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拉!?”
聽見這個聲音阿斯蘭也終於失去了一開始就幾乎可以說是冰凍的冷靜驚呼出聲。他沒想到距離這麼遠自由又被削去了推進器基拉卻還是追了上來!
只見得在遠處自由將狙擊槍模式的光束步槍重新拆成了兩柄對着還站在地上的正義就是一通亂射。“確實是我。阿斯蘭難道你以爲我不會來嗎?”
正義靈活的躲開了所有光束旋即升空雙劍已經擎出。但阿斯蘭沒有回話。
而自由也收起了一柄槍換成光束軍刀順勢斬落。
三件同樣型號的武器撞擊在一起構成劍刃的高能粒子悲鳴着逃脫了力場的束縛在空中激盪把附近的雨水蒸發成了霧氣。
昭示死亡的光束透過霧氣居然形成了短暫的彩虹。
“……連你也要阻止我嗎?”阿斯蘭終於回話了“基拉你應該明白我想做什麼吧!?”
兩機一觸即分自由立刻向着對手三記點射竟是都瞄準了要害。
並不是基拉突然變得冷酷而是他清楚阿斯蘭一定可以躲過。
“就是因爲清楚所以才一定要阻止你!”
正義輕巧的向左右各滑移一下果然以最小的動作便讓自由的攻擊做了無用功。赤紅的機體隨即衝向了敵人右手的光劍當頭砍下。
“爲什麼……爲什麼連你也不想爲卡嘉麗報仇!”
“阿斯蘭纔是!那臺禁斷、蜜納.薩哈克……卡嘉麗的仇你還要報到什麼時候!”
在對話聲中自由橫劍擋住了迎面而來的斬擊光束步槍再次對準了敵人。但是在開槍之前自由卻突然後退放棄了進攻。
因爲正義的左手劍又橫斬過來以毫釐之差從駕駛艙前劃了過去。一擊雖不中正義卻立刻進逼雙劍從兩個方向刺來務要對手無法立穩陣腳。
“因爲我不能容忍那個人用卡嘉麗的名字活在這個世界上!爲什麼你不明白!”
可是這次後退中的自由卻是不避不擋腹部的複列相光束炮對着近在咫尺的目標噴出劇烈的吐息。
“我知道!但是!這樣做又能挽回什麼!”
而面對可以輕易將機體汽化的攻擊正義卻甚至是連盾都懶得用雙劍交叉在面前把炙熱的光柱撕成了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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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光是聽通訊憑道中的聲音的話雖然語氣中蘊含的感情激烈了一點但是任誰都會覺得這不過是一場普通的對話吧?
好吧……是吵架。
但是在這吵架的同時兩臺機體卻在進行着激烈的攻防戰。速度極快每每險象環生旁邊的幾架機體竟是一點兒也插不上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
——簡潔利落的動作不管是攻擊還是躲閃都是足以成爲教科書的精彩。
“喂喂!他們兩個有仇嗎?一上來就下殺手?”從剛纔開始就插不進手的斯特林不由得感慨。
“哪裡!”同樣被變成觀衆的迪亞哥卻知道老底既然插不上手也就乾脆開始了聊天“看起來危險而已——他們每次練習都是這麼開頭的對對方比對自己都熟悉這種強度只是熱身而已。”
“熱身……爲什麼我突然很受打擊?”
“別在意習慣就好了。”
迪亞哥很能理解的用一種過來人的口吻安慰道。
——從7年下半年到現在不習慣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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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
兩臺機體在隆隆的雷聲宛如一支支利劍的大雨中糾纏頭頂的陰雲陰沉沉的罩下來。一道道光束射穿了雨幕藍色和紅色的機體一次次伴隨着驚鴻一閃的閃電撞擊到了一起……
確實戰鬥越激烈心頭的熟悉感就越深。
但與迪亞哥猜測的不同這並非平時練習的那種熟悉。
也不是在赫利奧波利斯重逢後那一連串出工不出力的戰鬥的感覺。
如果硬要找一個相似的情況那只有三年前在馬紹爾羣島的那另一個暴雨之夜。
那一天兩人呼喊着對方的名字竭盡全力的要殺死對方。
而今天……
“阿斯蘭你還記得吧?年前你把TORI送給我的時候說過的話!”
“戰爭不會發生的因爲……人類不會那麼愚蠢!”
兩臺機體再次撞擊在一起全部的動量一瞬間累積在光束劍相碰的微小面積上粒子飛舞的光芒讓天空的閃電都顯得暗淡。
“但是戰爭發生了!人類就是那麼愚蠢!我也不例外!基拉!”
“阿斯蘭!”
下一刻兩機用比鏡中倒影還要整齊一致的動作用另一隻手舉槍、對準對手的頭顱扣動扳機。
兩個頭部又同時移開了恰到好處的距離讓光束擦着裝甲飛過。
兩柄劍瞬間畫出兩個形狀一模一樣的扇形把兩支光束步槍由中間切開。
當切口還呈現紅熾狀態的斷槍落入海中時它們的主人再次硬拼一記向兩個方向分開。
自由落入了海中沉重的雙足被沙子陷住海水淹過了它的膝蓋。
正義則飛向了慰靈碑所在的高臺藉着背後噴口的作用像是無視重力一般站在了陡峭的崖壁上。
“仇恨有什麼不對?因爲被殺而殺人因爲殺人而被殺難道我們不都是這樣的嗎?這難道不是我們的天性?不是所有生物的天性吧!這樣的世界難道不是我們都沒法拒絕的?卡嘉麗是你的妹妹爲什麼你就要阻止我報仇!”
