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皇帝便下旨賜婚慕容明月予太子,日子訂在一個月後。
當日下午,丞相慕容瑞便進宮謝恩,只是丞相從宮中出來之時卻是一臉的凝重,也不知道他到底與皇帝說了些什麼。
到了第三日,便傳來丞相辭官消息,整個京城便是一陣的譁然,人人皆不懂慕容家正是蒸蒸日上極得盛寵之時,丞相怎會在此時辭官。
而這時太子的東宮的書房內卻傳來東西被摔碎的聲音,此時站在書案後的太子臉色極爲的陰沉,眼中燃燒着熊熊的怒火。
而地上則是散落着文房四寶,顯得凌亂不堪,在那些散落的文房四寶之後,太子的心腹黎宋正站在那裡。
黎宋此時此刻正一臉擔憂的看着太子,但是那雙擔憂的眸子裡似乎還隱藏着更深的意味,只是一時之間看不真切。
太子摔完了東西之後便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滿地的狼藉,面色陰沉至極。
丞相辭官別人不知道是爲何,他又怎會不知道?
這一切怕是他那個好父皇用以打壓自己的手段罷了。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纔是皇位的繼承人,父皇爲何要這般的對付他?
不管自己背後可否有結黨拉派,日後皇位都是自己的,他只不過是想要一個保障罷了,父皇爲何還要打壓?
想着,南宮瑾將書案上最後的一點書冊給掃到地上,縱是如此,也依舊降低不了他心中的怒火。
因爲慕容家的勢力的緣故他才一心要娶慕容明月,現如今丞相辭官,自己還還有什麼勝算?
“太子殿下,如今您還要娶慕容小姐麼?”黎宋看着南宮瑾小心的問道。
“娶,爲何不娶?”南宮瑾狠戾的看向一旁的黎宋,似乎此時黎宋便是打亂了他計劃的那人。
黎宋聞言並未退縮,只是看着南宮瑾道:“如今慕容丞相辭官,太子殿下原本的目的便也無法達到,因何還要娶慕容小姐?”
“哼,慕容家在朝野的根基豈是慕容瑞一人辭官所能撼動的,娶了慕容明月依舊能讓慕容家爲本宮效力。”說着,南宮瑾眯起了眸子,拳頭也緊緊的握起。
黎宋聞言,也不再說話,書房內便陷入了一種沉靜之中,許久之後,黎宋才上前一步,道:“太子殿下,屬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話直說。”太子口氣有些不悅的道。
聞言,黎宋像是思考了一番,這才道:“殿下,屬下聽聞西南深山處有個月族,此族少主生來便極爲聰慧,族中巫師早已預言得此人者得天下,殿下您看?”
南宮瑾一聽得此人者得天下,不由得眼中精光一閃,忙從書案後走了出來,看着黎宋一臉激動的道:“此話可當真?”
黎宋聞言,這次沒有絲毫猶豫便點點頭。
見黎宋點頭,南宮瑾眼中的喜色更甚,道:“你且速去派人將此人給我尋來,不管用什麼代價也得得到此人,切不可讓其他人捷足先登。”
黎宋聽了,行了一禮之後便轉身離去。
而在衆人傳丞相辭官之事傳的沸沸揚揚的時候,穆輕衣這一日卻是獨自一人來到了當日小青來到那所宅子,想要看看能否有些收穫。
就在這時,許久無人的宅子的後門之處突然的有了動靜,從裡頭走出了一個約摸三十來歲的男人。
只見那男人濃眉俊眼,穿着一身綾羅綢緞,看着也是一身的貴氣,應當也不是什麼尋常之人。
只是後門打開之時那男人很明顯的朝着左右張望了一番,看着極爲的小心翼翼。
大概是見左右無人之後,那男子這纔跟了走出後門,隨後又挺直了身子朝着巷子外走去。
穆輕衣從暗處出來,悄悄的跟上了那人。
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那人會時而回頭左顧右盼,穆輕衣深信此人定然有問題。
穆輕衣一路跟隨着那人,最後卻見那人走進了一間大宅子裡,這讓穆輕衣不由得皺眉。
“大娘,請問方纔那人是何人?這裡又是何處?”穆輕衣攔下路過的一個老大娘問道。
老大娘見穆輕衣十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脣邊不由得咧開一抹笑意,拍着穆輕衣的手道:“姑娘,你真是好眼光啊!”
穆輕衣聞言,一時之間竟有些不明白大娘的話中的意思,而後就聽那那老大娘便道:“姑娘,這裡可是京城鉅富的府邸,他在京城商界的地位在可只僅次於皇商啊。”
老大娘說完,便又道:“方纔進去的人便是這宅子的主人,名爲李洵,至今還未娶正妻,以姑娘的容貌,大娘我看可行,你若嫁給他,這一輩子可不用愁咯!”
聽了這話,穆輕衣又是一瞬的怔愣,這個時候才明白這大娘是以爲自己是那李洵的愛慕者了。
雖想解釋,但是轉念一想穆輕衣便能覺得讓大娘誤會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便又問道:“大娘,我看那李洵年紀不大,怎會成爲這京中鉅富?莫非是祖上庇佑?”
大娘聞言,只是笑了笑,便道:“這我便不知道了,只知曉這李洵幾年前纔在這京中落腳的。”
穆輕衣聞言,便知道再也問不出些什麼了,便向大娘道了謝。
等那大娘離去,穆輕衣只是再看了一眼這那所大宅便也不再過多停留。
只是穆輕衣心中卻也有了一種猜想,那李洵來京中才幾年地位便僅次於皇商,若非是祖上庇佑,那麼定然是有貴人相助。
然而在這京城中,能夠稱得上貴人的,便也只有皇城中那些人了,這與自己原本的猜想也算是不謀而合。
現在只要揪出那人,便能知曉對南宮墨下毒的人是何人了。
只是......
這是南宮翎尚且沒有查探出來,憑她又如何去查?
猛然間,穆輕衣想到了唐澤在城南的那處私宅,或許,她可以找唐門幫忙。
想着,穆輕衣便調轉方向,朝着城南而去。
待穆輕衣回到禹王府已是申時,穆輕衣剛走到聽雨院的範圍,便瞧見原本留在聽雨院內的四個丫鬟慌慌張張的從院子內跑了出來。