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白朔的肩膀將他扛起來,空出一隻手向着他們擺了擺:“先休息吧,晚安。”
“額……”長孫武習慣姓的擡起頭看天色,結果卻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只能自嘲的笑了笑:“晚安。”
“晚安。”奧托莉亞向着陳靜默點點頭,站立在光球之下思考着什麼。
而樑公正則流着口水,茫然的看着周圍:“流雪,流雪,你在哪裡?你可知道……”
當陳靜默的房門關好了之後,長孫武盤腿坐在了光球的下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露出了笑容,伸出手說道:“主神,能造人不?”
“造人功能尚未開啓,是否進行相關兌換?”
冰冷的聲音擊碎了他的妄想,長孫武有些鬱悶的問道:“兌換?”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眼前出現了漫長的列表,不同的項目根據價格和星級排列着,讓長孫武看的眼花繚亂。
“哇,一個御阪妹妹要三千點,還要d級卡?這麼貴?”
“兌換類別:從者,御阪美琴克隆體,先天素質全滿,基因隱患消除,初使技能:lv2,缺陷電氣,可進行升級,最終可完全艹控宇宙基本力之一的磁力……”
“好了好了,我瞭解。”他繼續往下翻着列表,不斷的自言自語着:“喔,居然還可以兌換英靈……嘖,居然有沙耶,口味真重……擦嘞,曰和都有,完全體三藏……要這貨有毛用啊……”
自言自語了半天之後,中年大叔長孫武接着翻了槍械列表,還有自己最熟悉的各種科技武器。
花了倆鐘頭,把各種高科技武器都走馬觀花的看了不到百分之一,過足了眼癮,不過看着自己可憐巴巴的積分,他無奈只能吞口水。
“囊中羞澀啊……”長孫武搖着頭,並沒有跟陳靜默商量,選擇了目前對於他最重要的兌換。
主神出品的無限裝硬盒紅塔山,附贈限量版zippo打火機一個,售價1個獎勵點。
然後果斷回房間睡覺去了。
這兩天的經歷太玄幻了,讓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奧托莉亞在陳靜默走後,僅僅是諮詢了一下最基本的資料就隨便找了一個房間休息去了。
走之前非常熱心的,連蒙帶騙把樑公正扔到了隨便的哪個房間裡,總不能讓他睡地板吧?
空曠的空間重新恢復了冷清,不知道過了多久,衣着邋遢的樑公正得意的笑容,就像是從醫生監視之下逃竄出來一樣,從房間中悄悄走出。
神智混亂的他把中外名人COS了一遍之後,重新開始尋找那個名叫流雪的女人,而最終被半空之中懸浮的大光球吸引。
流着口水,他傻笑着在兌換的列表上亂按。
……
漫長的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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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白朔醒來的時候,首先映入眼中的是瀰漫的蒸汽,就像是在狹窄的桑拿間裡潑了太多的水,結果蒸騰的水汽將視線徹底遮蔽。
身體被浸泡在一個巨大的桶中,齊脖子深的溫水隨着他的動作緩緩盪漾着,發出了水聲。
他皺了皺眉頭,揮了揮手,眼前依舊是一片白色的水霧。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白朔收回了手掌,然後重新推出,就像是緩緩的推着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指掌帶起了微弱的氣流,但是纖細的氣流在某種力量的支撐之下,化爲了呼嘯的狂風。
緩慢的動作,卻帶起了劇烈的風聲,白色的霧氣終於被撕開了一個大口,露出了周圍沾滿了水珠的擺設。
還有不遠處伏在牀上沉睡的少女。
裹着已經被水霧溼透的被子,陳靜默在沉睡着,似乎是察覺到了突如其來的狂風,眉毛顫動着,揉着眼睛從牀上爬了起來,看到了從水桶中站起來的白朔。
“你醒……噗……”
眼神之中露出了驚喜,她正準備說什麼,視線卻遊弋到了白朔身上和自己不一樣的地方,此刻白朔身上一絲不掛,一覽無餘……
瞬間她幾乎咳嗽起來,臉色通紅,別過了腦袋之後,將準備好的衣服扔了過去。
“你至少先把衣服穿上好吧?”