阿斯蘭的聲音已經染上了名爲“瘋狂”與“偏執”的色彩。
但同時基拉卻反而冷靜下來“那麼要報仇的你那個時候爲什麼不殺了我!你不是以爲尼高爾也是爲了救你死掉的嗎?你殺了我的好朋友我殺了你的好朋友所以我們都恨不得殺死對方。爲什麼還要讓這種事再發生一次!”
“我……咳!咳!”
通訊器中阿斯蘭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頓時基拉想起來了——阿斯蘭的傷勢根本就是一直都沒有恢復!現在這是?
“阿斯蘭?……可以了吧?已經足夠了這場復仇住手吧!”
是被倒灌進血管的血給嗆到了。所以不可避免的劇烈咳嗽起來。這打斷了阿斯蘭想要說的話但是他的眼神卻一直是平靜的沒有任何變化。
即使是基拉那麼說。
也許就是偏執吧!根本就不想去想別的事情了。只想做好已經決定了的事。只想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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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好像我聽到什麼了不得的話了啊!”另一邊斯特林無奈的說道。
確切的說是秘聞吧?而且還很多很多讓人浮想聯翩啊!
兄妹?
難道說自由的駕駛員也是阿斯哈家族的人?怎麼可能……
而且這兩個算是怎麼回事啊?聽起來像是好朋友?但是有些話說得……殺氣騰騰啊!
“你在感慨什麼?”對這一切事情知道不少不是很有興趣再聽一邊的迪亞哥卻在另一頭提醒“現在!”
哦!
現在那位二公子似乎傷勢發作了!
八卦之魂徹底燃燒的斯特林差點都沒注意到——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但他的反應還是很及時的立刻聖約就和BBI在這戰鬥的間隙分別繞到了正義的兩方試圖兩面夾擊。
可是!
在隆隆的雷聲之中卻有一連串的爆炸聲在遠方——貝拉逃走的方向傳來!雷聲和爆炸聲雖然混雜在了一起聽起來竟似乎是沒有什麼區別可是這細微的區別到底還是無法瞞過這些久經戰場的駕駛員的耳朵的!
頓時三名追擊者都忍不住分了心。
只有早有準備的阿斯蘭……
正義的軀體突然壓縮到極限接着猛然伸展利用反作用力急速向自由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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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本來被簇擁着向自己的專車走去從旁邊的樹林裡突然跳出了十幾個全副武裝、身穿奧布軍服的人。領頭的是個擁有着過人體格的壯漢隱約從衣服外面還能看見一點繃帶的影子但肩頭卻扛着一門反坦克火箭炮。
貼身保鏢立刻把貝拉撲倒自己蓋在了她身上幾乎他剛做完這個動作貝拉的首相專車就被炸上了天。
襲擊者大概是沒有第二枚火箭彈了轉而用機槍攻擊。保鏢們雖然火力不及但用剩下的防彈車當掩體一時倒也守得住。
兩方的戰士爲了同一個名字開始廝殺。
另一名保鏢把貝拉扶起來拖到了一輛車後面。貝拉發現自己身上沾滿了血——卻不是自己的那個守護者用生命堅守了職責。
夠了夠多了吧?
不要再有人因我而死了。
雖然也是上過戰場的戰士但是那個時候是她在保護別人。現在看到身邊的人不斷的爲自己死去即使是貝拉也忍不住有些產生了軟弱的念頭。
這時震耳欲聾的爆破音突然響起壓下了襲擊者和保鏢們對射的槍聲。
在正義的屠殺下倖存的一架stray75mm火神炮炮塔系統“豪豬陣”對準了襲擊者們。
對MS只有騷擾作用的武器對血肉之軀卻顯得太殘忍了人的身體被撕碎、揚起又落下好像一場紅色的雨。混在了黑夜劈落地面的白茫茫的雨霧之中一瞬間燦爛無比卻又以最快的速度消逝無蹤了。
傾盆的暴雨下一切都被用最快的速度沖刷了個乾淨。
奇薩卡怒吼着衝向了貝拉藏身的位置保鏢們的子彈在他身上鑿出一個個血洞卻不能讓他倒下。
stray巨大的鐵腳貼着地面掃過奇薩卡被踢得飛出老遠又滾了好幾圈之後仰面躺在地上。
血浸透了身下的土地。
眼睛卻仍然瞪視着那個金髮的身影。
“卡嘉麗大人到這上邊來!”年輕的聲音驚醒了有些發愣的貝拉。
stray的手掌落在了地上等着貝拉坐上來。
駕駛艙已經打開露出一張朝氣的臉。
——曾經我也是這樣吧?
充滿着夢想一心想要守護。
以前的我失去了夢想。現在的我可以給別人夢想嗎?
我……可以嗎?
貝拉從泥濘中站起來向astray的方向邁出了一步。
然後她看見一道光刃從astray胸口長了出來。
在stray爆炸前她還有時間轉了一下頭看到遠處的紅色機體右手保持着投擲的姿勢看到來自ZFT的三臺機體攔住它。
接着stray向前傾倒在軀幹着地前火焰與巨響已經爆發出來。
貝拉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幾個人還能站着。
兩個遍身血污的保鏢嘗試着扶她起來另一個則正對着通訊器大吼。
晃了晃腦袋她才發現爆風把自己吹到了奇薩卡還沒有斷氣的殘軀附近。那雙眼睛仍然在死死盯着她。
貝拉揮手製止保鏢的攙扶踉踉蹌蹌的來到奇薩卡身邊。他的喉頭髮出咯咯的聲音卻已經說不出話。肩膀顫抖了一會卻舉不起拳頭。
“我不認爲我做錯了。”貝拉用奇異的表情凝視着他“但是你們有復仇的權利。我會付出代價的只要再多一點時間就好……”
“再給我一點點時間吧拜託了。”
奇薩卡有沒有聽見這番話不得而知。
最終他只是咬緊牙關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