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衛員小張的護送下,我和許忠強回到了旅館之中,一進屋,我就趴在牀上呼呼大睡起來,全然沒有察覺到我的警衛員徐美婷不在旅館。
我一覺睡到大天亮,還好,蔣委員長給了我們這些剛剛打完仗的將軍們半個月的休假,家在重慶的可以回家看看,啊,真是太好了,有假期,特別是在這戰火紛飛的年代,別說是15天的假期,給1天的假期,都會千恩萬謝了。
“嗯,美婷,美婷。咦,人呢?跑哪兒去了?”我從牀上爬起來,連喊了幾聲,沒有看到我的警衛員過來,真是奇怪了,昨晚回來的時候好像就沒有看到她啊,去哪兒了呢?先不管了,本來我就允許她到處走走的,現在她人不在,我也不能說什麼不是呀。
一番洗漱後,我來到樓下,在旅店外面找了個攤位,吃了早點之後,叫了輛黃包車。
“黃包車,來,去這個地方。”我拿出一張紙,這是昨天父親寫給我的家庭地址,重慶我並不熟,只能讓黃包車拉我過去了。我現在身上只是穿着普通人的衣服,所以也沒有人發現我是個軍官。
一路上,我看到的是到處被轟炸過的景象,沒法子,誰讓重慶是陪都來着,日軍自1938年2月份以來,就開始對重慶進行了轟炸,到武漢失守之後,那重慶被轟炸的頻率也越來越高了。雖然經過了半年時間的湘鄂邊大會戰之後,日軍暫時喪失了對重慶的轟炸能力,但並不意味着防空警報解除了,而現在我所見到的痕跡是以前轟炸所遺留下來的,不得不說,重慶人民在抗日戰爭期間也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啊。
過了一段時間,黃包車伕將我帶到了一處小洋房聚集的地方,看來,這裡應該是從南京、武漢一帶撤過來的政府要員居住區域吧,像這種小洋房,也只有政府要員及其家屬才能居住得起的吧。
我來到一座小洋房的門前,敲了敲門,沒過多久,門開了,開門的是我的大姐劉秀美,當她看到站在門口的是從小她最最疼愛的小弟弟的時候,高興的將我摟入懷中,口中喊着:“弟弟,弟弟,我的弟弟,你終於回來了,姐姐好想你啊,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
“呃,姐,好姐姐,快把我放開吧,我都快憋死了。”由於激動的姐姐將我抱得死死的,我的腦袋被她壓在胸部,雖然很香豔,可眼前的是我的姐姐,親姐姐,又不能有什麼非分之想的,被她這麼抱着,呼吸倒真的有些困難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弟弟,姐姐太激動了,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嗎?媽媽很擔心你啊,都擔心出病來了。”大姐說道。
“啥?媽病了?我去看看,昨天碰到爸,爸都沒告訴我。”我馬上走進屋內,隨着大姐的帶領下,來到母親的房間,看到母親憔悴的面容以及有些發白的頭髮,我有些哽咽了,不用說,她是擔心我啊,現在也只有我這個不孝兒不在她的身邊,她所心繫的,也就是我這個征戰在外的小兒子了。
“媽~”我來到母親牀頭,輕聲喊了一下。
母親睜開眼睛,看到是我,心情有些激動,她伸出雙手,緊緊抓住我的手,生怕我跑掉似的,說道:“兒啊,你總算回來了,你總算回來了,這次回來,就別再走了,你知道媽有多擔心你嗎?”
“媽。對不起,對不起,孩兒不孝,讓你擔心,但是,國家危難當頭,身爲熱血男兒,死戰沙場,保家衛國,是吾等義不容辭的事啊,媽,兒身爲一集團軍司令長官,應當以國事爲重,先國家,後家庭啊。媽,我向你包管,趕着了日本鬼子,兒定當回來,侍奉於母親左右。”我含着淚給母親連連磕着響頭,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裡,母子分離,妻離子散的家庭多得多了,我身爲軍人,只有死戰到底,死撐到1945年8月,日本投降的那一天,不過,日本投降了,我就能安定生活了?貌似還不能吧?不過現在只能先用這話來撫慰母親了。
“兒啊,娘知道,你現在身上的擔子重,身爲一個集團軍的司令長官,想的,做的比普通人要多得多,但是,兒啊,司令長官畢竟是高級將領了,你可不能再以身犯險了,娘聽說你一直拼殺在前,這,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在前線拼殺是普通士兵們的事情,你一個最高軍事長官,怎麼可以衝殺在前呢?答應娘,以後不許這樣!發誓!”
