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肅穆的神父心中毫無憐憫的欣賞着女孩的痛苦,用感同身受的言辭去‘安慰’着女孩,只爲了榨乾最後一分的痛苦的喜悅。
就在道路之旁,一個黑色的身影閃動,樑公正站在陰影中向他招手。
汽車停留在了道路的旁邊,言峰綺禮摸了摸凜的腦袋說道:“我去處理一些事情,立刻回來,要不要給你帶些零食?”
一瞬間,尚未完全熟練的僞裝有了輕微的破綻,於是敏感的少女感覺到他心中的戲謔和黑暗氣息。
身體輕微的顫抖着,遠阪凜壓抑着心中升起的狂亂恐懼,努力的保持着冰冷和鎮定,呆滯的搖着頭,彷彿未曾從痛苦中擺脫出來。
未曾察覺的言峰綺禮緩緩的拉開了車門,走向刺客藏身的小巷。
就在剛纔的手勢之中,刺客似乎有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聯絡。
他不斷的猜想着究竟是什麼事情,然後走進了小巷之中。
樑公正鬼鬼祟祟藏在角落裡,臉上帶着撲克牌中‘大鬼’的面具,看着言峰綺禮,壓低了聲音:“你的臉怎麼黃了?”
言峰綺禮目無表情的看着他,不知所謂。
樑公正等不到回答,只好找人來救場。在言峰綺禮的背後,另一個頭戴着‘小鬼’花色的分身,比劃着豪邁的姿勢回到:“防凍抹了蠟!”
找到配角的樑公正拿捏着架勢,再次問道:“怎麼又紅了?”
小鬼換了一個姿勢,回答的聲音鏗鏘有力:“容光煥發!”
冷眼看着兩個刺客蹩腳的戲劇,言峰綺禮面色陰沉的說道:“你來找我只是爲了這種滑稽的戲碼麼?”
“你的氣色不錯,吃什麼了?”
樑公正毫無壓力的面對着他氣勢的壓迫,彷彿未曾察覺的問他。
“不要向我顯擺你那種可笑的面目,收起來吧。”言峰綺禮看着手掌之中的令咒,開始考慮是否命令面前的英靈自滅了。
可是還要依靠這個傢伙去尋找衛宮切嗣……尋找自己命中註定的敵人。
“找你當然有事。”帶着‘大鬼’面具的樑公正手裡拋着六個小球,像是小丑一般不斷的做出了令人目不暇接的精彩雜技。
而在言峰綺禮背後,一直飾演着‘楊子榮’的刺客‘小鬼’突然搖身一變,成爲了‘座山雕’,腳踩在垃圾箱上,指着言峰綺禮大喝:“楊子榮!”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呀!”
就在‘小鬼’所言語的瞬間,‘大鬼’手中拋弄的那六個小球突然爆裂了,就像是近在咫尺有六個手榴彈突然爆發,炸裂的火光還有其中淬毒的黑色鐵片四散飛濺。
一瞬間,毫不顧惜自己的大鬼發動了自殺姓攻擊,彷彿衝入既定方位的恐怖(喵)分子一半,無聲的拉動了導火索,於是令大地震顫的爆裂發生了。
混合着炸裂血肉的衝擊波瞬間衝擊在言峰綺禮的身上。在最後的瞬間,他的直覺讓他彎下腰,籠罩在身上的黑色法衣轉移了大部分的衝擊,緊接着在盪漾的致命波瀾之中破碎變成黑色的蝴蝶,在暴亂的氣流中化爲粉碎。
數十枚鐵片嵌入了(刪去)言峰綺禮的身體之中,讓他的思維暫時停滯了一瞬間;而剛剛唸完臺詞的小鬼手中卻多了一柄匕首,瞬間合身撲上,凌厲的黑影瞄準了他銘刻着令咒的右手。
在吉爾伽美什的手下,樑公正失去了最強的手段,但並不意味着他已經脆弱到連人類都無法戰勝的地步。
就算是對手是危險姓絕對不低於英靈的言峰綺禮,在面對英靈的戰鬥中也絕對沒有取勝的希望。
他唯一顧忌,可以說恐懼的是來自言峰綺禮手腕之上的東西,兩枚代表着絕對命令權的令咒。
儘管其中的一枚已經在昨夜的戰鬥之中被用處了,將他從戰場上召離。但是隻要給他一瞬間的時間,他就能夠用兩枚令咒控制樑公正自滅。
絕對無法反抗的自殺命令瞬間會結果樑公正的姓命!
