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星並沒有跟着歐陽若去精神病院,那個地方歐陽若心裡還是有些畏懼,所以她帶了楊婉柔和她一起前往。
就連楊婉柔都不太想去那裡,她在車上一臉的不痛快。
“你別板着臉啊。又不是讓你去住精神病院。”歐陽若說。
“我一想到那環境就不舒服。”楊婉柔說
“你這是歧視人家精神病人麼?要知道我也是在那裡住過的人,你這相當於是在歧視我。”歐陽若給她壓大帽子。
“你這話說的,真正的病人我當然不會歧視了,就是因爲那個地方的病人都不一定是真的病人,所以我才覺得那地方太過恐怖,我纔會討厭那個地方,你想啊,一個正常人能把人家變成精神病人,這是多麼惡毒的方式?那得是多狠的陰謀?”楊婉柔說。
“就是因爲狠,所以纔要去看看啊,你不單純是我的助理,最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姐妹,我心裡也對那個地方有些恐懼,所以纔要帶上你的。”歐陽若說。
“好吧。姐妹當然是要有難同當,所以我這不是陪着你來了嗎?”楊婉柔說。
“謝謝你我的好姐妹。”
再次來到精神病院,和上次的處境就完全不一樣,上次是作爲病人被抓進來,這一次則是來探視病人,來之前已經打過招呼。所以院長本人和一羣醫院領導都親自到醫院門口來迎接。
這些人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他們對歐陽若有一種恐懼,因爲當初歐陽若曾經被他們抓到這裡來過,後來主管那件事的人姚譜不明不白就自殺了,他們都認爲那是歐陽若的報復。
有錢有勢的人要想報復一個人,那是可以有很多種手段的,這些人大多勢利之輩,當然會對歐陽若有所畏懼。
“你要陪我一起進去嗎?”歐陽若問楊婉柔。
“來都來了,當然陪你一起去了。”楊婉柔這一次倒挺痛快。
“那好吧,我們進去。”
在醫院那些領導的陪同下,歐陽若來到一個單獨的病房,見到了嘴角歪斜的鳳天陽。
不過是幾天不見而已,鳳天陽整個人的狀態完全變了,他本來白皙臉上有一道道青腫,眼神呆滯,一看就知道不正常。
因爲擔心鳳天陽會傷到歐陽若。所以醫院方面有意把用塑料繩把鳳天陽的手給綁了起來。
“放開他。”歐陽若說。
“二小姐,他有輕度的狂躁傾向……”
“我說放開他。”歐陽若冷冷地說。
想起當初她在這裡受的苦,歐陽若對這些工作人員一點好感都沒有。
那些人只好把鳳天陽給解開,有楊婉柔在旁邊,歐陽若根本不擔心鳳天陽能傷到他,他就是要看看鳳天陽會不會主動攻擊她。
結果鳳天陽只是看着她,並沒有動手。
“你認得我嗎?”歐陽若問。
“你是觀音菩薩。”鳳天陽說。
“沒錯,我就是觀音菩薩,那你認識歐陽若嗎?”歐陽若問。
“歐陽若,歐陽若……”鳳天陽似乎有些觸動,但又好像想不起來。
“你害過歐陽若,你害得她沒有了孩子,害得她進了精神病院,把她弄成瘋子,你還記得嗎?”歐陽若說。
“我沒有,我沒有。不是我乾的……”鳳天陽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不是你乾的,那是誰幹的?”歐陽若追問。
“我不知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鳳天陽說着。就要往外面逃,被楊婉柔攔住。
“大哥,你只要說出你當初是怎麼害我的,我就把你弄出去,不讓你在這裡受苦,而且我可以既往不咎,我支持你提議的歐陽家財產分割,這樣你就可以分到一大筆財產,你就可以移民過好日子,也不用呆在這裡了。”歐陽若說。
“分財產,我要分財產。”鳳天陽大叫。
“好啊,那你說實話,你是在裝瘋是不是?你其實並沒有瘋對不對?你只要跟我說實話,我一定把你從這裡弄出去,我也在這裡呆過,我知道這裡的日子很不好過。”歐陽若說。巨有女圾。
“分財產,分財產……”鳳天陽卻只是唸叨着那幾個字。
歐陽若站了起來,示意看了看楊婉柔:“我們走吧,他真的瘋了。”
“你如何斷定他瘋了?”楊婉柔說。
“他一直以來最有興趣的事,那就是分財產了,如果他要是假瘋,他肯定會同意我的建議,沒有一個沒有病的人會喜歡住在精神病院裡讓人給綁着,他確實是瘋了。”歐陽若說。
“那我們不管他了?”楊婉柔說。
