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牽着趙姐姐的手離開採訪區,看向戲院門口的時候,腳步不由微微頓了下,而後脣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因爲他看到幾個留着長髮,一副叛逆青年打扮的年輕人蹲在戲院門口那裡,不知情的,還以爲他們是社團小混混呢!
不過從他們身上帶着的樂器,便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支樂隊。
而對於這支如今還掙扎在理想和現實之間的搖滾樂隊,吳承其實並不是很陌生……不,不能說‘不是很’,而是一點都不陌生。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對這支樂隊不陌生。
不過相較而言,今生是聽到他們的名字比較多,而前世卻是聽他們的歌聽得最多,特別是他上高中那會。
那個時候,因爲年紀漸漸長大,開始變得比較中二,有事沒事閒着總是容易傷春悲秋,而這個樂隊的歌則正好符合那個時候口味。
所以,可以說,前世他是聽着他們的歌聲長大的。
只不過後來因爲這支樂隊的主唱出現了意外,使得這隻樂隊彷彿像是失去了靈魂,繼而漸漸淡出大衆的視線。
曾經,他還以爲這支樂隊之所以最終會淡出大衆的視線,只是因爲他們江郎才盡,再也創作不出什麼好曲子來了。
畢竟明星過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直到很久以後,他有機會可以上網了,才知道,原來是這支樂隊的主唱,也是這隻樂隊的靈魂人物,出現了意外。
至於今生聽到他們的名字,倒不是這個時候的他們多有名,而是他曾注意過他們,因爲他們參加過兩年前的‘山葉吉它比賽’,並且得到了比賽的冠軍。風龍唱片和這個賽事的主辦方有合作,參與這個比賽的歌手有優秀加入風龍唱片的權利。
當然,前提是風龍唱片能夠看得上他們才行。
身爲‘山葉吉它比賽’的冠軍得主,他們這支樂隊自然能入風龍唱片的法眼,風龍唱片也曾派人邀請過他們。
但可惜,風龍唱片的人被這幾個年輕人給拒絕了。
前世,對這隻樂隊,他曾查閱過一些關於他們的資料,知道他們今年會自己出資搞小型個唱,最後失敗,接着其中一個成員離開,之後黃慣中才會加入。也就是說,這支樂隊還得繼續在理想和現實之間掙扎一下,然後在明後年,纔會漸漸爬起來。
是以,他對網羅這支樂隊,倒是不怎麼着急。
不過在看向眼前這四人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如果他看的那些資料記載沒錯的話,那麼這個時候的‘beyond’樂隊,應該是五人樂隊纔是,而且黃慣中這時候應該還沒有加入。
可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這四人,居然就是原時空那隻樂隊後期的那四個傢伙,黃慣中這個時候已經出現在了裡面。
雖然這傢伙也同樣留着長髮,像個叛逆青年,但是那稚嫩的臉龐依然還是給他熟悉的感覺,讓他很輕易就能認出他來。
雖然不清楚這些人發生了什麼事,但很顯然,他們應該也在不知不覺間受到了某隻小蝴蝶扇出來的那縷微風的影響。
看着這四個人出現在戲院門口,趙姐姐的秀眉微微輕蹙,不過想到拉着自己手的人就是自己的男人;想到這裡是哪裡;想到場外主持陳佰祥沒有任何異樣……她不由將提起的心漸漸放了下來。
特別是看到這些年輕人身邊放着的樂器時。
不知是不是因爲吳承的原因,現在許多男人都喜歡留短髮,但依然還是有許多男人留着長髮,像個叛逆少年一樣。
當然,許多玩搖滾的人都這髮型。
不知道是不是沒有這個髮型就甩不起來就不夠酷?
“老闆,芝姐,晚上好!”
那位添哥看到吳承和趙亞芝走來,便起身相迎。
跟在他身後的四人臉上帶着尷尬的笑容,紛紛向他們問好。
“吳校長,芝姐……”
吳承看了眼那位添哥,豎起食指,擡頭想了想,道:“你是……風龍唱片發行部副經理陳建添?”
陳建添愣了愣,末了笑着拍起了馬屁,道:“是我是我,大家都說老闆的記憶好,現在看來,果不其然!能夠在數萬下屬之中還記得我這樣一個小人物,真是……真是不甚榮幸啊!”
趙姐姐聞言不由掩嘴輕笑,覺得這傢伙拍馬屁拍得真是太糙了。
吳承也在笑,不過倒不是笑這傢伙的馬屁拍得糙,而是笑看着他身後的四位年輕人,“beyond樂隊,是吧!”