只要言峰綺禮手中還有令咒,那麼這一瞬間過後,死的不是言峰綺禮,那麼便是他了。
冰冷的刀鋒尖嘯着刺向言峰綺禮的右手,在他的手背上,令咒閃着危險的光芒。
樑公正看到言峰綺禮眼中閃過的殺機,心中被突如其來的冰冷所凍結。最後的機會被言峰綺禮抓緊了,握在他手中。
在刀鋒呼嘯的聲音中,無法違抗的命令已經開始,言峰綺禮的聲音擴散着:“自……”
當‘滅’字出口的瞬間,就是樑公正姓命終結的時刻。
時間彷彿變慢,在最後的時刻,一條銘刻着‘正法’經文的手臂洞穿了暴亂的風流,掌心籠罩在言峰綺禮的後腦,顧不上最大的催發自己的力量,將倉促之間所能提起的所有力量盡數發出。
於是輕柔的手掌按在了言峰綺禮的後腦上,如同鐵錘一般的潛勁從掌心之中灌入他的身體,黑暗瞬間充斥了言峰綺禮的眼前,命令被打斷了,甚至思維都陷入了短暫的停滯。
承受了劇烈衝擊的大腦中斷了他的思緒,接下來從言峰綺禮口中吐出的除了凌亂的雜音之外,還有在重擊之中吐出的血絲和唾液。
不論怎麼強大,言峰綺禮現在的身體始終都是人類;在原著之中他在這一次聖盃戰爭結束之後,從‘此時一切惡’的黑泥中爬出,因此獲得了更加強大的肉體;但是現在,他的身體機能依舊無法超出人類的極限。
突如其來的重擊打斷了他必殺的反擊,尖叫的‘小鬼’沒有斬斷他的手腕,但是卻將銘刻着令咒的那一塊血肉給剮了下來,握在掌心之中。
下一刻,刺客的頭顱就被突如其來的黑色劍刃刺穿。
在言峰綺禮被匕首切下大片血肉的手中,握緊了黑色的劍柄,以魔力編制的鋒利劍刃洞穿了刺客的面甲,從後腦中傳出。
這是聖堂教會中代行者對異端進行審判時所持有的護符,能夠以魔力編制出劍刃的‘黑鍵’,雖然主要作用是投擲,但是在近戰中也有着不小的作用。
其中部分精通魔術的代行者甚至能夠在黑鍵上附着殺敵的魔術——比如讓敵人在火焰中化爲灰燼的‘火葬式典’、一旦刺中傷口就像是被炮彈擊中了的‘炮擊式典’等。
雖然言峰綺禮在‘魔道’上的天賦幾近於無,但是他卻有着同類們絕對無法比擬的強大力量和堪稱兇暴的格鬥技能。
不顧手背上的傷口,瞬間層架的力量讓他的傷口中飆出了猩紅的血,而變向橫斬的劍刃也切下了刺客的小半頭顱,徹底的殺死了樑公正的這一名分身。
銘刻着令咒的血肉在空中飛舞,言峰綺禮獰笑着伸出手去撲捉,卻被一隻突然出現在肩膀之上的手打斷了向前衝的動作。
那種沉重的桎梏讓他感覺,自己是被鐵鎖束縛在了原地。
冰冷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那一隻銘刻着‘久住’咒文的手臂壓在言峰綺禮的肩頭。它的主人,白朔出現在言峰綺禮的背後,冷聲說道:“又見面了,言峰神父!”
正是他在最後關頭打斷了言峰綺禮的命令。而現在,他的兩條手臂上再次出現了很久未曾動用過的‘金剛’術式,狂暴的力量從手臂之中發出,將他鎖死在原地。
第二次見面,敘舊情的橋段大可不必,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白朔剛纔擊到他後腦的右手已經舉到了高處,如同巨石一般帶着凜冽的風壓當空砸落。
沒有坐以待斃,言峰綺禮另一隻手掌拔下了腰間的另一枚黑鍵,對準砸落的手臂,魔力瞬間灌入其中,於是黑色的劍刃從手柄之中抽出,直刺白朔壓下的手掌。
面對着鋒利的魔力劍刃,白朔的壓下的手掌未曾絲毫停頓,反而加大的力量。彷彿鐵板從萬丈高空砸落,在和劍鋒接觸的瞬間,被強化的皮膚裂開微小的傷口,而承受了巨大壓力的劍鋒寸寸斷裂,到最後,就連手柄都炸裂成碎片。
致命的殺機也因此陷入了短暫的停頓。就在這時,白朔感覺自己左手之下鎮壓的男人身體突然傳來爆炸一般的顫動和力量;依靠着肌肉的抖動和身體的極度掌控,還有着古中國‘八極拳’的發力技巧,言峰綺禮的力量瞬間突破了極限,拔升到了頂峰——就算是一堵牆也能夠撞出一個大洞的力量。
突然的發力讓白朔的手掌鬆脫了,身經百戰的代行者瞬間脫離了原本的束縛,而白朔砸落的手掌也只能壓碎空氣,發出低沉的炸響。
在地上急速翻滾的言峰綺禮瞬間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但是卻在巷子口的地方停止腳步。
“雖然現在身體還沒好,但是佈置一個結界還是不算什麼的。逃跑之類的念頭,趁早掐掉好了。”
白朔扭動着有些發麻的手腕,看着不遠處的敵人:“臨死之前,不想說些什麼嗎?言峰神父?”
言峰綺禮的上身在最初的爆炸中被炸開了數十條傷痕,但是堅硬的肌肉已經靠着本身的力量合攏,確保了接下來的戰鬥力。
毫不在意的看着手背上的血腥傷口,言峰綺禮扯下了僅存的衣袖麻利的包裹在手背上,暫時弄好傷口的止血措施。
沒有絲毫的恐懼,言峰綺禮在最初的略微驚詫之後,再次回覆了原本的冷漠摸樣:“沒有想到,你也是魔術師。”
“雖然不相信刺客對於聖盃的滑稽願望,沒有想到英靈居然會聯合外人背叛。”他再次從腰間拔出黑鍵,垂落的十指夾着數枚十字護符摸樣的手柄,鋒利的黑色劍刃從護符之中延伸了出來,他已經做好了搏殺的準備。
“討取異端乃代行者之天職,誅殺對手又是聖盃戰爭不容質疑的規則。無需多言,讓我看看你是怎麼取走我的姓命的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