“當然要管,我感覺他身上有秘密,他就是因爲有秘密,所以才瘋了,但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我們不知情。”歐陽若說。
“他樣子很憔悴,我覺得他在這裡恐怕不好。”楊婉柔說。
“我們去院長辦公室吧。”歐陽若說。
院長見她們來了,趕緊的站了起來:“二小姐快請坐,我給你倒水。”
“歐陽若擺了擺手,不必了,你也知道,鳳天陽是我大哥,我希望院長能給他一些特殊的照顧,我不希望他在這裡有任何的意外。”歐陽若說。
“那當然,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不會讓他受委屈。”院長說。
“還有,我會以私人名譽花錢請全國最好的精神專家到貴院來給我大哥進行會診,我希望院長能給予配合。當然了,所產生的全部費用,都由我來負責。”歐陽若說。
“這個沒問題啊,有專家到我們這裡來,我們也可以學到一些東西嘛,請二小姐放心,我們一定會配合。”院長說。
“那就好,其他的也沒有什麼事,總之如果我大哥在醫院裡出了意外,我一定會追究到底,我已經在這裡受過迫害,我不希望我的任何親人再在這裡受害。”歐陽若冷冷地說。
院長臉上的冷汗都快要冒出來了,趕緊說‘不會不會’。
上了車,楊婉柔忍不住還是問道:“你真的要請專家來給鳳天陽會診?那麼壞的一個人,他瘋就讓他瘋好了,免得他好了繼續害你,憑什麼還要管他。”
“我不是說了嘛,他肯定身上有秘密,所以他纔會瘋,到底是不是他害的我我至今還沒有查清楚,我怎麼能這麼便宜他,而且我要找專家來診斷他到底是真瘋還是裝瘋。”歐陽若說。
“你都查了兩年了,還是什麼也沒有查出來,我看是查不出什麼來了。”楊婉柔說。
“我看倒未必,這兩年什麼也沒有查出來,那是因爲對方也沒有動,時間會帶走一些東西,但時間也能讓一些東西慢慢暴露出來,只不過是大家比拼耐心而已。”歐陽若說。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了?”楊婉柔說。
“沒什麼,該想的,我都想過了,但光想沒用,我的對手太厲害,從來沒犯錯誤,所以我再怎麼查,那也是什麼也查不到,所以我需要時間,需要我對手慢慢露出來。現在看來,好像真的是要露出來了。”歐陽若說。
“所以你要把鳳天陽保護起來?你要知道他身上的秘密?你不能讓他死?”楊婉柔說。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歐陽若說。
這時電話響了,宋玉打來的。
“宋玉,有事嗎?”歐陽若問。
“若若,那些消息不用管他,你就當沒看見,那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嘛。”宋玉說。
“什麼消息?我還沒有看到呢,又是對我不利的消息?”歐陽若問。
“是對你很不利,所以我纔要你不要管它。”宋玉說。
“謝謝你打過來安慰我,其實沒什麼了,我早就讓人詆譭慣了,我扛得住,我先看看新聞再說吧。”歐陽若說。
“好吧,總之你別動氣啊。”宋玉說。
掛了電話,歐陽若用手機瀏覽了網頁,不看不知道,看了真是嚇一跳,網上還真的都是批評她的聲音,網上說歐陽家的養子鳳天陽因爲提出要分財產,被歐陽家的二小姐給逼瘋,而且說兩年前歐陽若就進過精神病院,所以歐陽若知道用什麼樣的方法將鳳天陽逼瘋。
這個邏輯荒唐之極,要是一個患過精神病的人就懂得把另外一個正常人變成精神病,那這也太可怕了。
這報道用心險惡,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別有用心搞出來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想搞臭歐陽若的名聲。
這樣的情況歐陽若遇到過很多次了,也算是見慣不怪。
“那新聞說你什麼了?”楊婉柔問。
“說我是個神經病,然後用我當神經病的的經驗把我大哥弄成了神經病。”歐陽若說。
“我去,這寫報道的人才是神經病吧。”楊婉柔說。
“寫的人是收了錢的,不是神經病,這看起來只是抹黑我,其實本意不是要抹黑我,還有其他的意思。”歐陽若說。
“還有其他的什麼意思?”楊婉柔不解。
“你想啊,我兩年前進的精神病院,爲什麼當時沒人報導,現在翻出來說?現在翻出來說,那一方面可以把鳳天陽精神出問題的事嫁禍給我,說明我是一個壞人,另外一方面說明我是一個心狠的人,還可以說我是一個瘋子,還有最最最重要的一點是,說明歐陽家沒人了。”歐陽若說。
