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拉申科這邊在暗自感慨幸好自己把那一個連的老虎給提前安排妥當,同時有條不紊地指揮着伊烏什金和各車組繼續大刀闊斧地施展屠殺,但隔着五百米開外的德軍增援部隊可就沒這麼舒服了。
這支德軍增援部隊在趕來之前,可沒有接到報告說會遇上這麼一羣怪物一樣的俄國佬新式重型坦克。
三禿子和長三短四這樣的反裝甲弱雞打不穿也就算了,最令德軍感到無語和絕望的是,就連被仰仗爲反裝甲火力核心支柱的長管四號坦克,對那些俄國佬重型坦克也是無計可施。
炮彈打在上面就和用步槍去打裝甲板一樣沒什麼區別,連德軍的步兵都能看到己方穿甲彈被徑直跳彈彈飛留下的璀璨曳光軌跡,乒乒乓乓打了十幾炮之後愣是沒有一輛俄國佬的重型坦克被擊毀當場。
“我們這樣是衝不過去的!施邁瑟!我們就像送進屠宰場裡的生豬,俄國佬正拿着磨好的剃刀在捅我們的脖子!”
原本指望着用坦克充當移動掩體向前推進的辦法眼下算是徹底泡湯。
衝在最前面的幾輛三號四號坦克有一個算一個,被對面那羣俄國佬的重型坦克一炮一個全部擊毀,只留下一堆熊熊燃燒、黑煙直冒的鋼鐵殘骸,表明這裡曾經有德軍坦克存在過。
瘋狂屠殺己方裝甲單位的這些俄國佬重型坦克對步兵也毫不手軟。
不間斷打來的高爆榴彈看起來威力不算太大,但架不住火力密度高、開火太過於頻繁。
一通炮射高爆榴彈這麼騎臉打過來,沒了坦克掩護的德軍步兵們,宛如東竄西跑的地老鼠一般穿梭於爆炸塵埃之中、傷亡頗大。
被炸得驚魂未定的德軍士兵們,有的逃到了已經被擊毀、尚且在熊熊燃燒中的己方坦克殘骸後尋求掩護。
眼瞅着坦克殘骸後面已經人滿爲患的德軍士兵們,則向着街口兩側的街邊建築、甚至是廢墟里拔腿跑去,追求能暫且保住自己的小命不至於這麼白白掛了。
待在沒有掩體的空曠平坦地形等着挨炮炸是純粹的傻逼行爲,因此倒也不能說那些私下躲避的德軍士兵們是膽小畏戰。
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留得青山在,他不怕沒柴燒,不是嗎?就算德國佬不信共產主義革命這一套,但最起碼這道理還是基本相通的。
同樣是被接連不斷迎面砸來的直瞄炮擊給趕進了街邊的一處小門面房裡。
推門而入、胳膊掛彩的施邁瑟少校,在身旁一名上尉的攙扶下疼的冷汗直流、大口喘着粗氣。
一塊足有成年男人巴掌大小的彈丸破片就插進了他右臂上端靠近肩膀的位置,被攙扶着坐到了一把破椅子上的施邁瑟少校撂下了手中隨身攜帶的MP40衝鋒槍,隨即擡起另一隻完好的左臂一把握住了那枚直插在自己右臂肩膀處的彈片。
“呃啊!!!”
在鼓足勇氣與力氣奮力向外一拔之後,施邁瑟少校的短暫而劇烈痛苦,終於伴隨着一聲沉悶的低吼宣告結束。
“你自己把它拔出來了?簡直不可思議!”
手裡拿着醫用繃帶的隨行上尉一邊蹲着爲施邁瑟少校緊急處理包紮傷口,一邊看着那爛血爛肉直往外翻的猙獰傷口忍不住開口感嘆,能強忍住這種級別的劇痛自己把彈片拔出來的人都稱得上是猛男。
來自身旁的開口感嘆聲,並未讓施邁瑟少校的心情有一絲一毫的好轉,對面街口那羣俄國佬的火力之強大簡直超乎想象!
一開始還有十幾個德軍士兵冒着撲面而來的兇猛火力、交替掩護衝到了四百米的距離上打算繼續前進。
但也就是這真的說不上太遠的四百米衝鋒距離,對面街口的俄國佬卻至少掏出了十幾將近二十挺機槍向着己方密集掃射。
這樣的火力不論怎麼說都有些太過誇張!
被嚇到了的施邁瑟少校仔細一聽,很快就分辨出這激烈大作的響成一片機槍槍響,可不光有俄國佬那些轉盤機槍的特色開火聲音,還有己方的MG34機槍那標準的高射速刺耳槍響。
結合者對面的俄國佬還佔據着明顯是人工開鑿出來、經過刻意佈置的簡易掩體和散兵坑,氣急敗壞的施邁瑟少校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合着對面那羣俄國佬現在是在用咱自己的武器來對付自己人?這事兒不論擱誰身上保準都會瞬間邪火上竄。
“這麼重要的主要街口到底是哪個白癡帶人防守的!?從俄國佬開始進攻到我們增援過來最多二十分鐘時間,二十分鐘不到就被俄國佬打成這副模樣?就算繳械投降的法國佬排隊給俄國佬抓,用二十分鐘也抓不完!”
嘴裡咒罵着發泄了一通的施邁瑟少校也自知這樣的無意義舉動起不了啥作用,當下的要緊之事還是想想下一步該如何去做,繼續被俄國佬卡在這街口總歸不是個辦法。
樓下十字路口傳來的槍炮聲大作宛如耳邊敲響的長鳴警鐘。
自知自己已經沒剩下多少時間的瓦洛沙大尉帶領着突擊小隊加快了進攻節奏,在跨越了幾乎被徹底炸踏、有近兩米樓梯間都是處於完全懸空狀態的樓道之後。
一鼓作氣的紅軍戰士們將整個三樓裡被炸得七葷八素的德軍士兵們掃蕩乾淨,光是衝在最前方親自帶隊的瓦洛沙大尉就打光了整整兩個波波沙衝鋒槍的彈鼓,幹躺了得有七八個意圖頑抗到底的德軍士兵。
最後一個幾乎被貼臉爆頭的德軍士兵,還濺了瓦洛沙大尉一臉的溫熱紅白之物,令身經百戰的瓦洛沙大尉都不由感到了那麼一瞬間的噁心。
從屁股上掛着的一長串提前預備好彈藥包裡,取下了最後一個滿填的彈鼓給手中的波波沙換上。隔着手套都能感覺到槍管的散熱孔正在發燙的瓦洛沙大尉,擡手抹了一把臉上沾染着的阻礙視野德國佬鮮血將之胡亂一擦,隨即帶領戰士們向着最後的四樓發起了衝擊。
“不用管那麼多了!把噴火器擡上來,對準四樓的天花板直接噴!燒死這些德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