,他曾經對我說過,他沒有殺你的妻兒,只是你一直咬着他不放,他索性承認,但他真的沒有派人殺你妻兒。”東方少涵說。
“我不信。這是他的詭計。”黃律川說。
“你不信是在我預料之中,要是我一說你就信了,那你就不是黃律川了,一樣的,如果我當着花榮的面說你沒有殺他老婆,他也一樣不信,所以你們就只有死咬着對方,最後兩敗俱傷。要一個人強大的人否定掉他一直堅持的想法,是很難的事,你這麼多年一直認爲花榮是殺你妻兒的人,現在忽然要推翻這種結論,承認你自己錯了,這太難了。我能理解。”東方少涵說。
“事實上並沒有兩敗俱傷,而是花榮進去了,而我還好好的。”黃律川說。
東方少涵笑了笑,“暫時來看好像確實如此,你和花榮是馬拉,甚至是整個菲國的華人領袖,你們的財力和影響力,都是數一數二的,如果同時拔掉你們兩人,馬拉政府擔心影響力太大,害怕控制不了局面,所以他們選擇一個一個的來,等把花榮的事情擺平了,下一個就輪到黃先生了。”
“我黃律川又不是嚇大的,這兩句話就能把我嚇倒嗎?”黃律川說。
“黃先生縱橫菲國這麼多年,走過的路,比我過的橋還要多,事實真相到底是怎樣的,其實你看得清楚,我說你愚蠢,那不過激你而已,要是黃先生這樣的人都愚蠢,那這世上就沒有聰明人了,有些事黃先生當然能看透,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東方少涵說。
黃律川點了一根菸,狠狠地抽了兩口,又狠狠地掐滅。
“你是不是想說,既然花榮不是我的仇人,那你們的任務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想讓我給你們解藥,然後幫你們回華夏?”黃律川說。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現在黃先生幫不了我了,你自己都快要倒黴了,怎麼幫我?我老婆如果要想回華夏,首先得把在菲國的案子消了,撤消國際警方對她的通緝,纔有可能回得去,現在黃先生辦不到這事了。”東方少涵說。
“你爲什麼如此悲觀,我不是還沒倒嗎?你這又是在用激將法嗎?”黃律川說。
“黃先生那麼多生意,肯定也有一些違法的吧?只要把花榮搞定,後面的人很快就會對你下手,到時你也會進去,然後你手下的所有業務會由別人來接管,到那個時候,你才能看清楚你的仇人到底是誰,可惜已經晚了。”東方少涵說。
“或許,真有這種可能,這兩年我很多事不順,確實是有人暗中給我增加阻力,難道幕後真有一隻很大的黑手?”黃律川說。
“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還是說絕對有一隻黑手,我甚至認爲,這隻黑手就是馬拉政府,華人在馬拉佔了太多的社會資源,雖然這是華人靠勤奮掙來的,但他們不這樣認爲,他們認爲是我們佔用了本來屬於他們的資源,所以他們要拔掉你和花榮,但你們根基太牢,所以只有慢慢下手,首先讓你們之是互咬,這是第一步。事實上他們也做到了。”東方少涵說。
“可是菲政府中很多要員我也認識,而且交情也不錯,他們不至於會這樣對付我吧。”黃律川說。
“菲政府總是靠幾個有影響力的政治大家族來回坐莊,菲國甚至從來沒有一屆總統連任過,這個黃先生不會不知道吧,他們如果奪取了你和花榮手裡資源,那他們在競選中就佔據了優質地位,表面上應付你,說不定背後怎麼捅刀子呢。”東方少涵說。
“你怎麼會想到這些的?”黃律川問。
“所謂旁觀者清,我就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件事,當然就清楚了。”東方少涵說。
“那你認爲我現在該怎麼做?把資產大量往海外轉移?然後逃掉?”黃律川說。
“黃先生這麼大的產業,怎麼能輕易就轉移得掉?單憑黃炎街這麼一大條街區,你怎麼搬得走?你要是出售,短時間內誰敢接這麼大的盤?所以只能先穩住再作打算。”東方少涵說。
“可是你說他們要對付我了,我還怎麼穩得住?”黃律川說。
