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政務院對教育方面的投入一直是零零散散的,在艾琳的強烈建議之下,教育資金作爲一項正式的支出被獨立了出來,與軍事、工業、農業並列爲財政的四大支出。
首先從湖心鎮開始,維斯學院原先的院長約翰·莫里森被保羅打發到修道院“協助”安德森神父去了,院長的位置一直空缺着,於是艾琳當仁不讓地兼任了這一職位。
她對當前的學生進行了一次摸底考試,包括讀寫和簡單的算術,按照他們的水平暫時劃分了三個年級,並重新安排了教師們的工作,還制定了定期考試製度以檢驗學生的學習成果。
在經過長時間的招募後,維斯學院裡的教師數量已經到了二十人,現在他們的薪水都由已經成爲教育廳主管的艾琳掌管。
艾琳召集教師們開會,宣佈今後教師們的薪水將與他們所教學生的考試成績掛鉤,成績太難看的會扣薪水,成績好的會漲薪水。
新政策讓學院裡的風氣爲之一振,以前那些偷懶混日子的教師都變得勤快起來,學院裡整日充斥着他們對學生恨鐵不成鋼的呵斥聲音。
總之,以前的那種放羊一般的教學模式消失不見了,學生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除了日間教育外,目前維斯學院的掃盲夜校仍然在開設,面向的對象是那些白天干活晚上又沒事幹的成年人。
艾琳規定,只要夜校裡的某個成員能夠通過基本的讀寫能力測試和算術測試,負責教授他的教師就能在正常薪水外再領取一筆獎金,按人頭算,多教多得。
於是一些教師們開始自發地在鎮子上宣傳教育的偉大意義,晚飯過後則配合士兵去“搜捕”在家閒着沒事幹的人。
……
二月三號,森特城內一片節日到來的樣子,街道上擺滿了在早春就盛開的花朵,雜耍藝人、吟遊詩人在城中心廣場上賣力地獻藝,主婦們提着大包小包到商店裡大采購,因爲這一天全城的商人都在減價促銷。
整個城市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煥然一新,連街上的乞丐都被驅逐到了城外。
因爲明天就是這座城市的領主——費迪南德公爵的生日了,在公爵的弟弟亨利子爵的主持下,今年要大辦特辦。
森特城門外面的大路上出現了一隊人馬,當前一名騎手手持旗杆,旗杆的頂端飄揚着一面飛龍旗。
正是前來參加公爵生日宴會的保羅等人。
除了一同前來赴宴的麥隆·加納德伯爵外,還有女顧問菈荻,情報主管塞西爾,陸軍第一營營長布萊斯以及他的副官(之前當騎士時的侍從)。
侍衛長維克多——去年他的肋骨被一名法師踢斷了,在牀上一躺就是三個月——指揮着十五名精銳的內衛士兵,充當此行的護衛。
雖然只有十五名士兵,但個個都是速度極快的裝彈小能手。
他們每人都裝備着一支最新生產出來的燧發槍,配備着刺刀,隨身攜帶着四枚手雷,腰間還彆着一支燧發手槍。
現在士兵們遇到突發狀況時直接裝彈射擊即可,而不需要像之前那樣還得點燃火繩。
因爲沒有礙事的火繩,他們能夠肩並肩緊挨着射擊,大大提高了火力密度。
自從上次發生的事件後,內衛部隊和陸軍都加強了在突發情況下的射擊訓練,要是半道上再次出現一個‘刺客’,他們能在一分鐘之內裝填完畢並把對方打成篩子。
“啊~我們總算是趕上了!”
保羅聲音中帶着疲憊,從湖心鎮騎馬一路狂奔了兩天,終於到達森特城了。
說實話,他實在是不想來,但又不得不來。
他準備的禮物是一對約莫半人高、上面繪製着精美圖案的瓷器花瓶。
一直以來,阿爾達銷售的瓷器主要以小件爲主,像這麼大的瓷瓶,可以說是很珍貴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入了公爵大人的法眼。
當然,禮物已經提前送過來了,畢竟瓷器可不能在馬背上顛簸。
這次之所以帶上女顧問菈荻,是因爲對方掌握着神秘的力量,路上遇到什麼不測說不定能幫上大忙。呸呸,還是別烏鴉嘴了,堂堂公爵的治下能遇到什麼不測。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城門口,守門的衛兵紛紛躬身行禮。
他們看到了旗杆上飄揚的旗幟,上面的圖案一看就是貴族的家徽,雖然不知道是哪一家,但總之行禮就不會錯。
“喔!不愧是王國西北最大的城市,就是與衆不同啊!”
看到森特城的繁華,保羅發出感嘆。
“聽說這座城市常住人口有五六萬人呢。”
埃隆和保羅一樣,都是頭一次到森特城,也被森特的規模給驚住了。
隨性的侍衛長維克多和衛兵們自是不必多說,在他們的認知裡,隔壁拜爾丁的首府布圖雅已經是很大的城市了。
一行人中只有塞西爾、布萊斯和女顧問菈荻比較冷靜,塞西爾和布萊斯之前來過好幾趟森特,出身角灣的女顧問則不必多說。
衆人一邊遊覽,一邊往領主府走去。雖然大街上的人熙熙攘攘,但是看到一隊打着貴族旗號的人馬接近,都自覺地讓開了道路。
在領主府面前,一位穿着考究、禮儀規範到不輸菲利普管家的迎賓官接待了他們,保羅和麥隆遞給他請柬。
“格萊曼家族……加納德家族……“
帶着單片眼鏡的迎賓官在確認請柬無誤後,清點保羅的人數,向身邊的一個僕人交代了幾句。
然後他向保羅等人微微欠身:“二位伯爵大人,請隨僕人到爲你們準備的官舍歇息,宴會開始前我們會通知二位大人的。”
晚飯要我們自己解決嗎?保羅此時肚子正餓得咕咕叫,他還以爲到了領主府後能大吃一頓呢。
隨僕人來到領主府附近的一所宅邸暫時安歇下來,保羅便迫不及待地讓熟悉此地的布萊斯和塞西爾領着出去下館子。
回來後,留守的士兵向保羅報告:一名自稱是亨利·費迪南德的貴族來找過他。
那不是公爵的弟弟嗎?貌似和自己沒什麼交情啊!
保羅轉向麥隆:“你和他認識嗎?”
麥隆攤攤手說:“從沒見過面。”
塞西爾則附在保羅耳邊小聲說:“亨利子爵自從他哥哥費迪南德公爵健康惡化後,就十分活躍呢,到處結交其他貴族。”
呃……這次宴會不會碰到什麼狗血劇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