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被譽爲最引人矚目的世紀婚禮,就在京城最著名的奢華莊園舉辦。
紅毯兩邊,聚集着烏泱泱的記者。
幾乎京城所有的重量級人物,都出席了今日的盛宴。
莊園裡,賓客盛多,人頭攢動,笑語聲隱約傳來。
桑淺淺站在窗邊,望着那些媒體和賓客良久。
這才轉身,拉開房門。
門外,不出意外地守着兩名黑衣人。
桑淺淺說:“我要見謝時安。”
黑衣人愣了愣,“安少爺陪着承爺在招待客人,現在還沒到儀式時間”
按禮俗,新娘是該呆在房間裡等候的。
桑淺淺重複:“我要見謝時安,麻煩替我去叫他來。”
黑衣人猶豫片刻,到底還是怕桑淺淺有什麼事,匆匆去了。
謝時安很快來了,進了房間。
這一進去,竟是隔了很久,直到司儀人員來敲門,桑淺淺這才挽着謝時安的胳膊出來。
婚禮儀式的禮臺,離着嘉賓很有些距離。
紅毯很長,陽光明媚,入目都是花海,人羣。
桑淺淺恍惚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
嘉賓席,邵錦微微俯身,低聲道,“承爺,我看桑淺淺對時安的態度,沒想的那麼彆扭啊。剛婚禮還沒開始,她就把時安叫過去,倆人在房裡膩歪半天。這會兒您看桑淺淺,摟着時安的胳膊那叫一個緊,恨不得掛在時安身上。”
他笑道:“時安曾經是桑淺淺的第一任男友,我看桑淺淺對時安多少還是有些感情在的。”
先前還擔心桑淺淺不配合,現在看來,倒是沒必要了。
阮承擡眸,朝着新人望過去。
桑淺淺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什麼,的確從走上紅毯開始,就一直緊緊地挽着謝時安。
對桑淺淺,他可沒有邵錦這般信任,淡淡道:“還是讓人好好留意着她,這場婚禮,容不得任何閃失。”
邵錦恭敬地應:“承爺放心,盯着她的人,都說沒什麼異常。整場婚禮,她就是走個過場,不會有機會接近任何人,新人發言,也不會讓她開口。”
儀式很快到了新人發言環節。
主持人拿着話筒,笑容可掬地朝着新郎走來。
桑淺淺掌心裡沁出冷汗,聲音低不可聞:“時安,還記得,你要說什麼嗎?”
謝時安目光有些茫然般:“記得。”
“嗯,時安,你好好說,別讓我失望,好嗎?”
異樣輕柔的聲音,落在耳邊,謝時安好像置身在一片混沌中,只有這聲音,給他指引。
他下意識地回:“我不會讓你失望。”
臺下,人們一瞬不瞬地望着這對新人。
新郎玉樹臨風,俊雅端方,新娘輕紗垂面,看不清面容,但只是那窈窕嬌美的身形,可想而知面紗下,是何等絕色風姿。
時間似乎在剎那間靜止,空氣也停止流動。
所有人,都在等候着,下一刻新郎的發言。
阮承的目光,始終未曾從謝時安身上離開過,隔着太遠,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能看到桑淺淺仍是挽着謝時安的胳膊,幾乎是依偎在他身側,安靜地站着。
這種不經意流露的依賴與親密,看在旁人眼裡,是新人感情恩愛的體現。
可看在阮承眼裡,竟無端生出一絲警覺。
想到方纔,邵錦說,桑淺淺在婚禮儀式前,將謝時安叫去,兩人在房間裡膩歪許久。
再想到當初,謝時安主動對桑淺淺坦白一切的那個視頻,害得崔曜被判入獄,害得他在警局呆了七天。
阮承心神無端發緊,“邵錦,去吩咐主持人,取消新人發言。”
邵錦這個詫異,“可這是婚禮的重要環節”
阮承已然沉了臉色:“快去!”
邵錦不敢再說什麼,速度飛快地去了。
主持人手裡的話筒,已遞到謝時安面前,謝時安動作有些僵硬地伸手,正要握住。
然而就在此刻,主持人耳麥裡傳來聲音。
下一秒,他抽回了話筒。
桑淺淺的心剎那間沉到谷底。
就聽主持人笑着道,“我差點忘了,在此之前,新郎還有一個驚喜,要送給新娘,大家請擡頭看。”
天空中,數架噴氣式小飛機盤旋着飛近,如雲的白煙,在藍天裡組成五個字:“我愛你,淺淺。”
伴隨着這五個字,還有一顆桃心,被一個小弓箭正正穿透。
現場掌聲雷動,歡呼聲四起,爲新郎給予新娘的這份浪漫欣羨雀躍不已。
嘉賓們的注意力,俱被天上的飛機吸引。
少有人注意到,一羣西裝革履的保鏢,簇擁着新人下了禮臺,進了一間房內。
門被關上,裡頭,阮承坐在椅子上,神色很冷。
謝時安目光有些茫然地站着,好像在夢遊似的,邵錦喊了他幾聲,他也沒反應。
“你他媽到底把時安怎麼了?”
邵錦一把將桑淺淺從謝時安身邊拽開,“你是給他吃什麼藥,還是又催眠他了?”
桑淺淺抿着脣,一言不發。
“桑淺淺,時安會憐香惜玉,我可不會。”
邵錦五指如鉤,攥着桑淺淺的手腕,力道極大地扭着,“我再問你一遍,你若不答,你這隻手可就得斷了。”
桑淺淺疼得臉發白,咬着牙:“催眠。”
“怎麼讓他醒?”
“睡一覺,自然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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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錦總算鬆了手,桑淺淺纖細的手腕上,赫然五個通紅指印,骨頭都鑽心的疼。
“你他媽還真敢啊,我說你當初怎麼非要時安大操大辦,原來還真是別有用心!”
邵錦盯着桑淺淺,冷笑出聲,“催眠時安,你想幹嘛?想讓他當着所有媒體嘉賓的面,再次揭發承爺?你真他媽活得不耐煩了!”
今日來的,都是京城有頭有臉重量級的人物。
關鍵還有媒體現場直播。
要不是承爺發現不對勁,及時取消了發言環節,真要讓謝時安在婚禮上說出點什麼,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桑淺淺,你比你哥要聰明一點,懂得服軟,懂得利用時安對你的感情。”
阮承冷冷道,“只可惜,在我這裡,你翻不起什麼水花。時安喜歡你,也不是護身符,想活命,你最好還是識相一點。”
“可我偏偏不太識相呢。”
桑淺淺微微笑了笑,“所以阮承,你要殺了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