“現在你處於危機是因爲原來的格局打破,讓警方可以各個擊破,現在如果要想穩住,那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恢復到先前的狀態。”東方少涵說。
“什麼意思?”黃律川問。
“黃炎街和花市街不再敵對,恢復以前相安無事的狀態就行了,甚至可以做一些適當的合作,讓馬拉兩大華人勢力結成聯盟,這樣就變得強大了。”東方少涵說。
“這怎麼可能,現在花榮進去了,聽說是他的小老婆在當家,要我和一個小女人聯手?我瘋了麼?”黃律川說。
“你也說了那個吉藍只是一個小女人,如果這個小女人後面沒有什麼後臺,她就掀不起多大的風浪,如果她有後臺,那麼我們必須得面對她後面的後臺。但是現在花榮不在,花市街羣龍無首,這是一個大問題。”東方少涵說。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恐怕你想把這次的事件當成是你的機會吧?”黃律川說。
“我的機會,也是黃先生的機會,如果由我來主事花市街,那麼我肯定會協助黃先生查出背後的人,然後我們聯合搞掉他,這樣也能保黃先生的安全。”東方少涵說。
“你說吧,你要我怎麼做?小子,你很厲害啊,玩來玩去,我好像反過來要替你做事了?”黃律川說。
“不敢,黃先生絕對不是爲我做事,而是爲自己做事。”東方少涵說。
“說白了你就是要我幫你上位唄,當然了,如果你上位以後能爲我所用,我還是很樂意看到這種局面的,你說吧,要我怎麼幫你?”黃律川說。
“我想請你動用關係,安排我和花榮見上一面。你這樣一做,消息傳出去,花市街的人肯定也能感覺到你的善意,其他人也會認爲你大人有大量。”
“你就別給我戴高帽了,你見到花榮以後,你能保證他會授權讓你處理花市街的事?”黃律川說。
“凡事都沒有絕對,我要說我一定有把握,那肯定是吹牛的,但我可以試一下,這件事也值得我試一下。”東方少涵說。
“要安排你見花榮,應該不難,這件事我可以幫你做到。不過你如果掌管了花市街,你還得聽我的話,要給我好處才行,不然我會把你是我派出的臥底的事給抖出來。”黃律川說。
東方少涵心裡暗笑,心想你又不是沒抖過,當初爲了讓花榮相信,就刻意讓你放出消息是我是你派出的臥底,以後你再說一次這樣的舊話,誰會當回事?
不過他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放心吧黃先生,我們的命運現在還掌握在你手裡呢,你不用擔心我會搞事,我也搞不出什麼事來。”
這是一處特別的監獄,是專門關押那些特殊的犯人的地方。
花榮勢力龐大,當然要小心看守,通過了有五層守衛之後,東方少涵才見到了花榮。
關押花榮的地方其實還挺大,花榮也沒有被上手銬,看到東方少涵的時候,花榮激動地緊握了東方少涵的手。然後和刀鐸擁抱。
一個人在處於低谷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朋友的支持,哪怕是精神上的支持,但是痛打落水狗的多,支持的卻很少。
“榮哥,你受苦了,對不起,是我們沒有做好。”東方少涵說。
“不,是我太沖動了,衝動得喪失了理智。”花榮說。
看來他在裡面的這幾天,確實是想通了不少的事情。
“時間有限,我們直接說正事吧,你們知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搞我?”花榮問。
“目前沒有查出來,榮哥在政界應該也有很多朋友吧,爲什麼這一次沒人站出來替你說話?”刀鐸問。
“唉,人倒黴了,人家唯恐避之不及,誰還敢出面爲我說話?那些人平時拿我的好處,現在老子倒黴了,他們巴不得我死在這裡呢。”花榮說。
“榮哥,吉藍說是你讓她在花市街主事,這件事是真的嗎?”刀鐸問。
“沒有啊,那天我被帶走的時候,我就說讓他轉告你們,讓你們想辦法撈我,我沒說讓她主事啊。”花榮說道。
“那就是她說謊了,她現在讓我們都要聽她的話呢,她完全以女主人自居。”刀鐸說。
“難道這件事竟然和吉藍有關?”花榮問道。
東方少涵一直聽着花榮和刀鐸在說話,一直沒有插嘴,這件事在沒有明朗之前,他並不想插嘴,沒有證據亂指責別人,不是他的風格。