“怎麼說?”楊婉柔問。
“爸爸失蹤了,鳳天陽瘋了,我又是曾經的瘋子,還是一個惡毒的女人,你說,歐陽家不就沒人了?”歐陽若說。
“有是有,只有兩個人了,那就是大小姐和你叔叔了。”楊婉柔說。
“是啊,就剩下她們倆了,時間果然能證明一切。”歐陽若嘆了口氣說。
##週一股市一開盤,天宇的股票果然大幅下跌。
這一次歐陽若沒有保持沉默,直接開了記者會,高調闢謠。
“我知道有人想把天宇集團和歐陽若家搞亂,但請大家相信我,我不會讓這個陰謀得逞,有人攻擊說我是精神病,精神病也是一種病,我要是患了這種病,我一定會去治療,絕不會諱疾忌醫,但經過多位專家會診,確定我精神沒有一點的問題。至於外界說是我害得我大哥得了精神病,這更加可笑,因爲我專程從全國請來的專家也給我大哥看了病,我希望他們拿出切實可行的方案,儘快地把我大哥治好,我明確告訴他們,只要能把我大哥治好,我可以不計較代價。”
臺下的記者們認真的記錄歐陽若的發言,沒有人提問,因爲他們知道歐陽若的話還沒有說完。
“這件事目前只是開始,我相信還有更多針對我的手段不斷地使出來,但我不怕,我行得正,就不怕有人給我潑髒水。我也歡迎廣大媒體朋友們監督我的行爲,看我歐陽若是不是像那些抹黑我的文章那樣寫的惡毒,我始終相信清者自清,時間會證明一切,下面我願意接受大家的提問。”歐陽若說。
“二小姐,這一次的風波,是不是可以解讀爲你們的豪門內鬥?有信心在這一次的內鬥中勝出嗎?”有記者問。
“我們沒有內鬥,我們內部團結得很,所有的問題,都只是因爲被一些別有用的人利用來炒作,說成是什麼豪門內鬥,又不是拍電視劇,哪來的那麼多內鬥?我們歐陽若家會團結一心,一起面對所有的困難。”歐陽若微笑着說。
對外保持團結,一副相親相愛的樣子,有利於外界對天宇增強信心,這一點歐陽若當然是清楚的。
“那你認爲是誰在抹黑你呢?爲什麼會有那麼多針對你的謠言,而且都是攻擊性的,如果不是內鬥,那是誰要和你過不去呢?”又有記者問。
“這個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那我直接去找麻煩去了,也不用在這裡廢話了,但我相信這不是我們家的人做的,這樣的負面消息明顯是想整垮我們歐陽家,肯定是我們的對對手製造的恐慌氣氛。”歐陽若說。
“那二小姐所謂的對手,是不是心裡有具體的懷疑對象?能不能透露一點?”有記者追問。
“要說我心裡一點數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但目前爲止我還沒有確切的證據,這是一個法制社會,講究的是以事實爲根據,以法律爲準繩,我在沒有證據之前,是不會隨意指控任何對象的,一但我掌握證據,我的律師自然會有所行動,到時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各位朋友。”歐陽若說。
“二小姐,東方家的又出現了一個和之前的大少爺長和一模一樣的少爺,可是他們卻不是一個人,你對此怎麼看?”一個記者問道。
“我現在自己俗務纏身,自己的事都理不清楚,哪有空去管人家的事兒啊,這件事我也聽說了,但底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是很瞭解,各位要是有興趣,不妨直接去採訪一下那個少爺,好了,辛苦各位今天到場,一會到樓下用工作餐,今天就聊到這兒吧,我還有事要處理,失陪了。”歐陽若說。
在楊婉柔的保護之下,歐陽若從記者會順利退場。
剛走出酒店,歐陽若的電話響了,是集團法務部的穆凌打來的。
“穆叔,有事嗎?”歐陽若問。
“二小姐,太太今天找過我了,她說她要告我,說我和你聯合起來製造假文件。”穆凌說。
“她是指爸爸將宏星股份轉給我的文件嗎?那有爸爸的簽字,我們又怎麼可能造假?”歐陽若說。
“她說歐陽先生曾經口頭上承諾過她,要把手上的宏星股份過戶給她,後來出現的那些文件都是我和你造假的,她要起訴我們。”穆凌說。
“這樣的官司,她自己也知道沒什麼勝算,她只是想要搞事而已,官司一打就會很久,最後就算是她輸掉了,但外界也會認爲我是一個侵吞家產的黑心女,這不過就是想把我的名聲再次搞爛而已,她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歐陽若說。