沒法子,爲了安定母親的心,只能發誓了,嘿嘿,不過,沒關係,反正虛假的誓言發多了,也就不作數了。哦,不對不對,對自己的母親發的假誓言,應該說是善意的謊言而已。
“我劉振風對天發誓,作爲國民衛隊的總司令,乖乖呆着司令部指揮,絕不踏上第一線半步,如違誓言,天誅地滅!”我對天發誓着,心中卻默默的在說:“老天爺,這只是我做爲一個兒子,爲了讓自己家母放心,撒的一個小謊而已,不作數的呀。”
“你這孩子,媽又不是讓你發毒誓,你幹啥說得那麼絕啊。”母親有些着急了,畢竟在這個時代的人,還是比較相信天譴之說的。
就好像你被雷劈了,可是是因爲站的位子不好,正好在大樹底下被雷劈,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別人卻會認爲你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遭天譴了。所以母親見我發了個毒誓,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媽,你放心吧,兒不會有事的,呵呵~~”我笑着說道。
“當年叫你別去參軍,你非要去,現在讓媽擔心,你還好意思說。”大姐有些責怪的說道。
“啊,姐,我錯了,我錯了,呵呵,但是,你們也看到了,日寇侵華,是男人的肯定要爲國效命了,不瞞你說,嘿嘿,我原本大學寢室裡的哥們全部都參軍了,而且現在都是我的屬下,這就是這個時代賦予我們的使命,保家衛國的使命。”我認真的說道。
“你啊,大道理總是一套一套的。”大姐有些憐愛的看着我,“什麼時候給家裡帶個媳婦過來,現在全家就你還沒個譜呢,聽爸爸說,你這回軍銜又晉升了是嗎?都上將了,沒個女人在身邊照顧着可不成啊。”得,老姐這態勢估計要給我介紹對象了,我看我還是閃吧。
“姐,倭寇未除,何以爲家,那個,結婚的事情就等到平定倭寇後再說吧。”我無奈的說道。的確是無奈,你想想啊,我是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人,哪有不想女人的,特別是身邊還有俏麗的女警衛員。
“可是……”大姐還想說什麼,這時,我擺了擺手,笑着說道:“姐,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也要爲女方想一想不是,我作爲軍人,常年在外打仗,讓她這麼一個女子獨守嬌軀空對月,這樣的滋味哪個女人受得了啊,姐,這叫什麼?這叫活守寡啊。”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些道理,是啊,自家男人在外征戰,女人在家肯定會擔心的,弟弟你說得也有道理,可這仗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難道說這仗打個十年八年的,你就十年八年不結婚?”大姐也不免爲我的婚事擔心。
“姐,現在二戰已經爆發,蘇聯、美國遲早也會加入戰爭的,所以日本戰敗是毋容置疑的,也許不用十年,我們就能夠戰勝日寇了。”我說道。這是實話,大實話,五年半後,日寇就戰敗投降了,不過目前看來,沒人會相信實力強勁的日寇在短短五年半之後就戰敗投降了。其實,日本本來不至於那麼快就戰敗,只是中途島海戰一仗損失了其海軍中優秀的空戰人員,大量的航空母艦被毀,這一仗,讓日海軍損失慘重,接着,在太平洋戰場上制海權、制空權節節喪失,珊瑚海大海戰、萊特灣大海戰這兩場海戰,讓日軍徹底喪失其海軍主力,特別是萊特灣大海戰後,其強大的海軍基本上損失殆盡了,特別是衆多的戰列艦以及航空母艦被毀,令其完全喪失了制海權和制空權,其在東南亞的陸軍補給難求,就算沒有後來的原子彈,他們也撐不了多久。這次我作爲一個集團軍司令員參加這次的抗日戰爭,作爲蔣軍中的精銳部隊,到時候遠征緬甸說不定也會派我的國民衛隊去的,有機會的話,隨着美軍征戰太平洋,那就爽歪歪了,嘿嘿嘿嘿……
