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葉寧飛快地看了眼門口,幸好小環還沒回來,要不然看見他這樣突然出現,還不得以爲自己見了鬼?
莫西的視線不由地落在葉寧的脣上。
閃爍的燭光在她紅豔豔的小嘴上晃過,留下一道水凝的光華,像剛剛長熟的櫻桃,誘人得要命。
莫西彷彿喉嚨裡被點了一把火,口乾舌燥,恨不得能捧着這張小臉,然後對着這誘人的小嘴一口咬下去。
吃還是不吃?
莫西嚥了口口水,
小魔兒實在看不下去了。
太丟人了。
堂堂冥界的小冥王,魔界的小魔君,竟像沒見過女人一樣。
飛到莫西的面前,揮動小翅膀往他臉上抽去。
莫西從容地一揮袖子,像趕蒼蠅一樣把小魔兒趕開。
“你叫我,我就來了呀。”
莫西自來熟地坐到榻上,身子一歪,手撐着頭,斜靠上被子卷,含情脈脈地瞅着葉寧。
葉寧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身子往後靠了靠,離他遠一些。
她清點藥品,爲了方便,把布襪褪到腳踝,玉鈴鐺沒有被束縛,發出清脆的叮嚀聲。
莫西垂眼看去。
如果凝脂一般的一點肌膚綴着幾個晶盈剔透的玉鈴鐺,十分好看。
這串鈴鐺是在黑市得的,他並不陌生。
當時就覺得這幾個鈴鐺不是凡品,這時細看,越加覺得不同尋常。
翡翠講究色澤和水色,這幾個鈴鐺不但個個晶瑩剔透,還隱隱透着一層溼潤的柔光。
凡人會認爲這是上好美玉的玉潤光澤,但他卻一眼看出,這是最精純的靈光。
靈物有靈光不稀罕,稀罕的是如此清新精純的靈光,卻非一般靈物能有的。
只有被花靈魂光滋潤的靈品纔會有這樣瑩潤的靈光。
但花靈嬌弱,除了鬼魅幽蘭,所有花靈都受不住濁氣,只能生存在靈氣充沛清瑩的地方,花靈的物件又怎麼可能墜落到滿是污濁的人間?
莫西想到這裡,思緒飛快地返回,腦海裡浮出一枝墨色的蘭花。
胸口猛地一下刺痛。
那是唯一開放在古戰場上的靈
花。
墨色花瓣,紫色的幽光,姿態優雅阿娜,美得讓人窒息。
清幽的蘭香醉人心魂。
她不過是開在了血腥之地,便被視爲不吉之物,稱作鬼花。
那讓人心醉的幽香也被說成是她魅惑人的手段。
莫西想到這裡深吸了口氣,聞到葉寧身上傳來的淡淡女兒香。
少女的體香夾雜着一縷馨蘭般的異香。
這味道……
他身子一震。
第一次聞到葉寧體香的時候,就有一種熟悉感。
這味道和鬼魅幽蘭的香味竟隱隱相似。
但鬼魅幽蘭的香味世上獨一無二,不可能有同樣的味道。
她身上爲什麼會散發出這隱隱相似的異香?
葉寧見莫西看着自己的玉鈴鐺發怔,不着痕跡地把布襪捲了上去,蓋住玉鈴鐺。
“貓兒!”
“叫大爺!”莫西想也不想地道。
葉寧扁了扁小嘴,大爺是不叫的,開門見山地問道:“你知道不知道哪裡有玄果?”
“你找玄果乾嘛?”莫西微微一怔,回神過來。
玄果雖然可以煉丹,但最大的用處卻是餵食靈獸。
莫西想到在扶雲居出現又很快消失的靈獸氣息,不由地瞟了一眼葉寧帶着玉鈴鐺的腳脖子。
“有那麼點用處,你們冥狼商會有嗎?”
葉寧信任莫西,但她不知道競技場的人會潛伏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競技場的人會以什麼身份來掩飾身份。
因爲一無所知,所以一句無心的話,都可能給幽寶招來殺身之禍。
少一個人知道,少一分危險。
所以,她不打算告訴莫西幽寶的存在。
莫西想到鬼魅幽蘭的時候,臉上的花癡樣就已經一掃而空。
聽葉寧提起玄果,不由地微皺了眉頭。
“沒有,是嗎?”
“確實沒有,不過……”
“不過什麼?”
“有一個地方有。”
“什麼地方?”
“墨閣。”
莫西辦商會是爲了賺錢。
玄果那玩意用途太少,要買
的人更少,根本就是賠錢的玩意。
關鍵是附近有玄果的地方都有競技場的人出沒。
無論是誰弄了玄果,這些人就尾隨上去,暗查夜訪。
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滅了這些人,但他討厭那些人身上洗不掉的血腥味和屍體惡臭。
就算殺了他們,他們身上的臭味,也會髒了他的地方。
他纔不願意爲了那點賠錢貨,弄得自己臭哄哄的。
所以冥狼商會乾脆不賣玄果。
至於其他大商會,或多或少都和競技場有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所以也不會去碰競技場守着的玄果。
沒有關係的小商會,碰了玄果,基本會招來滅門之災。
然後那些愚昧的凡人,就認爲玄果是不吉利的東西。
漸漸的,小商會也不會再有人去賣這種不吉利的東西。
玄果也就在世面上基本滅絕。
直到墨閣的出現。
墨閣的少當家,不知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少年叛逆。
世人不敢賣的東西,他偏要賣,就算不賺錢,擱着壓箱底也行。
有趣的是競技場按以前的路子,對他進行恐嚇,試圖讓他知難而退,結果踏進墨閣,連少當家的人都沒見着,就被困住。
誰也沒想到墨閣竟有奇門高手。
墨閣的人困住他們以後,既不殺他們,也不放了他們,只偶爾給他們投放一點食物,一個月後,活活把他們餓成了皮包骨。
在這期間,競技場也曾再次派人前去,想將墨閣的人盡數宰殺。
不料,競技場道高一尺,墨閣就魔高一丈,藉着陣式,來多少人殺多少人。
競技場沒能殺了人家少當家,自己賠進去不少高手。
漸漸地,與競技場有牽連的大商會算是看明白了,墨閣是借競技場立威。
競技場是何等霸道的地方,吃了這麼大的虧,自然勢必要剷除墨閣。
結果競技場的人還沒到墨閣,競技場卻被人挑了。
場中護院被殺得一個不剩,被囚禁的獸類被放了出來,踩着護院屍體踱來踱去。
而墨閣的那位少當家,踏着場中遍地的血腥,坐在了場主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