“肯定和她有關,我一直都認爲這娘們不是好東西,也就是榮哥你一直袒護她,讓她如此囂張。”刀鐸說。
“咱們現在不說這些了,吉藍到底是真的爲花市街好,還是爲了自己的私利,我們現在不必妄下結論,我認爲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想辦法把榮哥給撈出去,但是我們目前手裡沒有資源可用,所以我們來的目的,是想讓榮哥授權讓刀哥主事花氏企業,這樣我們才能調動相關資源,也才能做事。”東方少涵說。
“這沒問題,這個時候你們能來,我還是信得過你們的,我可以讓律師起草一份文件,讓你們兩人聯合負責處理花市街的事務,直到我出來爲止。”花榮說。
東方少涵要的就是這句話。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其實很多事我都不太懂,這件事教給老三就行了。”刀鐸說。
“不,還是你們兩人聯合起來處理更好,不然讓別人說我偏心。”花榮說道。
這當然是說辭,他只過是想讓刀鐸和東方少涵相互制約而已,因爲他也不知道現在到底誰對他忠心。
“主要還是以刀哥爲主吧,我會好好地輔佐他的。”東方少涵說。
“那就這樣,你們出去以後,讓集團的法務總監來見我,讓他把相關的文件擬好,我簽字就行了。對了,你們是通過什麼樣的關係進來看我的?”花榮問。
“我們一直見不到你,所有有人脈都失靈了,這一次是黃律川幫的忙,是老三說服了黃律川讓他幫忙。”刀鐸說。
“黃律川?這怎麼可能?”連花容都一臉的難於置信。
“說起來還真是挺神的,老三竟然說服了黃律川。”刀鐸說。
“榮哥,這件事我沒辦法和你商量,擅自作主,希望你不要怪罪。我認爲殺兩位嫂子的人並不是黃律川,就像榮哥也沒有殺黃律川的妻兒一樣,這是一個很大的局,目的就是讓榮哥和黃律川自相殘殺,消弱你們的勢力,然後再下手除掉你們。”東方少涵解釋道。
“其實這兩天我都在想這個問題,當時那些人有火箭彈,他們完全在我沒有跳海之前就發射,這樣直接就把我們一鍋端了,他們有意等我跳海逃生後再發射,分明就是想留我一命,留我一命就是爲了讓我向黃律川報復,然後警方和軍方趁機介入,然後就成了現在的局面。”花榮說。
看來他這兩天確實是冷靜下來了,把前後的事情都想通透了,只要他想通了,那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榮哥也想到這一點了,我也是這樣想的,你和黃律川在馬拉的勢力都太大了,佔有的資源也太多,肯定會有人眼紅,如果能把你和黃律川拔掉,接管了你們手裡的資源,那將是很誘人的事,所以有人處心積慮想挑起你們之間的爭鬥。”東方少涵說。
“你的想法是對的,他們就是要打破這種格局,所以要破解這個局,首先停止我們和黃炎街的對抗是第一要務,老三,你做得很好!多虧有你。”花榮說。
聽花榮這麼一說,東方少涵就放心多了。
“榮哥能贊成這件事,那我就放心了。現在黃律川已經答應不和我們爲難,下一步等榮哥出去了,你們兩位老大再坐下來好好談談這些年的恩怨,有些事情說不定一下子就能談通了。大多數的怨恨,其實不過是缺乏溝通而已。如果你們能聯手,那就更好了。”東方少涵說。
“好吧,這些事以後再說,你們先去吧,讓法務總監把文件寫好後我簽字就行了。”花榮說。
東方少涵回來的時候,發現歐陽若不見了。
打了很多遍手機都沒辦法打通,東方少涵直接闖進了吉藍的辦公室。
“我老婆不見了。”東方少涵冷冷地說。
“你老婆不見了,關我什麼事?”吉藍也冷冷地迴應。
“她在你的手下做事,她現在不見了,我當然得問你。”東方少涵說。
“我聽說你去見榮哥了?說了些什麼?”吉藍問。
“我現在在談我老婆的事,我不想談其他的事情。”東方少涵說。
“可是我現在想談榮哥的事,不想談其他的事。”吉藍說。
“是你讓人綁了我老婆?”東方少涵問。
“這個問題我暫時不想回答你,我再問你一次,榮哥說了些什麼?”吉藍問。
“他要簽署文件,讓我和刀鐸聯合打理花氏的事務。”東方少涵說。
吉藍的臉色一沉,“這是真的?”
