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道長再次閉上了眼睛,腦子裡依舊是昏昏沉沉的,這會兒雖然胡三離着它只是咫尺之遙,他的面容仍是看的不甚清楚。
稍微緩了片刻,清虛道長感到腦子漸漸清晰了一點,這才又睜開了眼睛,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剛要張口說些什麼,話剛到嘴邊,腹內就感覺是翻江倒海一般,一張嘴又吐出了一口鮮血,這口鮮血着實沒有浪費,正好全都吐在了胡三的臉上,就是站在一旁的金霸天也是難以倖免,他的臉上也濺上了不少的血跡。
胡三顧不得擦拭臉上的血跡,見清虛道長狂吐了一口鮮血,不由得大吃一驚道:“二叔!您……您老人家怎麼了,您千萬別死啊……我胡三可就您老這麼一個親人了!”
“行了……行了……別哭喪了……貧道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清虛道長大口喘着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
胡三這才停止了悲聲,用手指彈掉了幾滴眼角處擠出的眼淚,忙道:“二叔,您老人家真沒有什麼事?爲什麼剛剛吐了那麼老大一口鮮血?”
清虛道長這會兒正胸悶氣短,一說話胸口疼的厲害,身體已是極爲虛弱,起碼要好生休養個一年半載的才能恢復過來,這會兒也沒有心情跟胡三廢話,他擡起手來,拭去了嘴角處殘留的血跡,本想轉頭四顧一眼,看看那個被自己收服的鬼嬰哪裡去了,努力了半天卻連頭都轉不動了,只好作罷。連連喘息了幾口氣,纔有氣無力的問胡三道:“貧道……收服的那個鬼嬰現在在哪呢?”
“啥?”胡三大聲問了一邊,清虛道長說話的聲音太小了,竟有些聽不真切。
這時候,金霸天卻插話道:“道長是問你那個鬼嬰哪裡去了,我不用聽他老人家說話,看口型都看得出來。”
胡三這纔會意,有些義憤填膺的說道:“二叔,這事兒您就先別操心了,他現在已經被您老人家綁的像個糉子一樣,老實着呢,那個小妖怪將您老人家傷成這個樣子,侄兒恨不得將他給剁成肉醬,剛纔侄兒只顧着將您弄醒,沒時間理會他,看我這就把他砍成碎肉塊!”
說着,胡三就站起了身子,從一旁的土匪手中接過了一個寬背的砍刀,就要朝那個鬼嬰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聽胡三要去弄死那個鬼嬰,清虛道長不知道哪裡來了一股子力氣,猛的坐起了身子,臉色漲得通紅,大喝了一聲:“混賬東西!不能殺他!”
胡三被清虛道長的一聲怒喝嚇的打了一個激靈,站住了腳步,轉身看着清虛道長,一臉委屈的說道:“二叔……侄兒是發現了,那小東西就是個禍害,留着他以後指不定弄出什麼大亂子,還不如現在就殺了他,您看看,咱們從黑風寨帶出來的弟兄,有將近一半的人數都被這小妖怪給咬死了,現在一個個的都變成了殭屍,我不殺他,怎麼跟弟兄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