終於察覺到了自己的現狀,白朔乾咳了一聲之後,用肉眼難以觀測到的高速飛快的將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若無其事的問道:“我昏掉之後,發生什麼事了?”
陳靜默看到白朔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忍不住咬了咬牙。
終於心情平靜了一點之後,陳靜默花了十幾分鍾給白朔把他昏迷之後的事情講明白,期間白朔還問,爲什麼自己被扔在水缸裡……
提到這件事,陳靜默有些委屈的看着自己像是被燒焦的頭髮,欲哭無淚。
事實上,努力的將白朔扛到房間之後,陳靜默已經是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了,靈魂之中傳來的深沉疲倦讓她恨不得立刻就抱着枕頭睡死過去。
隨手將白朔扔在了牀上之後,她迷迷糊糊的爬在了牀上,幾乎在瞬間就睡着了。
結果半夜夢見自己大夏天烤火爐子,熱的受不了,到最後聞到了一股焦糊味,驚醒之後才發現,白朔的身體變得跟烙鐵一樣,把她的頭髮都燒焦了,燙的沒法沾手,實在沒有辦法,聯絡主神之後,只告訴她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當時陳靜默就恨不得抄傢伙把主神砸了,除了火元素,她真沒聽說過有什麼生物體溫能煎雞蛋的。
幹放着也不是辦法,陳靜默只要臨時在房間裡造了一個大鐵桶,灌滿了冰水。
僅僅過了兩個小時,冰水就變成了沸水,然後將整個房間都變成了桑拿室。
說道這裡,陳靜默欲哭無淚的看着自己精心佈置的房間。
當白朔昏迷的時候,她願意付出所有獎勵點來換取白朔甦醒,可是白朔醒了之後,她有開始可惜自己那些辛苦淘來的小東西了。
女人真的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生物,不過白朔突然覺得,這也是萌點呢。
“造個浴室出來啊,然後玻璃門一關,什麼水汽都出不來。”白朔聳肩說道。
“對啊……嗚……”陳靜默抱着自己已經吸滿水汽的被子,發出了痛苦的聲音:“我沒想起來……”
“沒關係。”白朔抓着陳靜默的肩膀安慰道:“天然也是你的萌點之一呢。”
“你纔是天然呆啊!”陳靜默抓起了自己的枕頭,按在白朔的臉上:“再笑!再笑啊!……我讓你笑!”
被白朔嘲笑之後,徹底爆發的陳靜默將白朔壓在溼透的牀上,不斷的摔打着手中的枕頭,語無倫次的發出了模糊的聲音。
直到最後,憤怒的聲音之中傳來了細微哭腔,然後化爲了斷續哽咽的哭泣。
一直壓抑在心中的不安和惶恐化爲了淚水從眼角滴落。
陳靜默仍開了枕頭,抓着白朔,不斷的捶打着,斷續的:“一聲不吭的斷開靈魂波長!不願意連累別人,這麼做,你是不是心裡就覺得很高興啊!你多偉大!多英雄!……”
“我很擔心你啊!你知不知道啊!”
到最後哽咽的聲音提高,化爲了宣泄的尖叫。
就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陳靜默趴在白朔的胸膛上,像個孩子一樣的哭泣着:“我很擔心你啊……不要這樣,至少不要丟下我……就算是一起去死都好……”
白朔惶恐的將雙手懸在半空之中,感覺到懷中纖細的身體在不安的顫抖着,緩緩的嘆了一口氣,將陳靜默抱在懷裡,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背脊,哼着走調的怪異歌聲。
那是童年之中,母親在自己哭泣之時守候在牀前所哼唱的歌謠。
傾聽着陳靜默從不安到睏倦的聲音,白朔微笑着,將陳靜默的埋怨和痛苦盡數揹負到了自己的肩上。
背後的重量,似乎又增加了不少啊。
不過這種求之不得的重量,真想再來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