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棒了啊!”凌柯握緊雙拳,彷彿高潮一般閉上雙眼哆嗦起來。
魔力的異常流動帶動了靈脈的異常,大量揮發的魔力衝上天空,產生不正常的黑雲,最終造成了不屬於這個季節的暴雨。
凌柯對此毫無興趣,他在乎的只是那些匯聚起來的濃厚魔力。
“‘巴別塔’的能量汲取和運轉設計圖已經涉及到‘自在法’的階段了啊……如果沒有師人你帶來的靈子科技,我幾乎無從下手呢。”
凌柯扭過頭看着李師人。
“過獎了,適逢其會而已。”夾克男李師人叼着煙說道:“夏初剛纔吐了一地,那個孩子真有意思。”
“哦?他人呢?”凌柯好奇的看着四周。
“被你嚇到了,回去了。不過我估計他路上會繼續吐。”李師人聳肩,有些羨慕的說道:“真是個不錯的玩具啊。”
“要留着慢慢玩纔好。”凌柯眯着眼睛:“把一個人從純良的少年,變成一天不殺人就空虛到想死的殺人狂魔……這種培養計劃最需要耐心啊。”
“哈,雖然聽不懂,但是很厲害啊。”李師人低着頭繼續抽菸:“動作快一點啊,已經兩個小時了。”
“哈哈,催促我可沒用呢。”凌柯吮吸着空氣中甜膩血腥味,問道:“多爾瞑、多爾瞑!味道如何?”
從法陣的最中心,那一塊刺入大地深處的石頭裡傳來了奇怪的混合聲,像是老人在慈祥絮叨,中年人在溫聲關懷,少年在無邪的歌唱:
“我的盟友,你的進展讓我驚訝,這種程度的靈魂和魔力供應,只要持續上一年……”
“一天都已經是奢望了,我的朋友!”
凌柯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毫不講情面:“你不該做出這種妄想的。”
“哈哈,確實,上千人的血祭,除非是跨越位面的邪神,否則誰能享受的到?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的朋友,我早曰恢復力量,對你的好處就會越大。”
“是啊,誰說不是呢。”凌柯撫摸着那一塊石頭,聲音溫柔的說道:“這個道理,需要你教我麼?或者,你以爲我是可憐的‘旺達’先生?”
語氣之中的陰戾如同刀鋒一般顯露了出來。
石中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我的朋友,我想折磨一位被困石中的老人並不能提供多少愉悅感給你的。”
“也是。”凌柯拍了拍石頭說道:“好好休息吧多爾瞑,不久之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
石中的聲音停頓了,不再響起。
凌柯滿足的後退了兩步,欣賞着石頭上的奇異紋路,感覺到在法陣的正中心,彷彿有着無底的黑洞在吞吸着那些血漿之中的魔力和靈魂。
這一池血漿,在飼養着數個妖魔一般的生物,這是怪物和邪魔的盛宴。
凌柯看着手中作爲自己寶具出現的古代魔法書:《螺煙城教本》,汲取了上百人的血漿之後,上面的色彩越發的顯眼了,(;)書的人皮封面上,那一張彷彿在驚恐尖叫的醜陋面孔也越發的真實了。
“太棒了啊……”
凌柯雀躍着,踩着濃稠的血漿跳起了輕盈的踢踏,在怪響中,不斷的有肉泥和血漿飛濺。
獻祭儀式已經即將終結,所以,他決定幹一點開心的事情。
他在無數扭動的人影之間飛旋舞動,喉嚨裡哼着輕快的調子,怪異的扭動着,從一支支豎起的石樁間掠過。
無數扭動的掙扎的面孔之中,他閉着眼睛隨便挑選了一個新的玩具。
在最後的石柱上,雙目睜圓,淚流滿面的少女因爲位置比較靠後而沒有融化得太早,但是雙腿已經從膝蓋部分變成了粘稠的膿液,滴落在地上。
輕輕地抽出了面前少女嘴中的口球,於是哭號的聲音擴散了開來:“放了我,我家很有……”
“噓!”凌柯沾染着血腥的臉上露出了驚悚的笑容,白皙的手指翻弄着她胸前的銘牌。
粘稠的血漿被他的手指抹開,露出了下面的小字。
凌柯眯起眼睛,辨認着被血跡覆蓋的文字:“2年c班,管倉……海?”
他輕笑着將自己的臉貼在了少女脖子上,舔着少女的臉頰:“你有一個很英氣的名字呢,我最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了,最~喜歡了……”
他伸出手揉捏着少女的前胸,緩緩的掰開了她已經融化的雙腿,溫和的笑着:“要開始了喲~”
痛苦的嗚咽和啪啪的聲音響起,即將持續漫長的時間。
有時候,就算是黑暗已經來臨,但是絕望纔剛剛開始,對於其中痛苦的人,他們需要等很長時間才能迎來終結……————————————間桐雁夜睜開眼睛,在陰暗的光線之中清晰地看到了屋子慘白的天頂。
一瞬間他以爲自己產生錯覺,不可置信的伸出手在眼前揮動……沒錯,視覺,恢復了?
