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說道:“這洞中有什麼機關尚未可知,不若我先下去,你們在上邊等我。”
林國餘道:“旱魃,你獨自一人下去,萬一有什麼兇險可怎麼辦?我們一同下”
旱魃輕輕的搖了一搖手。紫菀拉住林國餘道:“餘哥,大石頭會飛騰之術,這功夫,是我們如何也不能及的,讓她先下去探一探吧。”
林國餘叮囑道:“那你要多加小心了。”
旱魃微一點頭,自洞中翻身飄了下去。又過了多時,又見旱魃的頭自洞中冒了出來,說道:“這下面也是一寬闊之地,估計未許會有出路的,只是卻足足有百餘丈深,你們能不能下去?”
林國餘驚道:“啊?竟然那麼深?”看向紫菀道:“那我們就無法下去了。怕是胡里胡塗要往下跳的話,也難免摔的粉身碎骨了。”一顆滿懷希望的心又落了空。
卻聽紫菀嘻笑道:“哎喲,祖父大人竟然還對這秘室戀戀不捨了?難道打算一輩子坐在這裡,打做當和尚?哦,我明白了,定然是不捨那位郭姑娘了,想等着軍官放你出去,自然有情人終成眷屬,大石頭,胡里胡塗,我看還是咱們先走吧,省得在這裡壞了祖父的大好風景。”
林國餘一向反感紫菀時時的提及郭媛,自小接觸女孩極少,紫菀更是他的初戀,這份感哪容的住她這樣不住的打趣?不禁有些生氣,道:“菀兒,我是擔心我們的功夫都不到家,不能象旱魃一樣跳上跳下,就象旱魃厲害,這洞口卻容不得她抱着另一個人下去。你怎麼又提起郭媛來了?她是司令千金,我是趕屍的小子,她又比我們大了幾歲,我怎麼會對她有那種感情!”
紫菀見林國餘動了真氣,這才收住了笑說道:“好了,餘哥,我只是同你開玩笑的。我以後再也不提她就是了。我真的有辦法下去的,你看這個。”自內衣的口袋中拿出了山蜘蛛的絲道:“幸好我把它隨身帶着,沒有被剛纔的那一陣風給帶下去。這絲如此的堅韌,我們抓住,總不會有問題吧?”說道將繩頭遞給了旱魃:“也不用綁在石頭上了,就先由你拿着,等我們都下去了,你再收了繩子,跳下去,不就可以了?”
林國餘也不便和紫菀生氣,見紫菀這辦法的確可行,先道:“旱魃,你先將絲線拉好了,我先下去。”伸手拉過這山蜘蛛的網線,縱身自足中跳了下去,順着細線,一直向下爬了去。林國餘等一直等到感覺手中的網線已經到了頭兒,腳下卻仍是無法接觸到硬地。倚在線上側耳細聽,依昔可以聽到洞傳來的流水之聲,似乎是離地面並不遠了。林國餘心中暗道:“大石頭只道這洞有百丈深,可是看來似乎卻是不止百丈了。不過好在這繩子也相差不遠。我跳下去,也不知道有沒有問題。”也不敢這樣往下跳,運足內力向上喝道:“菀兒,你撿一塊石頭,向下投過來!”只聽洞有人有應了聲“好”,又聽到紫菀叫道:“胡里胡塗,你們放手。”林國餘隻感覺頭上象是有什麼東西把洞口都給堵住了,過不多時,一道勁風直撲頭頂,林國餘嚇的連忙雙腳緊踢,向身子做打鞦韆般的盪開,只感覺一塊巨大的石頭緊擦着頭頂落了下去,撲通一聲,落在了地上。
唬的林國餘混身是汗。只聽洞上面紫菀叫道:“餘哥,你有沒有被石頭打中?”然後是胡里胡塗道:“祖父,不用寥兄弟動手,我們已經把一塊大石頭投下去了。”
林國餘喝道:“我沒事兒。胡里胡塗,一會兒我找你們倆算帳!”只聽那石頭落在地上的聲音,離自己也不過兩三丈的距離,當下放了心,跳了下去。
等到雙腳着地,林國餘順手又摸到了胡里胡塗投下來的那塊石頭,竟然足有尺餘見方。若是剛纔被這石頭打中腦袋,怕是此時早就去見閻王了。林國餘雙手拱在嘴上,喊道:“我着地了,菀兒,你也下來吧。”
只見一道黑影順着頭頂的一小片光亮向下爬來,不多時已經離自己很近了,林國餘喊道:“菀兒,你不用怕,向下跳吧,我接住你。”紫菀雙手離開蛛絲,林國餘凌空一躍,將紫菀接在懷念裡,飄落在地。而後依次是四隻山魈、胡里胡塗,最後旱魃也收了蛛絲,縱身躍了下來。
林國餘心想着剛纔幾乎命喪於胡里胡塗手下,雖然這兩人只是出於無心,但是如此胡鬧,說不準什麼時候諸人倒會真的喪命在他們的手中,存心要教訓二人一下,只等胡里胡塗落下,早就鬆開紫菀,藉着風聲,探爪而來。胡里胡塗聽得風聲,大叫一聲“哎呀”,探手來擋,被林國餘抓住一臂,一拉一推,胡里胡塗腰身一沉,將氣力定於下盤,林國餘也未使全力,這一推只是使得二人身子一晃,林國餘又向前一步,照着胡里胡塗的腳尖便踩了一腳,胡里胡塗捂着腳哎喲的跳了起來,叫道:“祖父,你打我做什麼?”
林國餘道:“這幾隻小猴子餓了,我看你們最不聽話,所以把你們身上撕下兩塊肉來餵它們!”
胡里胡塗叫道:“祖父,我們哪裡有不聽話?”
林國餘道:“先前你們胡亂投下石頭來砸我,我也算聽話麼?”
胡裡道:“那明明是祖父讓我們投下石頭的,我們照着做了,這當然是聽話,不是不聽話。”
林國餘心中想着的確是他喊紫菀投下一塊石頭,而胡里胡塗只是照着做了,的確也不算不聽話,竟然一着急被這兩個傢伙找到了語病,又道:“以後再做什麼事,只有我說胡里胡塗,去做如何如何,你們才能卻做,只要我不提胡里胡塗四個字的,都不是讓你們做的,你們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