“弟弟,你笑成那個樣子幹啥?”大姐不解的問道。
我怎麼啦?可能剛剛笑得太**了吧?暈,形象,形象啊,我是國民衛隊的總司令啊,怎麼可以失態呢。
“呵呵,姐,沒啥,沒啥。”我尷尬的笑着。
“好啦,快到中午了,你姐夫和你二姐、大哥他們也要過來吃飯了,我先安排一下中午的飯菜。”大姐笑着說道。
我看着大姐去準備午餐了,於是跟母親又聊了一會兒,很快,中午到了,我的二姐、大哥都回來了,大哥看到我的時候,高興的握着我的手說道:“弟弟啊,見到你真高興啊,呵呵。對了,你沒見過你嫂子吧?上次在武漢,你回家匆忙,未見過你的嫂嫂,今天呢,我把她帶了過來,正好認識認識,呵呵。”
“嫂子?呵呵,我真的想看看我嫂子長得怎樣的,呵呵,人呢?”我笑着說道。
“夜蓉,過來,來來來,這是我的弟弟,威震敵膽的抗日名將劉振風啊。”一個美豔的女子走到我的面前,笑了笑,當我看到她的容貌後,吃了一驚,爲啥?這個女孩我認識,記得在復旦大學讀大一的時候,我見過這個女孩,她也是復旦大學的學生,當時讀在大三,在復旦大學也算是一位美女,雖不及徐美婷,但也吸引了很多狂蜂浪蝶,我跟她也算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她身體不好,走在校道上忽然暈倒,嘿嘿,當時就廉價我這個小色狼了。喂喂喂,別想歪了,我可沒對人家女孩子做什麼壞事,只是將她送到醫院,照顧了她一段時間,害得這個女孩似乎對我有些依戀,不過,等到她畢業之後,我們就沒有來往了,呵,想不到這一眨眼,她就成爲我的嫂子了,天意啊!
“弟弟,這位就是你的嫂嫂。”大哥開心的說道。
“丁學姐,你好!”我伸出了手,和丁夜蓉握了握手,笑着說道。
“原來你們倆認識啊!”哥哥有些吃驚看了看我們倆。
我笑着對哥哥說道:“哥,丁學姐以前讀在復旦大學,你不會不知道吧?我也是復旦大學的,復旦大學有名的才女,誰會不知,誰人不曉啊!”
“哦,原來如此啊,哈哈,那太好了,怎麼樣,你嫂嫂漂亮吧?”我哥得意的說道。
“那是當然啦,嫂嫂當年可是復旦大學出了名的美人兒啊,呵呵,哥,你有福氣啊,能娶到嫂嫂這麼好的人。”我由衷的祝福起我哥來。
“你小子也給我抓緊時間,給哥帶個弟妹回來,也不知道你小子在想些啥,都二十四五歲的人了,老大不小了,還單身啊,你還不會給媽找個兒媳婦回來。”
靠!今天這是怎麼啦?大姐在早上的時候剛剛跟我說完這事兒,現在輪到大哥來跟我講這事兒,是不是他們事先串通一氣說好的呀?有問題,絕對有問題啊。
“哥,你也知道兄弟我是個軍人,征戰沙場,居無定所的,怎麼娶妻啊。兄弟我就算想找一個姑娘,可這國難當頭的,我怎麼能夠忍心讓一個女孩獨守空房,明明是有丈夫的,卻要活守寡,這樣的滋味好受麼?我怎麼說也要爲人家姑娘想想吧?再說啦,我身爲軍人,隨時都有可能爲國捐軀,死戰報國,萬一,萬一哪一天我壯烈殉國了的話,你們有沒有想過人家姑娘的感受呢?”我說道。
“你這烏鴉嘴,說什麼呀,這麼不吉利的話,以後可不能再說了,說多了,反而真的會出事,知道了嗎?”二姐顯然不滿我老把死字掛在嘴邊,想想也是啊,誰希望自己的親人戰死疆場啊,是吧。
我也知趣的不再說話了。
在家吃過一頓中飯後,我又跟大家嘮叨了一會兒,然後重新回旅館去了,沒法子,雖然上頭允許我們回家看看,放我們半個月時間的假,可這旅館是最高軍事統帥部定的,我們這些外戰的將軍們統一住在這家旅館內,所以既然如此,就不便在家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