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猜氣的是怒髮衝冠,頭髮都豎了起來,他首先惱怒的是那兩隻笨蟲子,好好的人血不喝,偏要去找那隻自己產卵生出的怪蟲子,這下吃了一個滾瓜溜圓,根本沒有本事去對付那孫把總;其次,便是惱怒那孫把總,真是太有閒情雅緻了,兩隻胖蟲子都入了他的法眼,非要折騰一番,用水噴完就得了,還要上去踩上一腳,幸虧這兩隻蟲子不是普通的蠱蟲,是跟隨在自己十幾年的天命蠱蟲,皮糙肉厚,用大刀砍都砍不死,要不然,那後果可就慘了,那兩隻蟲子的性命與降頭師的性命是連成一體的,它們若是死了,翁猜輕則重傷,重則便一命嗚呼了。
片刻之後,翁猜突然站起了身子,嘴裡罵罵咧咧的說了一串暹羅國的髒話,全都是痛罵那孫把總的,罵着還不解氣,還朝地上吐了一口濃痰。
那兩個給翁猜把守的小道士見翁猜突然站起了身子,便以爲是施法成功了,一臉歡喜的朝他跑了過去,一個小道士說道:“翁猜叔伯,可殺了那孫把總了?”
翁猜氣呼呼的嘴裡又罵起了髒話,並沒有理會那兩個小道士,而是閉上了眼睛,開始念起了咒語,隨着咒語的催動,隱藏起來的的那個飛頭降,也就是金霸天的頭顱突然從一旁的花叢中飛了出來,吊着一團內臟在翁猜的頭上盤旋不止。
這會兒,翁猜的心裡已經發了狠,一定要結果了那孫把總的性命,那傢伙實在是太可恨了,竟然拿水噴自己的養的那兩隻蠱蟲,還敢下腳去踩,他發誓,一定要讓孫把總死的相當悽慘。
飛頭降詭異的漂浮在半空之中,按照翁猜的指示,晃晃悠悠的朝着孫把總住的那個住所飄去。
此時,孫把總剛剛躺下身子,沒來由的心裡便有些發慌,一顆心臟“砰砰”的狂跳了起來,無論怎樣都睡不着了,他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陣兒,緊閉着眼睛,強迫自己入睡,還是一點兒作用都沒有。
孫把總坐起了身子,愁眉緊鎖,口中喃喃自語道:“怪了,以往倒頭便睡,今日還喝了酒,更應該想睡覺纔是,怎麼就睡不着了呢?”
正說着,不知道從哪裡吹進來一股子冷風,孫把總頓時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一股徹骨的含義從尾椎骨一直涼到後腦勺,這種冷是由內二外的冷,心裡發寒,就連喘息也變的粗重了起來。
“嘭!”屋子的門突然被風吹開了,陰風陣陣,席捲而來,捲起了地上的枯枝敗葉將屋子裡吹的塵土飛揚,就連桌子上的茶碗茶壺也是吹的叮噹作響。
孫把總是個不信邪的人,卻還是被這種陰冷的氣息給震住了,太冷了,不對,是陰寒!孫把總禁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從牀鋪之下走了下來,慌慌張張的穿上了鞋子,心裡是越來越納悶,怎麼突然之間就感覺那麼冷了呢?剛纔從外面回來還好好的,頭頂上一個圓圓的月亮,星辰閃爍,一點兒風都沒有,這轉眼間就變了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