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崖一聽,也覺得姜峰做得不對,難道姜峰真是一個喜新厭舊之人,遇到新的兄弟,便想踢開舊的兄弟了?
許飛崖爲人直接,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管話是否難聽,當下語氣不好的直接說道:“是啊!姜兄,你爲何要這樣?我二人跟你這麼久,難道還比不上這小子?”
姜峰眼皮抽了抽,瞪了許飛崖一眼,丫的,你說話能不能委婉點,你讓秦風兄弟聽到會作何感想?姜峰心中罵道。
姜峰也自然能聽出二人心中的不滿,知道此事必須解釋一番,若是給不了二人一個合理的解釋,定然會使得三人之間的兄弟之情出現裂縫。
“血仇、飛崖,正如你們所說,你二人和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出生入死這麼多年,若是看到我要被人擊殺,會怎麼做?”姜峰眼睛掃過二人說道。
“那還用說,俺飛崖自問是個重情重義之人,豈能眼睜睜看着姜兄你被擊殺?俺肯定會拼死相救。”許飛崖大聲說道。
血仇也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和許飛崖是一樣的,然後依舊看着姜峰。
“對!我姜峰也知道你們二人都是重情義之人,否則我姜峰也不會和你們稱兄道弟,但是你們知道,今日之事,我是在演戲,我不能讓你們衝上來救我,因爲那樣只會壞事,而也不能讓你們毫無所動,那樣如果被血族的探子發現,定然會覺得奇怪,到時候這場戲就白演了。”
姜峰說着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要你們做出要衝上來救我的動作,這樣被血族探子看到,便不會心生懷疑,因爲這合情合理,但也不能讓你們真的衝上來,然後壞事,所以我便只將此事告訴秦風兄弟,讓他來限制你二人。”
“哦!原來是這樣!”許飛崖一副半明半白的模樣,點頭說道。
但血仇則是一擺手,皺眉說道:“那也未嘗不能告訴我二人,姜兄你這理由未免太牽強了一點。”
“哎!”
姜峰心中嘆息了一聲,血仇這丫的太聰明瞭也不好,太尼瑪難騙了,看來只有說真話了,姜峰想到,不由得意味深長的看了許飛崖一眼,眼中有些不忍,但爲了大局,姜峰必須這麼做。
“就知道必須說真話,其實我這樣做有兩個原因,第一是因爲秦風只是我三人相識不到數日的兄弟,一般情況來說,幾日的感情,沒人會願意堵上性命來就你這樣的一個朋友,所以當時秦風攔住你們,也不會讓人懷疑,別人只會當秦風兄弟是貪生怕死,不敢衝上去救我,而爲了不必要的犧牲,所以才攔住你二人。不過這都是其次,最重要還是因爲……,因爲飛崖。”姜峰說完,又有些不忍的看了許飛崖一眼。
“因爲他(俺)?”血仇和許飛崖二人同時不解的說道。
“哎!就是因爲飛崖,你們也知道,飛崖這人有些傻逼,若是提前告訴飛崖,我怕到時候飛崖演技不好,容易被人看出破綻,而血仇你這人嘴巴比較大,心中藏不住事,我也是害怕你會一時忍不住,將此事告訴飛崖,最後被飛崖害得我功敗垂成,畢竟這事牽扯到我父親性命,滋事過大,容不得我這般小心,所以……”姜峰說道。
血仇忙是一擺手,止住姜峰繼續說下去,有些歉疚的說道:“姜兄,我明白了,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
血仇誠心說道,然後看了一眼許飛崖,原來姜峰之前不願意說完,也是不想當着衆人說許飛他傻逼,以免傷着許飛崖自尊心了,畢竟,開玩笑怎麼罵許飛崖傻逼,那也是因爲大家感情好,開開玩笑,但若是這般嚴肅的說許飛崖傻逼,而且因爲許飛崖的傻逼,不敢將計劃告訴他,那就很容易傷到許飛崖自尊,這對於兄弟來說,的確容易傷到感情……
“飛崖,其實……”姜峰臉色有些不好,對着許飛崖說道。
“姜兄,你不必說了,俺知道,俺自己是笨,但俺是你的兄弟,一向真心對你,難道因爲俺的笨,就這般對我,那若是如此,這個兄弟不做也罷!”許飛崖平淡的說道,說完便轉頭就走。
這是姜峰二人第一次見到許飛崖用這般平淡的語氣說話,和平時的大大咧咧完全不同,直到此時,姜峰二人彷彿覺得眼前的許飛崖是那麼的陌生。
“飛崖,飛崖,飛崖兄弟……”三人連忙出聲挽留。
聽到三人喊聲,許飛崖停下了,並不是許飛崖接受了姜峰幾人的挽留,而是直接脫掉外衣,將青龍金鱗甲脫下,然後又從納靈戒中取出盤龍槍,直接將二物扔給姜峰,頭也不回的說道:“這些東西,俺不稀罕,還給你!”
許飛崖說完,便再無停頓的走了,拳頭緊捏,兩行熱淚滑落,就這般,慢慢的走出了三人的視線。
其實並不是許飛崖小心眼,許飛崖此人極重情義,對兄弟,那是好得沒話說,即便爲你拼上性命也毫無怨言,但姜峰心底卻將許飛崖當成傻逼,這讓許飛崖情何以堪?
“傻逼”二字,褒貶各半,兄弟間互相玩笑,罵對方傻逼,那是一種深厚感情的體現,但是若是認真的說出,那無疑會深深的傷到一個人的自尊心。
許飛崖雖然平時大大咧咧,有些傻,這點他自己也知道,但是在許飛崖心中,是兄弟,那就要包容,誰沒有一點缺點?自己當你姜峰是兄弟,爲你出生入死,而你姜峰卻當自己是傻逼,不願坦誠相待,這是換了誰,心裡都會不甘,更別說是最重視兄弟的許飛崖……
“啪!”
血仇猛的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恨不得宰了自己,一天沒事去多嘴做什麼?姜兄是那種喜新厭舊之人嗎?爲什麼自己要懷疑他?現在好了,因爲自己,飛崖離開了,都是自己的錯,血仇心中無盡自責到。
“血仇,夠了!!!”
姜峰大聲喝道,此時姜峰的雙眼通紅,拳頭也是緊緊的捏住,指甲深陷掌心,滴滴鮮血不斷的流出,心中何嘗不是和血仇一樣,陷入了無盡的自責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