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級……”在另一個方向,端着望遠鏡的中年輪迴士,焦龍突然說道。
焦龍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看起來有三星級初級,不過能夠通過方法暫時提升到三星級中階,最後一擊似乎已經後力不濟了……”
憑藉着曾青對於鮮血氣息的敏感,他們剛好在白朔趕來的同時目睹到了這一場戰鬥:“在經過一場任務之後,就能夠達到三星級,應該是養殖隊……”
“強化呢?”曾青問道。
“是武力側,肉體強化的能力,數量太多了。”焦龍搖了搖頭:“很明顯就是一羣菜鳥,已經收到了團戰通知之後還敢到處跑……”
“不過越菜越好啊……”他危險的笑了起來:“要不要提前收割呢?我忍不住了啊……”
“如果是養殖隊的話,資深者恐怕不止他一個吧?”坐在地上雙腿抱膝的少女曾青說的話,打消了他現在進行團戰的念頭。
或者說,看起來天然的少女擁有着遠超焦龍的洞察力,輕易的就看穿了焦龍隱藏在暴虐和無常之下的姓格。
欺軟怕硬,反覆無常,衝動而暴躁……
就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她在心中給焦龍貼上了如此的標籤。
永遠營養不良的食人少女啃着指頭,發出了含糊的聲音:“好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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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白朔的方向,他貌似無所察覺的轉過了身,朝着陳靜默的方向疾奔,黑色的絲帶緩緩的沁出了一絲絲猩紅。
絲帶遮掩之下的雙眼不知在何時已經充血變成了赤紅,輕易的跨越了漫長到焦龍需要藉助望遠鏡的距離,看到了隱藏在暗中的窺伺者。
僅僅是三秒鐘,每一個人的樣貌都被他牢記在心中。
不要輕視盲者的直覺,尤其是在白朔具有了模糊之極的心眼還有驚人的直覺之後,在第一瞬間就感覺到了投影在自己身上的惡意目光。
殘忍,血腥,充滿惡意的視線讓他第一時間解封了自己雙眼的桎梏,靠着極爲短暫的時間捕捉到了焦龍一行人的方向,將他們每一個人的特徵都記在心中。
白朔不動聲色的提升了戒備,警惕着他們的行動,然後緩緩的撤離。
將眼前的鬆開的絲帶重新綁緊,清晰而多彩的世界理他遠去,重新墜入了黑和白的模糊白描之中,雙眼之上傳來了乾燥的痛。
在移動之中他將從絲帶之下滲出的兩絲血腥擦掉了,有些事情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好了,儘管陳靜默已經不再像是往曰一般怯懦,但是這種被人盯緊的緊張感只要自己來承受就好。
重新追上了陳靜默之後,他朝着等待許久的少女點了點頭,示意她放心,而背後突然傳來了異樣的目光。
來自於金髮少女奧托莉亞的視線,帶着質問,不解,和憤怒。
似乎準備說什麼,沉默的奧托莉亞幾次張口都沒有發出聲音,終於鼓起了勇氣,無法忍受心中的憤怒和痛苦,她低聲的說道:“你……明明可以早點來的……”
“怎麼說?”白朔頭也不回的說道。
“她死了……那個女人……被箭釘在地上……就那麼……”奧托莉亞握緊了手中被鮮血浸透的劍柄,肩膀抖動,無法抑制心中的痛苦,聲音細微:“你明明可以早點來的,爲什麼……”
“哦。”白朔漠然應了一聲。
“你明明可以救她的!只要你早一點來的話!她就可以不用死的!”奧托莉亞被激怒了,或許說,她終於被心中的自責和無力壓垮,聲音尖銳的像是要將聲帶扯斷:“將我們丟棄之後,又重新來施捨你的好意麼!你這個……僞善者!”
啪!
清脆的耳光打斷了她的話,一直以來都未曾動怒的陳靜默緩緩的放下了手掌,奧托莉亞的臉上紅印宛然,突如其來的耳光讓她的臉扭向了旁邊的方向,不可置信。
雖然剛開始陳靜默因爲無法掌握自己的力量而讓奧托莉亞遭受了無謂的痛苦,但是在後來卻從來沒有對他們有任何的暴虐或者是壓榨的舉動,相反,自從再次見面之後,她一直都在安慰着陷入滴落的奧托莉亞。
“閉嘴!”陳靜默憤怒的看着奧托莉亞:“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懂。”
“好了,靜默。”白朔無所謂的聳肩:“僞善也好,冷漠也罷……隨他們怎麼說吧。”
他緩緩的轉過身來,看着臉色蒼白的奧托莉亞:“說直白一點,如果不是強制團戰的話,我根本不會管你們的死活,我給過你們機會的。”
“在你的眼裡,所有人都只是一堆獎勵點數麼!”奧托莉亞崩潰的大喊着:“難道你連唯一的憐憫都已經消失了麼!”
“夠了!”陳靜默正準備說什麼,可是卻被白朔拉住,他第一次扭過了頭,被絲帶遮掩的雙眼對着奧托莉亞,聲音冷漠:“如你所說的那樣,不是強制團戰的話,我根本不會管你們死活,一開始我就給過你們選擇,自己的路,要自己走的。”
奧托莉亞咬着牙,不再說話,努力的想要讓自己不至於狼狽到哭出來,不管如何堅強,她始終還是一名少女。
“加快速度吧……”白朔走在了最前方,不再理會背後的奧托莉亞。
而就在他們剛剛踏入軍營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名傳令兵從遠處疾奔而來:“大賢良師召見陣斬王虎的壯士,請隨我來。”
“那我的師弟師妹和隨從呢?”白朔問道。
“諸位的住處已經打掃好了,待幾位稍作歇息之後,晚上還有宴會。”
“好。”白朔朝着陳靜默點了點頭:“我先走了,新人就交給你來安排吧。”
“沒問題,放心吧。”陳靜默看了看神色低落的奧托莉亞:“交給我就好了。”
“多虧有你了啊。”白朔由衷的感嘆道,很多事情,如果有陳靜默在的話,就會輕鬆很多,也不至於讓他手忙腳亂。
比如說是新人,擺脫了怯懦的陳靜默展現出了白朔未曾見過的包容和柔和,能夠輕易的安撫她們的不安,這一點,白朔自認爲做不到。
“誒?”陳靜默聽到了之後楞了一下,等反應過來之後白朔已經走遠了,有些含糊不清的嘟噥了兩句什麼之後,扭過了自己的頭。
跟隨者傳令兵的前進,白朔在士兵之間的營寨中穿行着,一路之上感應到最多的還是一種低落的氣氛,還有嘆氣的聲音。
黃巾軍的敗落,已經不可阻止了。
“壯士你從哪裡來的?”前面的傳令兵突然轉過頭來。
“恩?青州。”按照提前編造好的身份,白朔回答:“怎麼了?”
“不,沒什麼。”傳令兵扭過頭笑了笑:“這些曰子,大家一直都很苦悶,有些人已經忘記了大賢良師的話,都以爲快要失敗了,垂頭喪氣的,幸好有壯士你來。”
白朔疑惑的問道:“我?”
“是啊。”傳令兵點頭說道:“大賢良師說:黃天當立,可是很多人嘴上不說,心裡都不信了,快要輸了,大家都想逃跑,本來都以爲沒希望了,可是這個時候有壯士你突然來了,王虎死了,大家都很開心。”
“果然,大家還是有希望的吧?”傳令兵語無倫次的說着,到最後,扭過頭,稚嫩的面孔充滿了希望的看着白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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