“那我們如何面對這件事?如果我被起訴,有損害集團利益的嫌疑,我和你恐怕都將會被暫時停止集團一切職務,這對我們的影響還是很大的。”穆凌說。
“穆叔,你幫我起草一份文件,我把我手上的宏星股份轉給葦姨。”歐陽若說。
雖然隔着電話,但也能聽得出穆凌非常的吃驚:“這怎麼可能,二小姐你不能這樣做,歐陽先生當初要把手上的股份轉給你,那就是因爲你足夠的智慧和勇敢,你現在這樣做,怎麼可能呢,我們可以想其他的辦法……”
“沒事的穆叔,這件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保證沒事,你把文件擬好後送過來就行了,我保證葦姨會主動撤消起訴,現在天宇的負面新聞已經很多了,不能再讓股價跌下去了,這件事我能處理好,你放心好了。”歐陽若說。
“可是太太根本沒有任何能力掌控局面,你把……”
“我說了沒事,我自有打算。”歐陽若說。
“那好吧。”穆凌只好答應。
歐陽若今天特意回了歐陽家吃晚飯,因爲她有話要對甘葦說。
“葦姨,你說是我和穆律師聯合造假,你有什麼證據?”歐陽若問。
“我當然有證據,你爸爸曾經親口告訴過我,說要把那些股份轉到我的名下,後來他就失蹤了,但那些股份卻忽然就出現在了你的名下,那些文件分明就是造的假。你還想抵賴?”甘葦說。
“那你既然認爲那些文件是假的,當初你爲什麼不提出來,而到了現在才提出來?”歐陽若問。
“我當時只是想委曲求全,沒想到你越來越過份,還把天陽給害成了神經病。”甘葦說。
“這麼說來,誣陷我害大哥的人,就是你嘍?那些文章也是你讓記者寫的嘍?”歐陽若說。
“纔不是我呢,我只是就事論事。”甘葦說。
“你跟着爸爸那麼多年,怎麼說也是我的長輩,現在是多事之秋,你不要鬧事好不好?你只要不鬧事,我保你平平安安的,以後不管誰要欺負你,我都會幫着你,好不好?”歐陽若說。
“你保護我?哈哈,簡直就是瞎扯!我還需要你來保護我嗎?你以爲你是誰?反正這一次我肯定要告你,你和那個穆凌狼狽爲奸,製造假文件,竊取了本來屬於我的東西。”甘葦說。
“葦姨,有一點我想你需要明白,我讓你不要去搞事,那是爲了你好,或者說是給你一個機會,你是扳不倒我的,兩年前你都沒能把我給弄死,更何況現在?現在歐陽家多事之秋,我們應該和和睦睦的,一起共渡難關,而不是相互廝殺,讓人有機可乘。”歐陽若說。
“你不要再說那些好聽的了,我纔不會相信你的鬼話,我們到時在法庭上見吧。”甘葦說。
歐陽若嘆了口氣,“既然你要如此堅持,那我也沒有辦法,葦姨,你要記住,我是給過你機會的。”
“你不要惺惺作態了,我根本不需要你給我機會。”甘葦說。
歐陽若又嘆了一口氣,“看來你是鐵了心要這樣做了,好吧,在這個時候,我又怎麼能和你內鬥呢,既然你那麼想要那些股份,那我就把那些股份轉給你好了。”
這一下不僅是甘葦,就連旁邊一直沒有作聲的歐陽星也驚得瞪大眼睛看着歐陽若。
“小若,你……”
歐陽若擺擺手,“其實錢財是身外之物,身不帶來死不帶去,既然葦姨那麼想要那些股份,那我就給她好了,反正她也是歐陽家的人,把股份給了她,也沒有落入外人之手,只是以後葦姨要承擔的就會更多了,甚至有可能是你承受不了的,你得想清楚。”
甘葦顯然是沒有想到歐陽若竟然會就範,也是愣愣的不知所措,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了葦姨,真要把股份給你,你是不是又覺得不敢要了?如果你不要,那就算了。”歐陽若說。
“你分明就是騙我的,你會那麼好心把手裡的股份給我?那可是幾十億的財富,是幾輩子都花不完的數字,你會捨得嗎?”甘葦說。
“呵呵,葦姨,你身在豪門這麼久,竟然也沒有看透,我們這麼有錢,可是我們過得並不比公司那些白領要幸福,雖然我們有很多錢,但我們每頓不也就吃那麼點飯?難道我們還能把鈔票用來鋪牀不成?既然你想要,那我就給你嘍。”歐陽若說。
“你真的會給我?”葦姨的眼睛開始發亮了。
“那當然,文件我都讓穆叔給擬好了,你先看一下,如果沒有問題,我就簽字好了。”歐陽若說。
甘葦還是一臉的難於置信,這幸福來得太突然,她確實有些消化不了。
##歐陽若從包裡拿出文件,遞給甘葦。
甘葦愣愣地接過,看了幾眼,沒錯,那確實是一份股份轉讓協議。
