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一陣子,穆輕衣便察覺到那人離自己時遠時近,一種被戲耍的感覺涌上心頭。纔有這個想法,穆輕衣又發現自己跟丟了那抹黑影。
“美人兒,你這算是自動送上門來麼?”
就在穆輕衣想着要不要繼續追的時候,一抹熟悉而邪魅的聲音便由她的身後傳來。
穆輕衣心中一驚,迅速的回過頭去,卻見一張帶着金色面具的臉赫然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與她竟只有咫尺之間。
想也沒有想,穆輕衣便出手射出三枚銀針,但對方似乎早有察覺,迅速後退幾步,而後手一探,便將銀針盡數的接住,而他脣邊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幾分。
“你究竟是誰?”穆輕衣冷冷的看着眼前這個帶着金色面具,穿着深紫色長袍的男人,眼中有着一抹的戒慎。
這個男人不止一次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絕不是湊巧,更讓她不爽的是,她根本看不出這個男人到底有何目的。
“美人兒想知道我是誰麼?”蕭南將手中的銀針隨手一拋,眼中的戲謔更是多了幾分。
穆輕衣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知道眼前這個人喜歡答非所問,便乾脆的不再糾結眼前的人是誰,而是冷眼瞧着眼前的人問道:“方纔你可都聽見了?”
蕭南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隨即才笑着看向穆輕衣道:“美人兒指的可是那李洵與宸妃之間的事情?”
穆輕衣聞言,眼中冷芒一閃,手中的銀針蓄勢待發。
蕭南看着穆輕衣手中的動作,眼中有些瞭然,隨後笑着道:“他們的事情與我無關,不過......”
蕭南說道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一雙精亮的眼眸直直的看着穆輕衣,眼中帶着微微的侵略的意味,隨即才道:“美人兒若願意贈上一枚香吻,在下倒是願意爲美人兒保密。”
說道這裡,蕭南的眼中便隱隱的多了一絲威脅,意在表達若是不從,吼吼吼,那便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至於如何的不客氣,那便是他說的算了。
穆輕衣自然看懂了蕭南眼中想要表達的意思,這讓她不由得一陣的惱怒,奈何眼前這男人的武功在她之上,她對眼前的這人也是無可奈何。
只不過方纔那番話,卻讓穆輕衣心中提着的那口氣鬆懈下來,畢竟方纔那話中便可明白他不是穆王的人,否則自己日後麻煩肯定不斷。
想到這裡,穆輕衣便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美人兒,記住在下名爲蕭南,咱們還會再見的。”蕭南在穆輕衣轉身的時候幽幽的道,然而穆輕衣的步伐並未停下分毫。
在穆輕衣緩緩的離開蕭南的視線之後,墨影這才緩緩的從暗中走了出來,而蕭南脣邊的笑意眼中的戲謔很快的便散開,取而代之的便是冰冷。
穆輕衣回到聽雨院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看墨雲軒,卻見墨雲軒一片漆黑,便也沒有多想,閃身便回到了雲夢樓。
接下來幾日,皇帝南宮啓爲盡地主之誼,邊讓宣王南宮夜陪着北冥焱遊玩京城。
這一日天朗氣清,在京城最大的酒樓裡,南宮夜做東設宴款待北辰的使臣們。
然而剛剛走到天香樓,北冥焱便提出要讓穆輕衣一同前來。
南宮夜聞言,只覺得不妥,便準備拒絕,但是北冥焱也率先察覺出來,便提及那日殿內只有穆輕衣給出答案,讓穆輕衣一同出席也算合理之求。
雖然南宮夜知曉北冥焱的理由其實有些牽強,卻也不知道爲何還是讓人去禹王府去請穆輕衣。
此時穆輕衣正在房中看書,但是管家林德卻突然來到雲夢樓,穆輕衣這才放下手中的書。
“可有事?”穆輕衣看着林德問道,眼中卻也波瀾不驚。
這幾日日子雖然過得也算極爲的平靜,但是不知道爲何,穆輕衣心中總有些隱隱的不安。
“回王妃,方纔宣王的人前來,說是此刻在天香樓設宴宴請北辰使臣,北辰二皇子指出要讓王妃作陪。”
說出這話的時候,林德眼中一臉的難色。
他們臨越國雖然也是國風開化,但是也不曾有嫁做人婦的女子去與人作陪,這北辰國的二皇子提出這個要求,莫不是欺辱他們主子是那個癡傻兒?
可如今,他們王爺也早已不同往日了。
想着,林德眼中便閃過一絲的無奈。
穆輕衣聽了林德的話,腦中很快的便浮現出北冥焱瞧着她的眼神,眉頭也是一皺。
這北冥焱究竟要做什麼?
穆輕衣有些理不清,但是她卻也十分清楚,此刻自己若是不去,便是落了有心之人的把柄。
畢竟那北冥焱與南宮夜都不是什麼普通人,若是自己拒絕了他們,害怕有心人不能夠從中做出文章來麼?
她穆輕衣倒是不怕他人的暗害,怕的是徒惹了一身的麻煩。
想到這裡,穆輕衣不由得微微嘆息一聲,如今這境況,怕是自己主動上門醫治南宮墨的那時開始,便已經註定了的吧。
現在想來,穆輕衣倒是有些懷疑自己的腦袋是否秀逗了。
就在穆輕衣準備回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便瞧見自從恢復正常之後便不曾來過雲夢樓的南宮墨站在了門口,不知爲何,此時此刻南宮墨的臉色顯得有些陰沉。
察覺到了穆輕衣的目光有變,林德不由得回身看去,卻見南宮墨站在那裡,不由得向南宮墨行了一禮。
“你且出去!”南宮墨朝着林德淡聲說道,倒是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穆輕衣不曾移開。
林德察覺氣氛有些異常,但也毫無辦法,只能夠退出了雲夢樓。
穆輕衣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南宮墨,便轉過身坐回了軟椅上拿着書繼續看着,仿若當南宮墨不存在一般。
南宮墨此刻看着穆輕衣的眼神顯得五味雜陳,倒是也稍縱即逝,下一秒南宮墨的眼神便換做冰冷,看着穆輕衣,有些譏諷的道:“你倒是挺有能耐的。”
穆輕衣聞言,握着書的手不由得一緊,隨即才慢悠悠的擡起頭來看向南宮墨,冷聲道:“輕衣天生愚鈍,不懂王爺話中的意思,還請王爺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