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酒樓,趙寬的眼睛在掌櫃的身上掃過,轉身出了客棧。
今日便是休沐的日子,器械司的匠人會從器械司出來休息一天的時間。
這兩天,他一直在籌劃如何拿到火炮技術,而且還接觸了幾個趙地的商人,不過他心中雪亮,自己接觸了什麼人,估計齊王已經瞭若指掌。
不過他心中暗自嗤笑,如果蕭銘以爲這樣就能破壞自己的計劃那就太簡單了。
自從青州的商品進入趙地,趙王便對青州上心了,這些趙地的商人中,很多都是趙王派遣來的細作扮演的,他們受到過訓練,刺探消息十分純熟。
而這段時間,他們也利用手中的金錢,許諾等條件收買了不少青州本地的眼線。
畢竟,背叛之所以不可能,只是因爲背叛的價碼不夠,趙寬十分的清楚這點,所以,若是給一個青州的街頭地痞允諾會在趙王的封地給他榮華富貴,還要爲他娶一房如花美眷,這樣他們通常會很樂意。
正是通過這種辦法,他們已經在青州埋下了不少眼線,當然,他也十分清楚,其他的藩王同樣也在青州暗自佈置。
此次他故意明目張膽地聯繫了幾個趙地的商人,不過是爲了迷惑蕭銘青州的眼線。
這次真正出手的人不會是這些趙地的商人,而且青州城內的內線。
早上出門,他正是要去找這幾個趙地商人吃喝玩樂,順便在青州城內轉轉,這樣他便可以吸引了蕭銘眼線的注意力了。
而指令早就暗中被他了出去。
“蕭銘,和趙王比,你還是太嫩。”趙寬戲虐地笑道,他早已察覺魏家酒樓的掌櫃有問題,入住魏家酒樓不過是讓蕭銘疏忽防範。
一邊想着,趙寬一面進了民坊中,有一個趙地的商賈就是住在這裡。
而與此同時,三個青年從民坊中走出,相互錯過的一瞬間,雙方眼神交匯,趙寬的嘴角帶上一絲笑意。
器械司門外,6續有匠人從器械司出來,一個月難得一次休沐,匠人們三三兩兩結伴而行,或是回家,或是去東市採辦,或是在城內遊玩。
而這些匠人的身後總是若即若離跟着一些百姓打扮的人,這些人不會一直跟着一個目標,而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接替。
之所以這麼做是爲了不會被他人懷疑有人暗中保護這些匠人。
李三這時正在東市,這裡是青州城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匠人一旦到了這裡,密衛就得打起一百二十的精神。
和計劃中的一樣,此次其他匠人被吩咐不得前往東市和西市,前往這裡只是幾個已經得到命令的匠人。
此時在東市中,不少密衛扮演成商販蹲在各個角落,當匠人們進入東市的時候,所有人都警惕起來。
“李都統,趙寬和幾個趙地商人已經過來了。”一個密衛說道。
李三這時看向東市的入口,果然,趙寬和接觸的幾個商賈正悠閒地向這邊走了過來。
皺了皺眉頭,李三說道:“先盯住他們,我怎麼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密衛點了點頭,悄悄離去。
趙寬帶着三位商賈進入東市之後便在東市閒逛了起來,他對一個商人說道:“按照計劃行事,你們分得出器械司的匠人嗎?”
“沒問題,我們在這觀察了一年了,器械司那幾個重要的匠人我們一眼就能認出。”
“嗯,既然如此,待會你們便上去製造混亂。”趙寬說道。
三個商人點了點頭,徑直向一個並排走着的三個匠人都去,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其中一個商賈故意撞了一下匠人。
匠人被撞了個趔趄,他皺着眉頭看了眼商賈打扮的三人不想圖惹是非,畢竟他們今天帶着任務,於是繼續往前走。
但是這時那三個商賈忽然走到他們面前,一個人橫道:“嘿,你們撞了人,怎麼說走就走,還有沒有王法?”
商人這麼一說,一個人匠人爭辯道:“明明是你們撞的人,怎麼反而誣陷我們。”
“我們撞的你們?你們青州本地人就是喜歡欺負我們這些外來商賈,現在你還狡辯,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賠禮道歉,你就別想走,看你們的打扮,應該是個匠人吧,果然是一夥賤民。”商人出言諷刺。
這話嚴重了刺激了三個匠人,一個匠人怒道:“你們這些奸商,最低下等低劣,有什麼資格說我們,士農工商,你算什麼東西。”
三個商人聞言大怒,立刻撲了上去和三個匠人扭打起來。
頓時,魏家酒樓門口陷入了一片混亂當中。
李三等人正在監視着趙寬等人,一個個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此時這三個商人明顯佔據優勢,匠人似乎不是對手,被打的連連後退。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李三喃喃自語,只是此時再不出手,這幾個匠人非得給打死不成。
他立刻說道:“去幾個人把他們攔住。”
消息傳達下去,四個商販立刻走上前去勸架,但是這三個商人十分的勇猛,他們連勸架的密衛也一起打了起來,四人捱了不少拳腳。
魏家酒樓門口越混亂,此時酒樓中的掌櫃和夥計也出來幫忙,在他們離開酒樓之後,兩個侍衛打扮的人從酒樓中離去。
因爲門前太過混亂,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
於此同時,城南段家坊前的街道上,三個流裡流氣的青年蹲在路邊。
當看見一個匠人出現時候,其中一個青年起身喊道:“張大哥,今天器械司休沐了?”
張姓商人看見青年之後說道:“是呀,一個月一次。”
這三個青年他都認識,是他以前住的民坊中三個街頭地痞,平時不種地,不經商,只在街頭廝混。
打過招呼,匠人繼續往家走去,腦中閃過這三人怎麼在這的想法,但是也只是想了一下就沒在意。
只是當他轉過身的時候,忽然覺得腦袋一陣劇痛,接着神志模糊起來。
三個青年一棍將張姓商人打暈。
這個地點是他們早就摸清楚的,此時段家坊的坊丁正在交接不會巡邏到這裡,而這個張姓商人每次休沐基本上會在這個時辰回段家坊。
正在這時,一輛馬車停在了他們面前,三人立刻將匠人塞入了馬車,揚長而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