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分食屍體的野狗有七八隻之多,一個個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滾哀嚎,聲音淒厲之極,在哀嚎的同時,它們的肚子開始變的膨脹起來,越變越大,像是懷了八九個月身孕的孕婦,薄薄的一層肚皮裡面青筋暴起,就像是蒙了一層鼓皮,隱隱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它們的肚子裡爬動,不消片刻,那些個惡犬便張大了嘴巴,一個個的毒蟲從它們的嘴巴里爬了出來,一旦打開了豁口,那些個毒蟲便像是開了閘的洪水,從那些野狗的鼻子裡、眼睛裡、耳朵裡蜂擁而出,密密麻麻鋪滿了地面,開始朝四周爬去。
轉眼之間,大部分惡犬便奔到了保護着翁猜和清虛道長的那羣屍體身邊,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犬吠之聲此起彼伏,與那羣屍體的狂吼聲交雜在一起,只是一個照面之間,便已然血肉橫飛,場面慘不忍睹。
那一個個的屍體齜牙咧嘴,面目猙獰,手裡都拿着砍刀,朝着那撲過來的惡犬迎面砍去,砍刀劃開血肉的那一瞬間,溫熱的鮮血頓時飛濺開來,骨頭與砍刀接觸時發出的寸斷的聲響,在清虛道長和翁猜的耳邊響起,聽的人耳後根都跟着發麻。
八九具屍體面對這接近百來只惡犬,只是迎頭而上,手起刀落間,便將那一隻只的惡犬砍的腿斷筋折,只是這惡犬數量太多,彷彿永遠都殺不完,前仆後繼,一撥一撥的朝這那幾具屍體衝殺撲咬而去。
於此同時,地面上的聲音越來越大,五顏六色的毒蟲子四處遊走,開始往那些惡犬的身上爬,蟲子多,惡犬也一樣多,那些個惡犬進攻的速度明顯受到了不小的阻力,將後面的一大羣惡犬給纏住,那羣惡犬被毒蟲子咬的在原地又蹦又跳,還有的直接將地上的毒蟲子一口含在嘴裡,大口的咀嚼,咬的是嘎嘎作響,一嘴的綠色汁液,這些個惡犬,常年吃死屍,體內已經含有屍毒,似乎對這些毒蟲子毒不怎麼畏懼,只是那些毒蟲子爬到了它們身上撕咬,自是疼痛難耐,索性惡犬太多,每隻惡狗身上爬的毒蟲子數量不等,一時半會兒並不能將它們咬死。
那隻獒犬一直身形未動,一雙血紅的眼睛只是緊盯着翁猜和清虛道長兩人,當那羣死屍與一羣惡犬拼殺的不可開交之時,漸漸的遠離了翁猜和清虛道長兩人,它似乎看出了他們兩人身上有傷,此時見那羣保護他們的屍體離的他們遠了,這才晃晃悠悠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極其沉穩的朝着他們的方向靠近。
清虛道長拿着大砍刀,正觀察着四周慘烈的景象,那隻粉紅色的小蟲子突然間嗡嗡的飛到了清虛道長的身邊,圍繞着他轉起了圈來,清虛道長對這隻蠱蟲有着莫名的畏懼,頓時嚇的踉蹌着倒退了兩步,一臉驚恐的看向了身旁的翁猜,顫聲道:“翁猜老弟……你的蠱蟲……它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