“你也可以理解爲我在逗你玩。”東方少涵說。
“花榮這個王八蛋,我爲他做了那麼多事,到頭來他卻還是選擇相信別人,真是可惡!”吉藍罵道。
“榮哥也不是傻子,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他心裡清楚得很。”東方少涵說。
吉藍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走近了東方少涵,盯着他的臉。
“你是說你自己是好人嗎?你敢說你沒有自己的目的?”吉藍冷冷問。
“我從來也沒有說自己是好人,這年月好人死得早,好人和蠢蛋幾乎是同一個概念,所以我也不想當好人,在花市街這種地方,如果當好人,死得更快。”東方少涵說。
“那不就得了,大家都是爲了自己,還說什麼好人壞人,那你有沒有推辭掉花榮給你的這個權利?”吉藍問。
“如果是你,你會不會推辭掉?”東方少涵問。
“我不會,但你會,因爲你要爲了你老婆作想,你們不是很恩愛嗎?你難道會不管他的死活?”吉藍說。
“這麼說果然是你綁了我老婆?”東方少涵問。
“是不是我綁的不一定,但我應該可以幫你找到她,但前提是你要聽我的話。”吉藍說。
“你真愚蠢,我如果掌握了花市街,你再和我談合作,那不是獲益更大?我現在就算是答應你放棄那項權利,那還有刀鐸啊,他可沒有老婆孩子讓你綁,到時你會很更麻煩。”東方少涵說。
“你這是想說服我?”吉藍說。
東方少涵走近了吉藍,忽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以前讓着你,那是因爲你是花榮的女人,現在花榮都需要我去救,你算什麼東西?我知道你背後有人,那又怎樣?我現在要聯合刀鐸和黃律川,那就成了馬拉最大的勢力了,我分分鐘能弄死你!我不想動手對付女人,但你也別逼我,不然你會後悔得要死!”東方少涵說。
吉藍被掐得死死的,臉脹得通紅,雙手亂撓,但東方少涵那可是搏擊高手,任她怎麼折騰,根本無法擺脫東方少涵。
“我最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可是如果一個賤女非要惹我對付我的愛人,那我也沒辦法保持風度了,三個小時內,我讓你放了我老婆,你不放我也能找到她,馬拉就這麼大,你能把她藏到哪裡去?如果是讓我自己找到她,那我就不會再給你一丁點的面子,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東方少涵少涵放開了掐住吉藍脖子的手,她這才劇烈的咳嗽起來。
“東方少涵,你別忘了,我是知道你底細的人。”吉藍一邊咳嗽一邊說。
吉藍這時忽然就想起了她手裡原來還有一張牌了,這個時候,她當然得打出手裡所有有殺傷力的牌。
“那最好了,你也知道我是東方家的大少爺,我從來不受人欺負,我在花市街忍氣吞聲,全都是爲了我老婆,你現在竟然敢動我老婆,你簡直就是自尋死路,我不管你是誰,我也不管你背後的人是誰,敢動我老婆,我就讓你們一個個不得好死!”東方少涵冷冷地說。
吉藍從來沒有見過東方少涵這麼狠過,他很難想像一向風流倜儻的翩翩佳公子會有這麼狠的一面。各種逆境的煎熬,早就讓東方少涵從大少爺蛻變成了一個可以翻手爲雲的鐵漢子。
他一直溫良謙遜,不過是強忍而已,那一切只是爲了和歐陽若一起擺脫困境,現在眼看成功在望,他勿需再在這個女人面前裝孫子了。
“你以爲你真的可以在花市街爲所欲爲了?你以爲你真的成功了?”吉藍看着東方少涵說。
“我不能爲所欲爲,你也不能!你最好馬上在我找到我老婆之前主動把她放了,不然我讓你後悔一輩子,雖然我不喜歡爲難女人,但那並不代表我沒有對付女人的方法,我只要告訴那些兄弟是你害了榮哥,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什麼背景,你都會被他們弄死在花市街,而且死法一定會很難看。”東方少涵說。
“你自己本來就是用化名在這裡混,你自己也有目的,他們會聽你的?我是花榮的妻子,你算老幾?”吉藍竟然還在嘴硬。
“那我們不妨試試?你看他們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你別忘了,我還有一個幫手,那就是刀鐸,刀鐸是誰?榮哥的拜把子兄弟,花氏街的二號人物,刀鐸對你一向不滿,如果我站出來反對你,你認爲他不會支持我?你認爲你一個小女人,能對付得了我們兩個大男人?你也想得太簡單了!”