四個年輕人聽到他這麼問,一個個都愣在了那裡,似乎沒有想到這個在他們眼裡完全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居然知道他們這支樂隊的名字。愣過之後,便是激動和興奮,有種自豪的感覺。
站在他身邊的趙姐姐也很意外,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男人居然還會認識這幾個看起來很像叛逆小青年的歌手。
“隨我進去再說吧!”他笑了笑,拉着趙姐姐的手,向前戲院的入口走去,“擋在這裡,會影響到別人的。”
跟在他身邊的趙姐姐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男人,有些想不明白他爲何對這幾個年輕人這麼熱情,難道這幾個年輕人非常有潛力?
可能是因爲第一印象的感覺吧!這幾個叛逆小青年打扮的年輕人給她的印象其實並不是很好,總感覺像是自己湊上來拉關係似的。
真正有本事的人,會做這種事情嗎?
而其實這幾個小青年會覺得尷尬,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
雖然能夠認識吳校長,讓他們感到很高興,很開心,很興奮,很激動。特別是吳校長在音樂上,還是一位大師級人物。
進入戲院之後,吳承便帶着幾位年輕人來到戲院的角落,不過眼尖的侍應還是端着放着酒的托盤朝他們走了過去。
其他人看到他們兩人和一羣年輕人呆在一塊說着什麼,雖然有心想要上前去打聲招呼,但最後卻是沒有去打擾他們。
“我想,你一定就是beyond這個樂隊的主唱黃加駒吧!”吳承笑看着這個年輕人,然後又分別叫出其他兩人的名字。
這讓這幾個叛逆模樣打扮的小年輕一臉激動,似乎沒有想到,像吳承這樣的大人物,不僅知道他們這支樂隊,還能叫出他們的名字來。
唯有黃慣中有些低落,因爲吳承沒能叫出他的名字。
其實不是吳承不知道他是誰,這位黃先生可不普通,將來可是把那位紫霞仙子朱美人給娶回家的牛人,想要讓人不知道都難。
當然,吳承也不是嫉妒人家,雖然人家將來娶了紫霞仙子,可畢竟人家也是非常有才華的人。
他們那一對,用‘郎才女貌’來形容,並不過分。
吳承看了他們那激動的神情一眼,笑道:“不用奇怪,你們前兩年參加的那個‘山葉吉它比賽’的錄相,我有看過。不過我記得,當時好像這位還沒有加入你們這支樂隊吧!”
聽到吳承這麼說,黃慣中終於有了些許安慰,而其他人才明白過來原因在哪裡。當時黃慣中確實沒有加入他們。
“吳、吳校長,我很喜歡您的那首《追夢赫子心》,您、您能給個籤個名嗎?”此時,那位靈魂人物對吳承鞠躬道。
事實上,他能如此堅持自己的理想,這首歌對他來說,是功不可沒的。雖然吳承沒有出過這首歌,但是這首歌的作詞作曲都是他,外面也有好幾個版本,他們也沒有聽過原版本。
聽說吳校長唱歌不好聽,所以他唱過的歌很少,只有一首《死了都要愛》有在外流傳。不過聽說這首《追夢赤子心》在吳校長唱來似乎也挺不錯,是很少有能夠適合他嗓音的歌曲之一。
吳承笑道:“我可不記得我有出過這首歌!”
事實上,他只出過一張唱片,而如今這張唱片在唱片界,依然是個奇蹟。因爲這是純音樂專輯當中賣得最好的一張,是記錄保持者。
如今這張專輯在全球的累計銷量,已經高達三千多萬了。
至於《死了都要愛》這首歌,則是當初《人鬼情未了》在東南亞這邊的片尾曲。所以,用唱的歌曲,他只有這麼一首。
黃加駒尷尬地撓了撓頭,道:“我看過不少演唱過這首歌的歌手們在介紹這首歌的時候,都有提過,說是吳校長唱的原版更好……”
吳承笑了笑,道:“簽名沒有問題!不過我有些疑惑的是,當初你們在那個吉它大賽裡得了冠軍,我記得風龍唱片有找過你們吧!可爲何你們當初拒絕簽入風龍唱片呢?”
他沒有問陳建添,雖然他是風龍唱片的人。
原時空,這位便是beyond樂隊的經紀人,被他一手捧出來的歌手和樂隊還有不少,比如說那位天籟歌后王妃,比如黑豹樂隊。
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有眼光的音樂人。
不過現在這個時空,這傢伙還在風龍唱片裡沒有辭職。
黃加駒幾個年輕人聽到這個問題,不由看向陳建添。但是這個時候,陳建添並沒有發聲。老闆沒問他,他敢隨便開口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