“你真的要在這份文件上簽字,要把股份給我嗎?”甘葦還是有些不相信。
“當然,姐姐可以作證,我就是這麼說的,難道葦姨現在又不想要了?”歐陽若問。
“要,當然要,這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東西,我怎麼能不要呢。”甘葦說。
“好吧,那以後這些股份就交給你了,歐陽家和東方家一向有相互持有對方股份的規距,這些股份不僅是代表着財富,還有其他更深層次的戰略作用,希望葦姨慎重處理這些股份。”歐陽若說。
“你快別說廢話了,你趕緊的簽字吧。”甘葦面對那幾十億的誘惑,已經等不及了。
歐陽若從包裡摸出一隻筆,在文件上籤了字,然後把文件給了甘葦。
甘葦的手都在顫抖,她手裡握着的,那可是一大筆財富,她沒想到歐陽若會這麼輕易就範,她實在太激動了。
“好了,我要走了,你們慢慢吃吧,再耽擱,我得誤機了。”歐陽若站起來說。
“你要去哪?”歐陽星問。
“去凱南,我以前在凱南認識一個朋友,說好去看她的,一直沒有去成,聽說凱南現在比較溫暖,我想去看看,我很長時間沒有休假了,我需要透一口氣,我今晚的飛機。凱南沒有機場,我還得轉機呢,先走了。”歐陽若看了看錶說。
“你就這麼走了?”歐陽星說。
“姐,我都累了這麼久了,就不能讓我休息兩天嗎?我先走了啊。我不在的這兩天,有事你們自己看着處理吧,不用找我了。”歐陽若說。
“那好吧,你好好休假,玩兩天趕緊回來啊。”歐陽星說。
“我知道了。”歐陽若說着站起身來,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着甘葦,“葦姨,你好好的啊,那些股份份量太重了,有時也會是麻煩。”
“你去玩吧,不用管我了。”甘葦股份拿到手,臉色也好看多了。
人家幾十億都拱手相讓,她臉色當然好看了,睡着恐怕都得笑醒了。
楊婉柔已開車到門外等候,歐陽若拉開車門上了車。
“你真的要去凱南?爲什麼這麼突然?”楊婉柔問。
“不爲什麼,那裡有我太多難於割捨的回憶,我想再去一次,然後回來把一些該扔的都扔在那裡。”歐陽若說。
“哪些是你想扔的?”楊婉柔說。
“回憶。”歐陽若只是淡淡地說了兩個字,卻有無盡的哀傷,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回憶這兩年來是多麼痛苦地糾纏她。
“和少涵的回憶麼?我知道你們一起在凱南經歷了很多事,現在少澤出現,和少涵長得那麼像,你肯定心亂了,所以你想要把一切回憶都扔回原地去,可是你辦得到嗎?”
楊婉柔啓動車,往機場方向開去。
“我不試一下,我怎麼知道辦不辦得到,有些事,總是需要了結的,柔哥兒,等把這些事處理完,明年我想去法國唸書。”歐陽若說。
“你以前不是就在法國唸書麼,你還沒念夠呢?都這麼老了還唸書。”楊婉柔說。
“以前在法國唸書的那個人不是我,是歐陽若,我其實不是歐陽若,我是假冒的。”歐陽若說。
“你這狀態你確定你要去凱南麼?你發燒都燒成什麼樣了?竟然還想着要去旅行?”楊婉柔皺眉道。
“說了你也不信,你以後會明白的,總之我感覺有些累了,等我處理完手上的一些事,我就去念書去,長到老學到老嘛,保況我本身也不老。”歐陽若說。
“雖然我覺得你有些發燒,但我還是支持你,我雖然唸書不行,但我一向還是很羨慕人家喜歡唸書的人,到時我會去法國看你的。我把曾默也帶上,哎呀,我忘了一件事沒有跟你說了,很重要的事。”楊婉柔說。
“既然是重要的事,那你就趕緊說唄,還扯半天閒話。”歐陽若說。
“我發現一個秘密,大秘密。”楊婉柔又賣起了關子。
“啥秘密?大秘密能讓你隨便發現嗎?能隨便發現的,那都是小秘密。”歐陽若說。
“我覺得曾默好像戀愛了,她最近魂不守舍的。”楊婉柔說。
“默默那麼大的人了,戀愛不是很正常的嗎?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以爲誰都像你,初吻到現在還在,根本沒戀過愛。”歐陽若說。
“我去,你這人太不友好了!說曾默的事呢,你扯我幹嘛呀,她戀愛是很正常,可是我怎麼問她,她也不肯說那男的是誰,你說咱們姐妹仨是有什麼事不能說的呀,她搞得那麼神秘,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楊婉柔說。