東方少涵說完,也不等吉藍回話,徑直走出了吉藍的辦公室。他要的就是這種威懾的效果,只有把對手徹底威懾住,對方纔會亂,只有對方亂了,那纔會犯錯,只要對方犯錯,那自己應該就會有機會了。
從吉藍的辦公樓裡出來,東方少涵來到了花市街的安保總部。
很快,他就組織了十幾個得力的手下,讓他們秘密跟着吉藍,隨時關注她的動向。
他對吉藍說他可以自己帶人找到歐陽若,那當然就是有意威懾吉藍,馬拉好歹也是東南亞最大的都會之一,如果真要藏一個人,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找到。現在他只能寄希望於把吉藍的內心給攪亂了,她會擔心真的讓東方少涵先找到歐陽若,如果她這樣想,那她肯定會去看一下藏歐陽若的地點。
罪犯都會有重返犯罪現場的特點,這是犯罪心理學的理論,東方少涵希望吉藍也會犯這種錯誤。
就算是救不出歐陽若,他也要先嚇住吉藍不敢對歐陽若下毒手。如果歐陽若有什麼事,那他所做的一切就全部失去了意義。
晚些時候,手下人打來電話,說吉藍真的出去了,她去的地方卻不能跟進去,因爲她去的是r國的大使館。
東方少涵一拍腦門,叫了一聲:“我早該想到的!”
花榮和r國之間的武器生意,一直都是由吉藍來負責相關帳目,吉藍自然知道其中所有的交易內容,而且她還留了底作爲證據。現在花榮折了,生意如果要繼續,那當然就得找負責人東方少涵,但是吉藍先自己和r國的使館聯繫上,她肯定要求r國使館來配合她,讓她來繼續相關的生意。
至於她有沒有將歐陽若藏在r國的使館,東方少涵卻不確定。
他甚至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花榮和r國之間的武器生意,本身就是由吉藍牽頭聯繫上的?如果是這樣,那吉藍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她爲什麼對自己和歐陽若的身份如此清楚?
還有,爲什麼自己和歐陽若第一次見到吉藍的時候,都覺得好像似曾相識?
這一連串的疑問,讓東方少涵感覺想得頭疼,當務之急,那當然還是要想辦法弄清楚歐陽若到底有沒有被藏在大使館。
本來東方少涵是想自己去一趟,但很快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如果直接去問,那對方一口否定沒有這回事怎麼辦?那可是大使館,別說是東方少涵了,就算是菲國的警察,在沒有對主允許的情況下也不能闖入,不然就是侵犯主權,會引起外交風波。
可是萬一歐陽若真的就藏在那個大使館,那該怎麼辦呢?