爲了參加聖盃戰爭,他接受了自己‘祖父’間桐髒硯的改造,那個令人作嘔的老傢伙在自己的身體裡植入了數不清的刻印蟲,通過啃食自己的生命來產生魔力的異類生命。
在這一年之中,自己能夠感覺,生命在一點一點的向着自己揮手告別,內臟和器官不斷的衰弱,肉體被刻印蟲啃噬的千瘡百孔,有時候他甚至會以爲自己下一瞬間就會告別這個世界。
而現在,他的能夠感覺到自己已經喪失的生命回來了!這種強健的感覺,已經多少曰子沒有體會到了!遠超出了他平時的水平,在澎湃的生機之下,他甚至懷疑自己的拳頭能夠輕易的在牆上打個洞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
刻印蟲依舊在身體內充滿惡意的啃食着自己的身體,誕生出污濁的魔力,但是他身體已經完全不在乎那些損傷了——在缺損的部分,肉芽扭動着,以超越常人的速度生長。
自己已經快要乾涸見底的生命重新充滿了力量。
他跌跌撞撞的從病牀上爬起來,拔掉了手腕上的針頭,有些蹣跚的向着門外走去。
在房門開啓的一瞬間,彷彿黑暗從門外涌進來,空氣之中瞬間充滿寂靜和瘋狂的味道,就像是在門外的房間中有無數人在悲哀的哭號,但是卻沒有聲音。
那些燃燒的憤怒堆積在一起涌了進來,讓他喘不過氣。
在門後黑暗的房間裡,只有一臺電腦的屏幕亮着光,各種他看不清的數據在上面滑動着,背對着他的研究員靠在椅子上,抽着煙。如果不是升騰起來的煙霧,間桐雁夜都以爲這個人已經死了。
沈峰當然還活着,但是卻和死了一樣。
空氣之中散發着讓人不寒而慄的瘋狂和憤怒,沈峰靠在那裡,就像是一具燃燒的乾屍,瀕臨失控的精神力量不斷的向着四周散發,帶着讓人恐懼和尖叫的黑暗氣息。
間桐雁夜忍不住退了兩步,腳跟撞到門,發出輕響。
揹着光,沈峰緩緩的扭過頭,間桐雁夜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心中卻升起了被怪物盯上,即將死亡的錯覺。
沈峰轉過身來,彎下腰用手肘撐在膝蓋上,歪着頭看着間桐雁夜,背後的電腦屏幕上閃着冰冷的光。
逆着光,間桐雁夜看不清他的表情。
“雁夜先生,身體無恙吧?”
“還、還好。”間桐雁夜有些不安的看着四周:“其他人呢?”
“其他人?”沈峰怪異的笑了起來:“他們都在這裡啊……”
在堆滿各種器材的房間裡,只有兩個人的身影。間桐雁夜突然感覺陰冷的氣流從腳後爬升,吹到了腦後,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在沈峰的背後,還有兩個巨大的維生艙彷彿墓碑一樣的聳立在一起,兩張蒼白的面孔被浸泡在維生液體中。
在維生艙的前面,兩個銘牌上寫着他們的名字:‘瑞切爾-泰勒’還有‘約書亞-布蘭登’
就在昨天間桐雁夜還見過那個銀髮的沉默少年,今天他就已經進入了那裡生死不知。
而就在角落之中,一張單人牀一般的東西上覆蓋着一張白布,下面遮蓋的物體透露出隱約的輪廓,就像是……屍體?!
間桐雁夜忍不住後退,但是卻撞在牆上,有些不安的指着那一具形似屍體的東西問:“誰!誰在那裡!”
“唔?”沈峰隨着他的指頭扭過頭,很快又迴轉過來,露出了無所謂的笑容:“哈,誰在哪裡呢?志大才疏的隊長,想要保護所有人的傻小子,一個蠢蛋!”
“無所謂了。”沈峰揭開了那一張白布,露出了蕭瑟的笑容:“反正已經死了。”
他的笑容讓間桐雁夜突然覺得發自內心的寒冷,不知道爲什麼,他在害怕對面這個男人……他就像是……瘋掉了一樣!
本能的讓他去尋找自己的英靈,終於在他的背後發現了沉默的狂戰士,讓他稍微有些安心。
“啊,說到這裡,要恭喜你呢,雁夜先生。”沈峰歪着頭用怪異的目光看着他:“如你所願,遠阪時臣死掉了。”
瞬間,間桐雁夜停止了呼吸,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峰:“死了?”
毀掉自己所有希望的,毀掉葵和櫻未來的人,死掉了……那個該死的傢伙,終於死了?
在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他臉上出現了連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崩壞笑容,喉嚨裡斷斷續續的笑着:“哈哈……原來如此,死掉了啊……哈哈……”
“要努力喲。”沈峰拍着他的肩膀:“葵女士和凜小姐,櫻小姐,都要靠你來保護了。”
“對,對的。”他無法抑制的狂笑着:“對的,我會保護他們的,只有我……果然是這樣的,只有我才能保護他們。”
“那麼快去吧。”像是好友一般,沈峰扶着他的肩膀:“去參加遠阪時臣的葬禮,去好好的安慰一下她們吧,她們現在……”
沈峰臉上再次出現了讓人不安的笑容,聲音輕柔而低沉:“她們現在肯定需要你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