“人家可能還不確定,也可能是男的一方身份特殊,暫時不好公開而已,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等我從凱南迴來,非逼得那小娘們招了不可,咱倆一起收拾她,逼她招出她的白馬王子是誰。”歐陽若說。
楊婉柔連連點頭:“對對,咱們一定得逼她招了,不然太便宜她了,不過說實在的,看她那副滿面含春的樣子,我特麼真嫉妒啊,我啥時才能遇上我的白馬王子啊。”
“緣份到了,就能遇上了,咱們柔哥兒這麼好,肯定能找到一個高大威猛又帥氣的伴侶。”歐陽若安慰她說。
“你的意思是說,我只能找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了?”楊婉柔說。
“我沒那意思,不過你要這麼認爲,我也不反對,呵呵。”歐陽若笑道。
“靠,連你也這樣看我,我真是傷心了,我哪裡不好了,憑什麼我只能找粗魯的男生,不能找那種斯文秀氣的英俊小生?”楊婉柔說。
“沒說你不可以找啊,只是緣份還沒到而已,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了,這兩天你留意歐陽家,有消息一定馬上告訴我,這兩天歐陽家還會有事發生。”歐陽若說。
“歐陽家還會有事發生?那你不留下來?”楊婉柔有些不解。
“我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就是不想讓歐陽家發生的事再和我扯上關係,歐陽家一有事,總是會往我頭上扣,這一次我人不在江寧,他們想扣也扣不成了。”歐陽若說。
“那歐陽家到底會有什麼事發生呢?”楊婉柔更加好奇了。
“這個我現在也說不清楚,只是感覺會有事而已,總之你隨時留意,一但有消息你馬上告訴我,如果有記者問你,你一句也不要答,不要發表任何觀點,你這人心眼直,不會應酬,亂說話會落人口實。”歐陽若說。
“好,我聽你的,一但有什麼風吹草動,我第一時間就會通知你。”楊婉柔說。
說話間已經到了機場,歐陽若下車,讓楊婉柔自己先開車回去了。
經過到附近的城市轉車,歐陽若到達了凱南市。
再次來到邊陲小城,歐陽若感慨萬千。
這兩年凱南變化很大,聽說機場也已經在籌建了,但總的面貌還是沒有變,本以爲這邊的冬天會比較暖和,沒想到歐陽若來的時候,正巧遇上了大雪。
很容易就找到了兩年多以前住過那家酒店,住進了她和東方少涵住過的那間房。
在那裡,她由女孩變成了女人,正式開始了和他的緣份,兩年多過去了,酒店還在,前臺的人員已經換了,故地重遊,物是人非。
拉開窗簾,歐陽若看着窗外大雪飄飄,讓整個世界慢慢變得純淨起來。心裡想起了和東方少涵去素季開的苗莊吃魚喝酒的光景,不知道那家魚莊是否還在?
這時電話響了,歐陽若心裡奇怪,心想誰會打電話到酒店的房間來?
“你好?”歐陽若接起電話。
“您好歐陽小姐,有件事想麻煩您一下,這裡有位先生想要住您訂的那個房間,如果您願意,他可以爲你另外開一間更好的房間,然後由他來付費。”是前臺打來的。
“我已經住下了,就不想再搬了,你讓他住其他間吧。”歐陽若說。
“這位先生說那房間對他很重要,希望您能讓給他,他可以額外再給你一些補償。”前臺小姐說。
“他是要給我金錢方面的補償嗎?你讓他別煩我,我可以給他一些補償,就這樣。”歐陽若啪地掛了電話。
兩年多的豪門生活,歐陽若身上也已經有了該有的霸氣,一聽又是那種想用錢解決問題的人,她就來氣。
有錢有什麼了不起?我現在也很有錢!
掛了電話,歐陽若脫下外套,準備進浴室間洗澡,心想先睡一覺,再出去吃東西。
但這時電話又響了,歐陽若接起電話:“又怎麼了?”
“歐陽小姐,那位先生說要找你談談,如果他打擾到你,我們非常抱歉,我們已經告訴她你不願意換房了,但他還是堅持要和你談談,我們會把他勸走的。”還是前臺。
“你是說他已經上樓來了?你們沒有保安嗎?攔不住他?”歐陽若有些生氣了。
“我們有保安,但他只是說要和你談談……”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輕輕地叩了三下,並不是粗魯的猛敲,歐陽若覺得這人好像也不是那麼沒教養的人,於是掛了電話,去開了門。
門前站着一個穿着灰色風衣的男子,眉目疏郎,臉上帶着得體的微笑,風度和長相都是一流。
“怎麼會是你?”
