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其子仍然是絲毫不理苦渡大師,在道筒中飲着茶水,端坐在椅子上。
苦渡大師更加的怒不可遏,額上青筋暴跳,兩手合實在前,唸了一聲:“阿彌陀佛!”張天師已經看出端倪,苦渡大師的身份,當然不能象是街頭流氓打架生事一樣上前抓住金其子來打,可是這時用的卻是佛家的法術,“嗔言”(並非箴言),佛家本戒七情六慾,而嗔也是七情之一,是僧人也是人,所以纔有嗔言這種法術,便是把自己體內的怒氣排擠出去。象以苦渡大師這種身份,本來早已經難動七情六慾,可是遇到金其子,還是難免爆發出來。此時“嗔言”在他的口中已經不是排瀉怒氣之氣,而是一道整人的利氣,便是以口中說出的聲波與被施法人的腦波相合,使被施法人頭痛欲裂。
張習鎮本欲上前勸阻,但轉念一想,以金其子的所作所爲,自己身爲一代天師,無法出手,倒讓苦渡大師治他一治,也是好事。
苦渡大師“嗔言”一吐,外人自是不覺,但是在金其子的眼中,這“阿彌陀佛”便好象四面鐵錘一下,橫空向金其子砸來,每面錘都超過萬斤,勢不可擋。金其子喝了一口水,突然說了一聲:“好茶!只可
惜不是酒,味道淡了不少!”金其子口中所吐的“好茶”二字,也突然在空中化做兩人,“好”化做一娥娜女子,長帶細腰,手拿雙劍,舞動生風。“茶”字化做了一青年男子,戴草帽,穿木屐,手裡拿了一把鋤茶用的小鋤,二人合在一起,照了苦渡噴出的“阿彌陀佛”四字而去。
苦渡大師心頭一稟,口中連連再頌“阿彌陀佛”,加強了那四字的實力,金其子卻只顧低頭喝茶,也不再去管那對青年男女,兩人迎住四字,便只幾個回合,已經把四字給打的上下翻飛,倒好象是二人拿了鐵球在練雜耍一樣。
明法大師也突然唸到:“善哉善哉!”四字也突然涌入戰團,彷彿幾滴聖水淋在“阿彌陀佛”四字之上,四個金字翻轉了幾轉,沾在一起,化做了一金身羅漢,光頭、赤腳,手如蒲扇,兩手輪揮,照着那對男女揮了過來。與這對男女的兵器相交,把女子的一對寶劍,男子的鋤茶鋤頭,都盡數搶了去。
金其子又喝了一口水,笑道:“你們倆個老禿驢果然都是一道的,居然讓你們的佛祖出手,很好很好,但不是你們的佛祖是真的還是假的,是不是也是個好色的酒肉和尚?”
苦渡大師低聲說了句:“謝明法師兄!”
明法道:“阿彌陀佛,慚愧慚愧,咱們倆個出手對付道長一人,真有失我佛門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