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九哥呢?”莊世楷坐在沙發上,用手指輕點桌面,洛哥替他斟茶後,他才拾起茶杯淺飲輕啜。
他對雷洛聊天中的賬目並不在意。首先,他不缺這點數目的錢,其次,他是衆人中最不想拿錢的一個。這樣一來洛哥很重要的“報賬”,在他眼裡就無關緊要了。
只見目光一掃,發現“陳細九”,“豬油仔”兩人都不在客廳,於是便出聲朝旁邊的一名警官問道。
此刻,他知道豬油仔應該在外面發規費,但是陳細九去幹嘛了呢?
坐在旁邊的西區李探長,一直翹着二郎腿,手上捏着杯子。當他聽見詢問後,不鹹不淡的迴應道:“嘖,陳細九。”
“那傢伙正在刷鮑魚!”
客廳可以聽見廚房傳來稀稀拉拉的流水聲,雷夫人正和陳細九正在廚房裡置辦晚餐,隱約還能聽見刷鮑魚的摩擦聲。
莊世楷點點頭,當作對李探長的迴應,心裡暗道:“鮑魚探長原來在刷鮑魚。”
“操,真TM合理,我竟然忘記這茬了。”
至於旁邊的西區探長他以前沒見過,但是聽過一些名聲。
西區阿澤嘛,也是敢打敢衝,靠實力上位的一位大佬。想他這種性格的人,最討厭陳細九這類溜鬚拍馬的舔狗,平時肯定不會給陳細九好臉色看。
不過,他其實對於莊世楷倒挺欣賞的,不然不會主動接話,回答莊世楷的問題。
並且最討厭陳細九這類溜鬚拍馬的舔狗。
當然,他倒不會看低陳細九,畢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存手段,陳細九能夠成爲筲箕灣探長,就代表他就不錯的能力。
就算他的能力是刷鮑魚,那鮑魚肯定也刷的很乾淨!
“嘩啦啦。”別墅一層左側廚房,陳細九腰間圍着一個圍裙,手中拿着一個毛刷,正在對盆子巴掌大的雙頭鮑大力摩擦。
鮑魚在毛刷摩擦下,來回舒張,嫩肉曲捲,被刷掉貝殼和肉裡的細砂,髒物。
白月娥站在燃氣竈前,啪,打起火問道:“細九,剛剛進來一個人是誰?我沒見過呀。”
在雷府裡的探長們當中,唯有陳細九一個人,是和洛哥全家關係都好的一位。也只有他可以和白月娥關係好,其他人多聊幾句都有生命危險。
陳細九刷好一隻鮑魚,再拿起一隻,邊刷邊笑道:“是,莊仔,洛哥最近很欣賞的一個新人,新的銅鑼灣探長。”
“他的槍手和身手都很好,腦子更比醒目多了,能幫洛哥很多忙,我沒法比的。”
雙頭鮑不是指兩個頭的鮑魚,而是指鮑魚的大小。
越大的鮑魚越貴,雙只能湊一斤的鮑魚,就是頂級的“雙頭鮑”。
而白月娥作爲曾經城寨話事的女兒,總華探長的夫人。從小享受着最優異的生活條件,從小也看慣江湖風起雲涌。
別看現在帶着髮箍,一幅家庭主婦的樣子,當年可也是吹聲口哨,就敢帶幾百號打手把人眼珠子挖出來的辣姑娘。
她對於鄭探長的離開,新探長的起勢,心裡波瀾不驚,調着湯水講道:“行,姓莊是吧?長的倒很靚,又是一個害女人的貨色,反正只要能幫到阿洛就行……”
“細九,其實你不用把自己放低太多,你也是個探長,而且在我看來比他們優秀多了……起碼你是個好人。”
“呵呵呵。”陳細九輕笑兩聲,嘴裡則說道:“我只是靠洛哥關照,別人是靠實力的嘛。”
“白姐,我幫你切點薑末,等等弄下去煲湯更鮮。”
陳細九嘴裡,幾乎每一個探長都比他力量。
可實際上沒有一個探長夠他穩。
但以探長的職位而言,被人誇是個好人,就和被人罵是個廢物一樣。搞的陳細九心裡滋味複雜,只能轉身去切姜。
......
大約十分鐘後。
洛哥把這個月“賬目”差不多說清楚了。
豬油仔的大平治停在門口,手臂上夾着一個皮包走進客廳。
“仔哥,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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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長們已經喝完三泡茶,就等着豬油仔回來分錢呢。
至於流程每個月都一樣!
先分完錢再吃飯!
畢竟茶是從下午開始泡,現在吃飯時間太早,吃完飯分錢,時間又太晚。洛哥不喜歡分個錢分到八九點,到時候還要順勢請他們喝兩杯,太麻煩啦。
於是洛哥便定下分完錢再吃飯的規矩,探長們看見豬油仔回來,就知道“肉戲”要來了。
“嘿嘿嘿,大家好久不見。”豬油仔挫着肥掌走進客廳,肚腩上的贅肉像個圓球,走路時步伐搖搖晃晃,實在有種滑稽的感覺。
他平時很少機會和各個探長見面,也就偶爾見見林剛,韓森兩人。其他探長只有在每個月的今天才能見到。
而由於各個警署的兄弟們衆多,發起來時間較久,肯定先發兄弟們的,最後再一起發探長們的。唉,忙完一陣又一陣,錢多受累和人帥遭罪是一個道理啊。
豬油仔坐在洛哥旁邊,熟絡的端起茶杯,喝完茶後朝對面的一個靚仔問道:“莊仔呀!茶好喝嗎?”
“丟你老母,剛喝完來問我?玩你莊爺啊!”莊世楷知道豬油仔眯着眼睛說話,是在故意調戲他。在他看來豬油仔這種人就該去學“奪命剪刀腿”!嘖嘖,這體重,這位置,妥妥一個雙花紅棍啊!
不過,面對豬油仔的調戲,他還是老老實實答道:“好喝好喝,洛哥的茶一級棒!”
“呵呵呵。”洛哥在旁邊發出一聲輕笑,站起身用茶桌旁的餐巾擦擦手,隨意把餐巾丟在桌上道:“豬油仔,阿森,阿剛,我們上樓。”
“是,洛哥。”林剛,韓森,豬油仔三個人站起身,林剛還風騷的整了一下西裝,然後纔跟着洛哥走到三樓書房。
分錢開始!大約十分鐘後,林剛和韓森三人各自手中拎着一個行李箱走下樓道,一言不發徑直拖去停車場.....
在這過程內中,豬油仔又在三樓探出頭喊道:“阿澤,亦凡,你們上來一趟。”
西區、灣仔兩名探長放下茶杯起身,等到林剛和韓森重新坐回茶桌上時,兩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分錢的速度很快,人來人往,沒人講話。半小時後,豬油仔手上端着一瓶啤酒,邊喝邊喊道:“莊仔,你上來一趟。”
莊世楷點點頭,起身先到門口把三個錢箱提起來。左手一個,右手兩個,有種去菜市場趕集的樣子。
“噗呲。”灣仔探長忍不住笑出來聲,一口茶水噴在茶盤上,西區李探長等人也是忍俊不禁,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你不懂事吧…你也好歹也是個探長了。說你新人吧…剛剛大家怎麼做看不見嗎?自己帶錢箱就算了,一下還帶三個。
你現在硬要把三個錢箱帶上去,難道洛哥就會把你三個錢箱裝?而且莊世楷健步如飛的樣子,錢箱裡一點不像裝着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