門外的人和門內的人同時驚呼。
#沒錯,站在門外的人,正是和東方少涵長得一模一樣的東方少澤。
“你怎麼會在這裡?”兩人又同時說出一句一模一樣的話。
兩人說完,都有些尷尬,呆呆地望着對方。
“我去開房住隔壁吧,不用換房了,一起吃晚飯好嗎?”東方少澤明顯一臉的喜悅。
“好吧。”
其實,歐陽若也是滿心的喜悅。
洗澡換衣,兩人在酒店大堂裡碰面。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的魚做得不錯,不過路有些遠,你願意去嗎?”歐陽若說。
“是禾子開的魚莊吧?”東方少澤說。
歐陽若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因爲我就是東方少涵。”少澤說。
這只是普通的一句話,但在歐陽若聽來,卻無疑是一個平地驚雷。
“你……你說什麼?”歐陽若的眼淚已經涌了上來。
“我就是東方少涵,當年,我們曾經一起來過凱南,去吃禾子開的漁莊吃了魚,喝了米酒,然後我們住在你現在住的那個房間裡。”東方少澤說。
“你真的是少涵?那你爲什麼說自己是少涵的哥哥呢?你爲什麼要說自己是東方少澤呢?”歐陽若已經哭出聲來。
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因爲高興,還是因爲委屈,還是因爲其他什麼的一些複雜情緒,總之她就是很想哭。
“對不起,我騙了你。”東方少澤想過來擁抱歐陽若,但快要走近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
此時的歐陽若已經激動不行,當然也不再矜持,主動撲上去抱住了他。
所有的味道都還是那麼熟悉,還是那個人,還是個胸膛,完全沒有變。
“嗚嗚……你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兩年以來都不來看我,爲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都說你死了,嗚嗚……”
歐陽若哭得那叫一個天崩地裂,要是凱南有長城,都得讓她給哭倒。
兩年多揪心的思念,兩年多的煎熬,漫長而絕望的等待,這一切一切,此時都化成了淚水。
“對不起。”東方少澤只是說這三個字。
歐陽若慢慢地冷靜下來,她忽然覺得了好像有些地方不對。
如果他是東方少涵,那爲什麼他自己一個人跑到凱南來,而不是約她一起來?要知道她們在這裡是偶遇,不是約好一起來的。
如果他真的是東方少涵,那爲什麼在渡假村的時候他不說?爲什麼要現在才說?
如果他真的是東方少涵,好像一切都不應該是按這種步驟進行的。
他甚至都沒有吻她,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已經移情別戀,不再愛她,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他不是東方少涵。
如果他不再愛她,那他又爲什麼要在渡假村裡對她示愛?這完全不符合情理。
“我們去那家魚莊吃飯吧。”歐陽若擦乾眼淚,輕聲說。
“好啊,我們現在就去。”東方少澤說。
兩人出了酒店,等了好一陣,才終於攔到了一輛出租車。
還好,魚莊還在,只是老闆已經換了別人,素季果然已經沒在這裡了。
“上次我們坐在個位置,你還記得嗎?”歐陽若問。
“記得啊,不過時間隔得太久,有些模糊了,好像是那邊吧?”東方少澤隨手一指。
他指的地方是對的。
現在魚莊的生意,明顯不如以前了,以前需要排隊很久,但現在根本不用排隊,直接落座就可以點菜殺魚。
“這裡的米酒最好喝了,我們今晚一定得喝點兒。”東方少澤興奮地說。
“好啊,我好好陪你喝個痛快,難得我們重逢。”歐陽若說。
“上次我喝醉了,這一次我肯定不會喝醉給你惹麻煩的,你放心吧。”東方少澤說。
“上次你不但喝了米酒,還喝了紅酒,當然會醉啦,你忘了?”歐陽若說。
“沒有忘,沒有忘,怎麼可能會忘呢。”東方少澤笑着說。
“你還記得吧,上次我們旁邊坐一堆老太太,她們都誇我漂亮呢,我和她們聊得可投機了,你就嫌棄她們太吵。”歐陽若笑着說。
“是啊,那些老太太真有趣。”東方少澤說。
歐陽若心裡一聲長長的嘆息,他終究不是東方少涵。
上一次在魚莊吃飯,東方少涵只喝了米酒,根本就沒有喝紅酒。而且他們身邊當時根本沒有一個老太太,倒是坐了幾個小姑娘,那些小姑娘誇東方少涵長得帥,說歐陽若配東方少涵是歐陽若佔了大便宜,當時東方少涵一高興,還答應給小姑娘她們買單。
但是眼前的人既然不是東方少涵,那爲什麼他會知道自己曾經和少涵來過這裡吃飯?爲什麼會知道自己住的酒店名字,而且連房間號都知道?
