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能這樣認爲嗎?我們從拉爾薩國出發,以護送的緣由匯合起來的這支隊伍,包括阿道夫先生那裡,從一開始就是用來吸引的誘餌?”不知爲何,卡西亞感覺到伊莎說話時非常非常小心。她不像是害怕遺留掉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而是儘可能的去剋制住心中的某些想法,使之不在自己的話語中表現出來。
“另外是作爲那一個所謂的‘卡西亞’的替代品,不知道索里亞圖先生你是否可以給我們提供一些有用信息?他應該算是我們這方的成員,是有着相同的敵人吧?那麼現在的話,他在哪裡?”
面對伊莎的提問,卡西亞再度整理語言,使得信息儘可能準確的情況下,能在伊莎他們腦中建立起自己想要的假象。
“說是誘餌其實並不怎麼好聽,可實際的事實理解下來,的確就是這種意思。我能說的便是組織以這種方式,若是處理得當,是可以在這場巨大漩渦中取得一個非常好的效果。因爲不僅吸引了敵人的目光,也確實將敵人吸引過來,減輕其他人的壓力。看成一種對少數人會非常殘忍的計劃,這樣說不知道你們是否能接受。”內心深處,卡西亞不希望伊莎他們這般去定位自己。即使事實如此,不過換一種目光去看待的話,至少能在心理上得到自我安慰。
“我本來也是作爲‘卡西亞’的替代品,原本我都以爲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是用不到自己這張面孔的,可以在小國各處,例如拉爾薩國那裡呆上數年,過一段輕鬆的日子。因爲我知道一旦計劃啓動,自己時時刻刻都將處於危險中,特別是進入帝國後。”話語裡全是認真和誠懇,卡西亞老實了很長時間,進入軍部學校後一兩年,這種印在身體與性子中的東西纔有所改變。所以想要拿出來使用時,對卡西亞來說沒有一點難度,畢竟那就是以前長時間的自己,“很多事情只能被迫接受,不容許反抗。這一點這樣說未免顯得有些沒有底氣,可大多數情況確確實實不允許你有不理智的想法出現。”
卡西亞攤攤手,表示這大概算是正常情況。有很多東西不是努力就能實現,還得靠一顆腦袋去思考
“有用的信息不是很多,我只是替代品,對於真品的‘卡西亞’,我所知的也僅限於帝國內部花些時間和金錢就能獲得的東西。”開始過濾自己所有的信息,“從後面的問題開始回答吧。現在大概沒有人知道卡西亞在哪裡,因爲一年多前他就消失了,此次敵人的動作也是爲逼迫他出現。所以組織發現有我這樣一個人,認爲可以利用,於是纔有了現在坐在這裡的我們。”
“另外,按照其他人的形容,卡西亞是一個很冷靜,並且殘酷的男子。樣子雖然和我差不多,但肯定比我好看,據說不是一張美型的臉,但還是可以靠着自身的氣質等等吸引很多女性成員。”說到這裡,卡西亞還特意看了看伊莎和夜鷹,似乎在暗示着什麼東西,只是未能得到兩人的迴應。
“殺了很多很多的人,自身就是個漩渦一樣,總是會讓麻煩主動找上他。不過也有人說他很理智,並且果斷。對待敵人從來都非常殘忍。實力上的話,我想若是可以將伊莎小姐你們三人各複製一千份,組成一支三千人的隊伍,大概率這種數量也不會對之造成什麼威脅。”
“對了,聽說他看了很多很多書。我在旅途中不時買書看,也是因爲知道這個訊息,所在纔去買的,期望能通過看書,在身上也培養出大致相同的氣息來。”卡西亞的表情甚至都不動作一下,他完完全全就是在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說着這些話,“總之,我並沒有見過真正的‘卡西亞’,倒是想見見他,畢竟是作爲真品,替代品的我還是希望看看自己所替代的人倒底是什麼樣子。”
最後的一句話甚至帶着一點點遺憾的味道在裡面,卡西亞順勢擺擺頭,“這些信息只是聽聽就行了,對我們的作用不大。老實說我也有着好奇心。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我們在過後的時間下盡最大能力活下去,說不定有一天就能見到他。但我還是希望你們壓住這份好奇心,一旦找到好機會,就立即脫離隊伍。”
“帝國內部有你們的生存空間,但並不是現在和過後的一段時間。會死很多人的,敵人全是大勢力家族,自身實力可以匹配小國的程度,那不是幾支手術者隊伍便能抗衡的東西。”
問題在其後變得很少,到最後一段時間,卡西亞變成了一個孤獨的訴說者,向伊莎他們說明帝國內部的環境和需要特別注意的東西。不過好在伊莎夜鷹他們對帝國也有基礎的認知,並且三人以往的任務中心都在火焰聯盟,卡西亞用那裡的一些東西做比照,還是很容易讓他們明白哪些東西是足夠威脅性命的。
列車再度出發前的半個多小時,卡西亞他們陸陸續續離開這家餐館,各自去到街道上逛了逛。在一家小書店買了自己需要的書籍,卡西亞便返回了車站。被帝國的文化入侵得很深,至少就語言上,帝國語成爲這裡的主流,書籍也大半都是用帝國語印刷。
當然,有着相同感受的還有普爾曼將軍。離開帝國疆域的時間以幾十年計數,但奈何有些記憶會伴隨他直到某一天死去纔會消失。不覺有些感嘆,普爾曼將軍想起幾十年自己離開帝國時的心情,這一次望向帝國馬諾馬的方向,未免感覺自己一生就是在一個圓圈上,最後又繞回去了那一個很多的人起始之地——馬諾馬。
洲際列車在幾聲汽笛中啓動,駛向與帝國邊境地域接壤的小國。一車人絕大部分帶着任務即將結束的放鬆,極少數卻是陷入深深的思考和無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