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師,我們回去商議了一下,大家都願意付出一年的壽命,現在已經按照大師您說的,準備好了紙糊的童男童女,金銀財寶,就等您過去以後擺上供品,開壇設法了。”男子風塵僕僕而來,因爲趕路鞋子都磨破了。
李晨和夢瑤原本都以爲上水村的人不會再來了,既然答應好人家的事情就不能食言,上水村也不是怎麼太遠,李晨收拾了一下,就和夢瑤一起跟着男子去了上水村。
李晨還記得,小時候他曾和爺爺來過上水村一次,當時對於還是小孩子的他來說,上水村的那條河很深,是爺爺抱着他過去的。而今再來,這兒已經多了一座橋,確實要方便很多。
在這座橋的橋頭旁立着一塊石碑,上面刻着小愣子橋四個字。男子告訴李晨,那孩子叫什麼名字大家都記不清了,只記得平日大家都管他叫小愣子,爲了紀念那個孩子,所以大家就把這座橋命名爲小愣子橋。
此時村民們都已經在橋頭等着李晨,大家前簇後擁的把李晨請進了村子,祭壇供桌早就按照李晨的要求準備好了,待李晨一到,他們就開始準備供品,這樣便可以保證供品新鮮。
在村民們準備供品的時候,李晨打算先看看孩子的屍體,若是能把孩子的魂魄召喚出來,讓他跟村民說說話,或許就不用請黑白無常了。
之前村民們一直都想着要爲這孩子討回一個公道,現在聽李晨這麼一說,不少人一下子就改變了注意。對啊,要是能把孩子的魂魄召喚出來,聽聽孩子的想法,看看孩子還有什麼爲了的心願,幫他完成了,總比僅僅知道孩子爲什麼會被天打雷劈而什麼都做不了強多了。
因爲氣候已經轉冷,所以孩子的屍體還保存的相對完整,若是夏天的話,沒有經過像是李晨這種專業趕屍匠的處理,根本放不了這麼久,恐怕早就腐爛了。
雖然是被雷劈死的,但孩子的臉上卻依舊帶着笑容,按照男子所說,孩子是因爲橋建好而笑的,可惜這副笑容永遠定格在了那一刻。
“這孩子的生辰八字是多少。”李晨問了問身邊的村民。
這一下到是把村民給穩住了,這孩子父母雙亡,家裡又沒有親戚,誰能記得住他的生辰。
有人出主意去找隔壁村的接生婆問問,這附近兩三個村子,誰家生孩子幾乎都是那個接生婆接生的。
找到了接生婆,接生婆也記不住了,畢竟過了十幾年,這接生婆的活計有多,有些記不清楚是正常的。
後來李晨想了一個主意,這孩子不管怎麼說也是個男孩子,而且小的時候父母都健在,生了一個大兒子肯定是要擺滿月酒的,他讓大家仔細想想,什麼時候去這孩子家喝過滿月酒。
這麼一想,還別說,真有人想起來了。知道了孩子滿月的日子,在往前這麼一推算,自然就知道孩子出生的日子了。
確定了孩子出生的日子後,再問那個接生婆孩子是幾時生得,這麼逐漸的一提醒,接生婆總算想了起來。
這樣就知道了孩子的生辰八字。
至於孩子的名字,大家想了半天,真的是記不起來了,只記得他們家姓高,孩子叫什麼已經沒人知道了。
不過這個到也無所謂,因爲大家一直都叫他小愣子,所以用小愣子代替名字也是可以了。
弄清楚了這一切之後,李晨便開做法召喚孩子的魂魄。
這孩子剛死沒多久啊,前前後後滿打滿算半個多月,想要招魂是很容易的。
但令李晨沒有想到的是,他連續招魂招了三次都失敗了。
這不應該啊,按理說就算孩子去了地府也是可以召喚出來的,除非是已經下了地獄或是去地府的時間太久了,很難找到。不然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李晨到是也沒有太吃驚,這孩子既然是被雷劈死的,肯定有說道,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就算召喚不出魂魄也是在情理之中。
孩子的魂魄召喚不出來,接下來只能去召喚黑白無常了。
“大師,有件事情我想跟您打個商量。”供品都備齊以後,男子來到了李晨的面前,恭敬的說道。
“你說。”李晨微微點了點頭。
男子開口道:“這村子裡有幾位老人已經年過七十了,還有兩位甚至已經年過八旬,您看能不能不讓他們獻出壽命,我怕……”
李晨點了點頭:“可以,不過你要保證村子裡的人不會因此有怨言。”
“這個自然不會。”男子保證,誰會忍心讓七八十歲的老人再拿出壽命。
跟大家簡單的溝通了一下,李晨便開始着手準備請無常。
將準備好的紙人拿了出來,李晨用自己的血寫下了他自己的生辰八字,而後在供桌上一起擺上黍、稷、麥、菽、稻,馬、牛、羊、雞、犬、豬這些供品,燒了童男童女和金銀財寶,請無常上來。
兩位無常在下面見是李晨想要見他們,心想準不是什麼好事,可是又沒辦法,誰讓他們兩人欠李晨的人情呢,而且上次梅花娘孃的事件搞得他們兩人有夠丟臉的,這一次李晨請他們上來,雖然沒用鈴鐺,但兩人想了想,還是上去看看,怎麼也要找回一點面子呀。
不過黑白無常剛一現身就嚇了一跳,除了李晨之外,這周圍少說也有幾百號人了,這李晨打算幹什麼,瘋了不成!
“李晨,你這是要做什麼?”黑無常開口問道,好在的是這些人都看不見他們,應該是李晨沒有對這些人施法開天眼,不然要是一下子被這麼多人瞧見了,傳了出去那可就是大事了。
不要以爲看了一眼黑白無常能怎麼樣,人家可以索命的主,讓你見到了,很好,拿命來吧。
而且什麼是仙?仙是高高在上的,讓你敬畏,讓你膜拜的,你要是很輕易就見到了,那自然就少了一份神秘感,連神秘感都沒了,變的跟路人甲一樣,你還哪裡有什麼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