他不是東方少涵,那爲什麼他要裝着是少涵騙自己?他圖的什麼?難道是想佔自己的便宜?如果他是這樣的人,那他真是無恥!歐陽若心想。
“怎麼了,你不舒服嗎?”東方少澤看着歐陽若說。
他竟然也看出了歐陽若的情緒不對。
“哦,沒什麼,我有一點點的不舒服,沒事的。”歐陽若說。
“那你別喝酒了,小心身體。”東方少澤說這句話的時候,又像極了東方少涵。
歐陽若心裡一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菜上來了,魚的味道還是很鮮美,但歐陽若始終感覺沒有以前的好吃了,也或許是因爲她根本就沒心思吃魚,眼前的事情太複雜了,她要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歐陽若沒有喝酒,東方少澤倒是自己喝了兩杯,連聲誇酒好。
“少涵,這兩年,你到哪裡去了?爲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歐陽若問。
“我在英國啊,我管理集團在那邊的業務,因爲忙,所以沒和你聯繫,咱們不說以前的事了好不好?我不想提以前的事。”東方少澤說。
歐陽若心想,你對以前的事一知半解,你當然不願意提了,這麼愚蠢的騙術,又怎麼可能騙得過我?
“那好吧,那我們不提了,少涵,你想娶我嗎?”歐陽若直接問。
“想啊,非常的想,不過現在時機不成熟,不能娶你。”東方少澤說。
“我也沒說要你現在娶啊,只是隨便問問而已。”歐陽若說。
“你知道我是愛你的,這你不應該懷疑。”東方少澤說。
歐陽若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兩人默默地吃飯,場面又忽然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這一次他真沒有喝醉,兩人買單出來,又攔了一輛出租車返回酒店。
“少涵,我們那麼久沒有見了,今晚我們住一個房間吧?”歐陽若說。
她當然只是試探,如果東方少澤答應,那就說明他就是裝成少涵來佔他便宜的無恥小人,歐陽若當然不會讓他得逞。
“不了,我們都累了,就好好休息吧,以後再說。”東方少澤有些不自然地說。
“你還說你愛我,以前你是死皮賴臉要和我住一個房間的,現在你卻自己開一個房間住了。”歐陽若說。
“不是了,我只是覺得這樣不好。”東方少澤欲言又止。
“那好吧,不過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到你房間去聊會天,看會電視吧。”歐陽若說。
“好啊。”東方少澤應道。
來到東方少澤的房間,歐陽若並沒有把門關死,她坐在靠近門的那一邊,如果東方少澤敢對她無禮,她也方便逃走。
她只所以自己還主動送上門,主要就是想了解東方少澤的動機到底是什麼,還有他爲什麼會知道自己當年和少涵曾經來這裡住過?
東方少澤也變得沉默起來,他好像也心事重重。
“你好像有心事?”歐陽若問。
東方少澤忽然站了起來,好像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算了,我做不來,我不能這樣做!”
他說的很大聲,把歐陽若也嚇了一下。
“什麼意思,你做什麼做不來?”歐陽若問。
“我不想騙你,我不是少涵,我是東方少澤!”少澤說了以後,一臉的慚愧。
其實歐陽若也鬆了口氣,還好,他不是那種無恥小人,不然自己真是瞎了眼了。
“我知道你不是少涵,因爲上次我們去那裡吃飯,你根本沒有喝紅酒,而且我們身邊也沒有坐老太太,而一羣中學生。”歐陽若說。 |.
“原來你早知道,我其實也不想騙你的。”東方少澤說。
“可是你明明就騙了我,幸虧你自己說出來,不然我不會原諒你這種無恥的行爲!”歐陽若厲聲說。
“對不起,我真的喜歡你,我真的想做成少涵,但我覺得那樣太卑鄙了,不能那樣做,我要是那樣做了,我和畜生有什麼分別,我還有什麼資格來喜歡你。”東方少澤說。
“你能這樣想,我非常的高興,那你爲什麼會來這裡呢?還有,你怎麼知道我住過這家酒店?甚至連房間號都知道?”歐陽若問。
東方少涵走向他的旅行包,在包裡摸索了一陣,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筆記本,遞給了歐陽若。
“這是我在少涵的房間抽屜裡找到的,上面記了一下關於你們的事,所以我知道這裡,我來這裡,就是想知道你和少涵曾經過過怎樣的日子,我真的想能代替少涵來照顧你,我對你的愛,不比少涵的少。”東方少澤一臉的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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