東方少涵想了一下,決定還是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他必須得有證據證明歐陽若被藏在大使館裡,才能正式登門要人。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魯莽行事。
東方少涵親自帶人在大使館門口守了很久,終於守到一個大使館一的個工作人員單獨駕車離開,這人是r國駐菲國的武官。
東方少涵技一流,自然是不緊慢地跟在後面,一直跟着那車進了一條妓院很多的街道。
真有意思,堂堂r國的駐外武官,竟然出來找女野女人。
那武官似乎經常光顧這種地方,直接將車開到附近停下,進了一家比較大的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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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拉的交通比較混亂,交警也沒有華夏的那麼多,華夏只要敢亂停,很愉快就會有人過來貼條,馬拉的交警效率差華夏的恐怕得差了十倍。
東方少涵也把車停好,吩咐下手兄弟在外面等,自己也鑽了那家妓院。
難怪這武官會選擇來這裡,這裡的姑娘們還真是不錯,年紀都十五六歲的樣子,大多是亞洲面孔,一個個長得水靈靈的,看到東方少涵進來,她們並沒有馬上站起來迎接,而是像列兵一樣整齊地坐在簡單的沙發上等東方少涵挑她們。
東方少涵向裡屋追進去,看到那武官正摟着一個小姑娘往一間房裡去。
東方少涵在外面等了一下,這時終於有個服務員模樣的過來問東方少涵有什麼需要,東方少涵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隨便亮了亮自己包裡的槍,那服務員模樣的姑娘就真的不說話了。
馬拉街上很多槍店,那賣的都是真槍,在這個城市配槍自然也就不是什麼稀奇事了。妓院這種地方,來的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碰上來這裡找仇家的也是常事,她們在這個時候一般會選擇沉默。
等了一會,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東方少涵這才持槍破門而入。
牀上是一副香豔的畫面,武官摟着姑娘正在努力奮鬥,非常的認真賣力。
武官當然沒料到會突然有人闖進來,卻沒有停止動作,只是擡頭看了看東方少涵。
東方少涵拿出手機啪啪拍照,然後微笑着說:“你接着忙,沒事兒,就是拍照紀念我到此一遊。”
說完就真的離開了那房間,武官也真的就繼續幹活。
過了一會,那武官這才忙完出來了。
“你好啊,佐騰先生。”等在門口的東方少涵熱情地伸出了手。
在外面等候的這一段時間裡,他已經查到了這個武官的名字。
“你是誰,剛纔爲什麼要闖進去拍照,你想要用那些照片要脅我?”這武官倒也不笨。
“不,我是把你當成朋友,想記錄下你英勇奮戰的精彩瞬間。”東方少涵說。
“你到底想怎麼樣?”武官問。
“我一點都不想怎麼樣,我就是想向你打聽一個消息。”東方少涵說。
“什麼消息,我爲什麼要幫你?”武官問。
“我想問問,使館裡有沒有藏起着一個年輕姑娘?那是一個華夏人。”東方少涵說。
“你怎麼知道?”那武官說。估豆聖圾。
這下東方少涵心裡放下一塊石頭,看來這人智商真是很普通,他竟然會成爲駐菲國的武官,也不知道靠的是什麼關係。
“那是我的人,所以我知道,好了,佐騰先生,謝謝你。”東方少涵說完轉身就走。
“這就完了?”那武官一頭霧水。
“完了,難道你還想請我吃晚飯?我可沒空。”東方少涵說。
“那你拍我的照片幹什麼?”那武官一臉的困惑。
“我以爲你很難搞,所以想要脅你一下什麼的,可沒想到你這麼傻,一下子就把我想知道的信息透露出來了,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再要脅你了。”東方少涵說。
“這樣最好,我們可以相安無事。”那武官說。
“嗯,沒錯,我們可以相安無事。剛纔打擾你很抱歉,如果你沒有盡興,可以回去繼續,我先走一步。”東方少涵說完,自己駕車離去。
來到r國大使館門口,東方少涵拿出手機,打給了r國的大使。
“我是花市街的湯姆,我們一直合作得很愉快,但現在吉藍把我的女人藏在了你的地方,我現在就在門口,請把我的女人帶出來給我,以後大家還可以繼續合作,不然我就炸平這裡,對了,菲國的工作人員擔心會引發外交風波,但我不怕,因爲我不是這個國家的人。”
東方少涵一連串說了一大串話,也沒等對方回話,就啪地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